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過是自欺欺人

  連羲皖和董明退出了這場令人惱火的宴會，回到車裏，相顧無言。


  連羲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平時那麽討厭江夢嫻，可是一聽到別人羞辱江夢嫻又十分惱火。


  “剛剛你為什麽要整那個胖子。”董明打破了沉默，“是不是為了江夢嫻？”


  “怎麽可能？”連羲皖否認。


  “不要自欺欺人了。”董明說，“羲皖，你就承認了吧，你畢竟和江夢嫻在一起生活了七年，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可能你已經被她感動了，甚至說你已經愛……”


  “不可能！”連羲皖不耐煩地打斷董明，“你不要再和我提江夢嫻那個女人，不然小心我跟你翻臉。”


  “那你剛剛是為什麽？”董明追問。


  連羲皖懶懶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酒喝多了。”


  董明無奈地看著他，連羲皖啊，你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


  最近帝都的人都很奇怪，一向以冷血出名的連氏集團總裁連羲皖，頻頻混跡各大風月場所。


  一到夜幕降臨，帝都各大娛樂會所總有他的身影。


  之前，連羲皖和江夢嫻離婚的消息就在帝都鬧得沸沸揚揚。許是這連總裁七年來被妻子看管的太緊了，現在好不容易恢複了自由，又正值盛年，當然要好好把握人生。


  他並不主動出擊，但也總是來者不拒。


  但更加奇怪的是，他從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表現出長久的興趣，身邊更沒有帶任何女伴，與其說現在所做的一切像是消遣，更不如說，像是在發泄，在報複。


  但饒是如此，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也是絡繹不絕。連羲皖在帝都就是富有與帥氣的代名詞，哪個女人不想和他一刻千金。


  連總裁就這樣成了流連花叢的偏偏蝴蝶。


  但董明卻對他這反常的行為十分擔心。


  “你最近很反常啊？”董明發現一向嚴謹的連羲皖竟然在董事會上發呆。


  連羲皖看了他一眼：“你想多了。”


  然後不知不覺又開始神遊……江夢嫻已經失蹤快一個月了，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是他小瞧這個女人了。


  自那天聚會之後，連羲皖一直心緒不寧。他和江夢嫻生活了這麽久，既然連她最基本的喜惡都不知道。從前，他喝完了酒會親她，而她，明明酒精過敏，卻從不拒絕他的親吻，即使身體有本能的抗拒，那個女人也會握緊拳頭自己克服。他從沒懷疑過江夢嫻對自己的愛，可從來不知，竟會這麽深。


  連羲皖望著自己的手機發呆，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憶裏，腦子裏想的都是江夢嫻，都是對江夢嫻行為的疑惑。


  董明看著他的這些行為，歎了口氣，“你不覺得自己最近很容易發呆嗎？你總是盯著手機看，就像是在等什麽人的消息。連羲皖……這一點都不像你。”


  連羲皖回過了神，麵無表情地看了董明一眼，自己卻也十分疑惑，難道他真的很在意江夢嫻？


  怎麽可能呢？

  他怎麽會在意那個女人。


  連羲皖放下了手機，眼裏滿是不屑，對董明解釋道：“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多，晚上有沒有睡好。不如我們晚上出去放鬆放鬆？”


  “還出去放鬆放鬆？我看你最近心神不定，就是晚上‘放鬆’的太過了！”董明小聲嘀咕。


  連羲皖隻當沒有聽到，繼續說：“叫上他們幾個，出來聚聚。去不去？”


  董明問，“還是老地方？”


  所謂老地方，就是“天上人間”的頂樓包房，連羲皖在哪裏常年包了一間。


  “不，”連羲皖抿了抿薄唇，說道：“今天去一樓重新包個房間。”


  “喲，連總裁今天是要玩新花樣啊。”董明聽了，竟有些差異。


  這天上人間的樓層就如同社會的階級，樓層越低，越是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服務，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


  連羲皖這個人向來潔身自好，如今看來是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