第二百三十九章 都是因為她
清晨時分,江畫意揉著頭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
旁邊墨色笑著上前道:“姑娘,你今日睡得可真沉呢,我見你好久沒這樣入睡了,便是自作主張沒有叫醒你。”
江畫意揉了揉頭,目光昏沉了片刻,卻是突然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
她……好像又喝醉了……
江畫意麵上忍不住出現了一抹懊惱,她的酒量就這麽差嗎?宋無明明都說那酒多飲也不會醉,她怎麽還是醉了?!
看來,她真的是沾酒必醉,無論何酒啊!
江畫意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可是不知為何,心中那鬱結的一處卻像是突然之間被人掏空了似的,江畫意此番醒來,卻是覺得心裏莫名輕鬆了許多。
……
元慶帝駕崩的消息,在第二日便是傳遍了整個帝都,其中真相,自然不可能言明,但這並不妨礙人們有關於元慶帝駕崩的猜測。
此時,靈堂外,靜安皇後卻是拉了蕭少晗出來說話。
蕭少晗看向自己的母後,目光中卻是一片冷淡,“不知母後找兒臣來,所為何事?”
靜安皇後看向蕭少晗,卻是一邊說著話一邊落下了眼淚“皇兒,如今你父皇離世,以後母後身邊,就隻有你一個依靠了……”
靜安皇後拉蕭少晗出來,自然是想尋求安慰的,畢竟正如她所言,如今,蕭少晗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隻是她等了半晌,卻是並沒有等到來自兒子的一個溫暖的懷抱或者是一句輕言細語的安慰。
靜安皇後愣了愣:“皇兒?”
蕭少晗卻是皺了皺眉:“母後若是沒什麽好說的,兒臣就去去處理朝堂之事了。”
如今元慶帝雖然離世,整個大齊卻還是需要運作,因此蕭少晗除了在靈堂守靈,還要去批改這些時日的奏折。
靜安皇後聽聞蕭少晗如此冷淡的話語,眸中忍不住又流出了幾滴眼淚:“皇兒,你以前對母後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蕭少晗,對她畢恭畢敬,百般溫柔體貼,可是現在的蕭少晗,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皇兒,你對外麵的人冷漠也就罷了,可我是你的母後,你對我,怎麽能對那些外人一樣呢?”
這巨大的差距,讓靜安皇後心中有些不適應。
抹了抹眼淚,她嚐試表現出自己的委屈。
可惜蕭少晗根本就不吃這一套,甚至還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兒臣現在性格就是如此,母後若是不習慣,大可以換一個兒子。”
說完這句話,蕭少晗像是再也受不了靜安皇後似的,立刻便是離開了,隻留給了靜安皇後一個背影。
在蕭少晗心裏,江畫意會像如今這樣對待她,其中也是有一部分靜安皇後的原因的,畢竟當初靜安皇後竟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折辱江畫意。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蕭少晗對於這個所謂的母親再也沒有了往日的耐性。
如果說他性格的轉變是一種必然,那麽,江畫意與他的分開,便是那導火索。
靜安皇後沒想到有一日自己也會受到蕭少晗這樣的冷待,看著蕭少晗的背影,靜安皇後竟是呆了。
“姐姐。”
卻是聽得一道聲音傳入耳中,靜安皇後回頭看向秋藍韻。
秋藍韻將靜安皇後眸中的失落與不解盡收眼底,安撫地拍了拍靜安皇後的肩膀,秋藍韻問道:“姐姐可是覺得靖王殿下待你不如以前好了?”
靜安皇後聞言,隻覺得心裏一陣委屈,點了點頭,她啜泣道:“可不是嗎?我剛回帝京來的那一會兒,少晗他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是啊……那個時候他不是這個樣子的,可是後來……”秋藍韻說著,卻是悠悠歎了一口氣:“姐姐就沒有發現……靖王殿下他因什麽而發生了變化麽?”
靜安皇後聞言,眸中露出了訝然:“什麽?”
秋藍韻歎了一口氣,看向靜安皇後,目光悠悠:“姐姐,你不記得了嗎?靖王殿下性子大變的時候,正是他和江畫意徹底決裂的時候啊……”
靜安皇後仿佛突然之間開了竅,看向秋藍韻的目光一瞬間變得清明:“你是說,少晗他是因為江畫意?”
秋藍韻點了點頭:“可不就是嘛。”
見靜安皇後明白了一切,秋藍韻眸中露出了一抹深沉:“姐姐,你再想想,靖王殿下好歹是你的兒子,按理來說,就算性情大變,也不該對你這樣不是?”
“你的意思是——”
“姐姐,你可是還記得,在椒房殿時,你曾經因為江畫意給你治病的事情大發雷霆……”
秋藍韻目光悠悠,一句一句提點著靜安皇後。
靜安皇後心中猛地一震,頓了許久,她才愕然道:“所以,當初是我做錯了麽……”
“不,姐姐,你沒有做錯,江畫意她根本就沒有問過你的意願,就擅自對你的身體動了手,再說她母親做出那些事情也是事實,換作其他人,也會那麽做的……”
秋藍韻望著靜安皇後,目光中隱隱帶了一抹淺淺的誘導。
靜安皇後呐呐道:“那……我是不是應該成全他們倆?反正崔娉伶和少晗還沒有成親,改變婚約,也不是不可以的。”
“不可。”
“不可?”
看向靜安皇後疑惑的表情,秋藍韻微微歎了一口氣,淡淡道:“姐姐,你想想,換作哪一個人被別人一番頤指氣使的羞辱心裏卻能不記恨?到時候她嫁給了靖王殿下,攛掇著靖王殿下與你更加離心了怎麽辦?”
靜安皇後聞言,卻是有些錯亂了,她臉上呈現出了一抹茫然的表情,問道:“那……那我該怎麽辦?”
秋藍韻聞言,眸中閃過了一抹稍縱即逝的深沉暗芒。
說了這麽大一堆,總算說到了正題上。
“姐姐,我啊,之前就想到了這一點。”秋藍韻眸中閃過了一抹算計:“想讓靖王殿下對江畫意斷情絕意,隻要江畫意嫁給了別人不就好了?”
“所以,在陛下在世時,我曾向陛下求了一份聖旨,一份……為江畫意指婚的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