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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因何中毒?

  說到江畫意在將軍府的處境時,楊方雅鼻頭忍不住一酸,她怕江畫意難過,一向不在江畫意麵前提這些的。


  心裏更堅定了要去幫江畫意助力的心思,楊方雅看著江畫意,不容拒絕地道:“好了,你就讓舅母陪你過去吧,到時候,我對外去是去祭拜小妹的就是了,反正小妹的忌日快到了。”


  舅母都這麽說了,江畫意頓了頓,還是答應了舅母。


  她一直都知道,世事無常,人心涼薄,所以養成了自給自足的性子,即使知曉定北侯府的人待自己都是真心的,但她也不願麻煩他們。


  但是,真正疼你愛你的人,又怎會怕你麻煩呢?

  楊方雅粗粗收拾了一通,便跟著江畫意一道去了將軍府。


  期間在馬車上時,楊方雅怕江畫意心裏有事,還一直在路上勸慰著她。


  在這冬日裏,江畫意深深感受到了親人的溫暖,這是將軍府所沒有的。


  霜林院。


  江儀予和宜安郡主一起走進了江清歡的院子。


  見江清歡的臉色比自己早上見到時更蒼白了,宜安郡主立刻潸然淚下。


  看到地上跪著的冬靈,宜安郡主氣無所出,一腳踹在了冬靈身上。


  “死丫頭!你主子呢?謀害了我兒,不敢回來了麽?!”


  江儀予見宜安郡主的暴虐,不由得皺了皺眉,但他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看了一眼冬靈,然後看向眼前的李婆子:“你說你找到了大小姐謀害二小姐的證據,就是這個丫頭?!”


  王嬤嬤之前因為江畫意被江儀予責罰,在床上躺了許久,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好完。


  李婆子一直負責照顧王嬤嬤,深知王嬤嬤的痛苦,心裏對江儀予也有些發怵。


  陡然聽得江儀予說話,身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然後才抬頭應道:“是,老爺,我自從得了老爺的吩咐,便一直守在聽雪院,就瞧見這丫頭鬼鬼祟祟的,不知在聽雪院後院裏幹些什麽。我心裏起了疑心,便跟著去瞧,結果發現,這丫頭在偷偷倒什麽東西!”


  在江清歡床旁的宜安郡主聞言,立刻轉過頭問道:“倒東西?什麽東西?難道是毒害我兒的毒藥?”


  宜安郡主目光向來冷銳逼人,她在府裏的凶悍也一直是出了名的。


  這些日子,宜安郡主又一直派人守著聽雪院。在江儀予不知情的情況下暗暗搞些小動作,就是想打著屈打成招的意思。


  冬靈這些日子沒少遭受磋磨,被宜安郡主這麽一吼,嚇得心裏立刻一跳。


  但她畢竟是江畫意身邊的人,雖然心裏有些害怕,聽到宜安郡主如此誣陷自己,立刻答道:“稟告老爺,我隻是去倒一些廢藥材而已,我家姑娘根本就沒有毒害二小姐,我們聽雪院怎麽可能有毒害二小姐的藥物。”


  宜安郡主聞言卻是冷哼了一聲:“沒有毒害?若是江畫意沒有毒害歡兒,我的歡兒怎麽可能病得如此嚴重?”


  宜安郡主似是氣急了,隨即站了起來,看著冬靈,冷冷道:“我的歡兒自幼身體不好,為了照顧她,我跟將軍特意請了許大夫隨侍左右!若是歡兒有什麽不好,許大夫應該第一時間發現才是,這府中,比許大夫醫術更高明又精於毒術,又對我們歡兒恨之入骨的,不就是江畫意嗎?除了她會毒害我家歡兒,還能有誰?”


  宜安郡主態度激烈,言辭銳利,冬靈自知自己說不過她,可是又想說點什麽,氣得臉都紅了:“我家姑娘不是這樣的人!”


  “對,我們家冬靈說得對,我不是這樣的人。”


  似乎是為了回應她一般,隻見屋門緩緩打開,江畫意站在門口,眉目冷然,一張臉上再也沒有了往常的笑意盈盈。


  “江畫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宜安郡主突然見到江畫意出現,臉上的表情一凝,複而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你回來得正好!本郡主正有賬要跟你算呢!”


  而床上躺著的江清歡亦是怔了怔,她知道江畫意今日回了定北侯府,但沒想到江畫意會這麽快趕到。


  江儀予看到江畫意背後的那人,眉頭卻是一皺。


  “定北侯夫人?您怎麽來了?”


  楊方雅眉目冷肅,看著麵前的幾人,冷哼了一聲:“不過幾日便是我小妹的忌日,我來將軍府看一看她,怎麽?不行?”


  楊方雅平日裏溫和大度,可是當別人傷害到自己身邊之人時,她便將渾身的刺都展開了。


  此刻她對江儀予說著話,氣勢淩人,絲毫不比江儀予弱半分。


  “楊方雅?你怎麽來了?!”


  宜安郡主在看到楊方雅的時候,麵色也立刻一變。


  定北侯夫人?她怎麽也來了?那意思是剛才的話她都聽見了?

  江清歡眸光微閃,但神色依舊如常,反而還費力支起了身子,對楊方雅道:“咳咳……清歡見過定北侯夫人,清歡身子不適,不能向定北侯夫人行禮,請定北侯夫人莫怪。”


  宜安郡主聽聞江清歡那虛弱如蟲吟的聲音,心裏的那一點猶疑不定立刻也就散去了,看向楊方雅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你來得正好,正好來看看,你們定北侯府的人,是怎麽毒害本郡主的歡兒的!”


  江畫意看著宜安郡主張牙舞爪,再看了一眼床上的江清歡虛情假意,還有旁邊的江儀予,心裏突然就笑了。


  想自己千防萬防,步步為營,在這將軍府裏,深怕一步走錯了就滿盤皆輸,因此與他們虛與委蛇。


  隻是現在才知道,無論自己怎麽做,這些人始終如一,不懷好意的不懷好意,冷漠無情的冷漠無情,從來都不是自己能夠改變的。


  江畫意突然覺得這樣,這樣鬥來鬥去的有什麽意思?

  跟這樣一群人鬥來鬥去有什麽意思?

  “還請江將軍約束好自己的妻子,莫要口出汙言穢語,我定北侯府之人什麽時候毒害你們將軍府的人了?”


  楊方雅雙手氣得發抖,她直到親眼看到了,才知道將軍府裏的人是怎麽對待江畫意的,比她所想象的更可怕!更惡劣!

  江畫意尚且如此,更何況宋玫虞?


  這幾十年的日子,宋玫虞又是怎麽過來的?

  江畫意看著麵前幾人,再也偽裝不出以往那虛位的笑容,隻是一片冷然:“我不知妹妹因何中了毒,亦不知自己什麽時候給妹妹下了毒,但是,冬靈是我的丫鬟,這將軍府裏除了我,沒有誰能動她。”


  江儀予聽了楊方雅的話,卻是不為所動,道:“今日之事,讓定北侯夫人見笑了,隻是,歡兒是我的女兒,她如今中了毒躺在床上,虛弱不堪,還請定北侯夫人體諒內子一片關切孩子的心。”


  江儀予這一腔話可謂是說得真情實意,句句在理,是啊,誰能去置喙父母對於兒女的愛?

  楊方雅卻是看向了江畫意,隻見江畫意眉目淡淡,似習慣了,又似漠不關心。


  楊方雅心裏不由得一酸。


  江儀予繼續道:“至於這個丫鬟,她今日在聽雪院後院鬼鬼祟祟倒藥材,她是你身邊的人,可也是我將軍府的人,若是她犯了錯,我作為一家之主,自然是管得的。”


  床上的江清歡,臉上露出了一幅柔弱憂切的表情,虛弱道:“父親……咳咳……不是姐姐的錯,你別怪姐姐……是歡兒……咳咳……”


  江清歡說著說著,又是重重咳嗽了起來,江儀予和宜安郡主一見,立刻上前又是給江清歡拍背又是讓她喝水。


  江畫意看著他們,目中漠然。


  隻是看著江清歡的時候,江畫意心裏卻是起了一絲困惑。


  江清歡的病症,看著不似作假,可是,她久居將軍府,誰又會給她下毒?

  或者是她自己下毒?

  是為了誣陷自己?

  江畫意不信江清歡會幹這麽愚蠢的事情,畢竟要證明自己沒下毒很簡單。


  那麽,江清歡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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