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六章肮髒下賤
雖然她弟弟在老家,他們老家隻是一個十八線的小縣城,可即便是那個十八線的小縣城,房價也漲到了八九千塊錢一平。
她弟弟的女朋友家裏要求他們家買不少於一百平方米的新房子,車位、儲藏室都要有,還得精裝修。
想達到女方的要求,七七八八算下來,至少一百萬。
她才工作兩年多,賺的錢除了自己花用的,全都轉給了她爸媽,幫她父母養家。
她一點積蓄都沒有,去哪裏弄一百萬?
可她爸媽不這麽覺得。
她爸媽覺得,她是名校畢業,年輕漂亮,在高樓大廈裏工作,穿的光鮮亮麗,她是有大本事的人,肯定能弄來錢,求她一定幫她弟弟想辦法。
甚至,她媽暗示她說,以她的條件,一定可以找到很有錢的男朋友。
夜都有錢人遍地都是,如果她能找到一個特別有錢的男朋友,肯定能弄到一百萬。
她確實有一個有錢的男朋友。
可她這位有錢的男朋友,至今都不肯對外界承認他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而且,她這位有錢的男朋友,摳門的很,從來沒有像電視、電影上演的那麽大方,出手闊綽,動不動就送給她幾百萬、幾十萬的禮物。
事實上,她這位有錢的男朋友,除了帶她出去吃喝遊玩舍得花錢,從沒送過她任何值錢的禮物。
如果有,她可以變賣那些值錢的禮物,解她家裏的燃眉之急。
可是,沒有。
她不知道為什麽,溫玄澈帶她出去吃喝遊玩很大方,揮金如土,可是,卻沒送過她一件昂貴的禮物。
有時,他們逛街,路過某些大牌的櫥窗,她會忍不住隱晦的暗示一下,希望溫玄澈可以送禮物給她。
溫玄澈就會用古怪的目光看著她,看的她心慌意亂,拚命的轉移話題,掩飾她想收到禮物的心情。
私底下,她很怨念,憤憤不平,氣憤溫玄澈不買禮物送她。
可是表麵上,她一點都不敢表露出來。
她不敢惹溫玄澈不高興,更不敢讓溫玄澈對她有意見。
像她這樣的出身,能讓溫玄澈喜歡上她,已經是一件很難得的事,她不敢節外生枝,招來溫玄澈的厭棄。
她隻能拚命忍耐,並且祈禱溫玄澈忽然有天改變,變得像影視劇裏的男主角一樣,把她當公主捧在手心,隻要她多看了幾眼的東西,不必她開口,他就會命人買下,送到她手上。
甚至,他會大方的把副卡交到她手裏,寵溺的說,送你的,隨便花!
那是她做夢都希望出現的一幕。
可是,夢想就隻是夢想。
夢想很甜、很美,現實卻殘酷的像被刀子割過的幕布,沒有美好,隻有絕望。
“我能怎麽辦呢?”她捂著嘴巴,哭的泣不成聲,“我爸媽身體不好,為了供我上大學,家裏花光了所有的積蓄,我爸媽真的很想留住那個孩子……”
溫玄澈難以置信的看她,“就為了留住那個孩子,你就偷我的表去賣?”
“對不起……但我真的沒辦法了!那個孩子是我弟弟的骨肉,是我爸媽期盼的孫子,是一條活生生的小生命,他對我們全家來說,太重要了,我一定要幫我爸媽和弟弟留住他!”沈姿柔哭著繞辦公桌,哀求的去抓溫玄澈的手臂,“阿澈,你能體諒我的對不對?對你來說,隻是一塊鑽表而已!
你有很多鑽表,隻是少了一塊鑽表而已,對你來說,不影響什麽。
可是我用賣它的錢,幫我弟弟買了房子,留住了他未出世的孩子……”
溫玄澈看著她的目光更加難以置信。
她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
她真是太可怕了!
他用力甩開沈姿柔的手,站起身,居高臨下看她:“沈姿柔……你被辭退了。”
沈姿柔怔住,很快反應過來,用力搖頭:“阿澈,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是你的女朋友,我隻是拿了你一塊手表而已!”
她哭著大喊:“阿澈,你是我的男人啊!我隻是拿了你一塊表而已,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這麽對我!”
為什麽?
為什麽影視劇裏的男人可以和自己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一切,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交給自己愛的女人。
她的男人,她隻是拿了他一塊手表而已,他就生這麽大的氣?
他不該這樣的!
“你還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們還沒確定男女朋友的關係!”溫玄澈冷冷的看著她說:“我承認,我對你有好感,我曾想過,讓你做我的女朋友,但因為有顧慮,所以我遲疑了,我很慶幸我的遲疑,沒有確定我們之間的戀愛關係!”
他很慶幸,他沒和沈姿柔確定男女朋友的關係。
以後,當別人問起他到時候,他不用說,他曾談過戀愛,他的前女友叫沈姿柔!
他怕人家說他眼瞎!
他溫玄澈就算是一輩子不娶老婆,也絕不會娶沈姿柔這樣的女人。
他之所以遲遲沒和沈姿柔確定關係,是因為他隱隱覺得沈姿柔太物質了。
他總忍不住猜測,沈姿柔愛的是他的人,還是他的錢。
因為這個懷疑,他才沒和沈姿柔確定關係。
現在,他感激自己的這份懷疑。
他的直覺不是空穴來風的。
沈姿柔就是一個物質的女人。
還是一個自以為是的物質的女人!
“阿澈,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沈姿柔哭著去抓溫玄澈的手,“阿澈,你那麽有錢,一塊表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麽,對我卻很重要。
阿澈,你喜歡我不是嗎?
身為一個男人,為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排憂解難不是應該的嗎?
我賣了你的表,幫我弟弟買了房子,我爸媽、弟弟都很高興。
我很感激你,阿澈,我好慶幸遇到了你。
因為你那塊表,我才能解決我爸媽和我弟弟的難題,我真的特別特別感激你,阿澈……”
“閉嘴,不要再說了!”溫玄澈用力推開她,“沈姿柔,直到現在,你都沒認識到你的錯誤嗎?
直到現在你都不覺得偷了我的表去賣是很肮髒很下賤的事嗎?”
“肮髒下賤?”沈姿柔睜大了滿是淚水的雙眼,“阿澈,你怎麽能這麽說?
我遇到了困難,承受不了壓力,拿了你的表去賣,我承認,我做的不對,但你怎麽能用肮髒下賤的字眼形容我?
你喜歡我不是嗎?
我是你喜歡的人,我拿你一塊表你都舍不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