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推心置腹
他覺得,這樣做,無論是對他、對顧家,還是對隨令,都是最好的決定。
可隨令還是接受不了。
他接受不了自己被最信任的人懷疑。
士為知己者死。
他連命都可以給顧洛甫,可顧洛甫因為一句話就否定了他,讓他離開,他不服!
“我不想走!”他哀求的看著顧洛甫說:“少爺,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以後我一定克製自己,再也不亂說話了!”
“沒必要,”顧洛甫耐心的解釋:“隻是換一個工作崗位而已,又不是讓你離開顧家,以後我回夜都,你仍舊可以見到我,而且,我常年在外,你跟在我身邊,哪有機會和葉晴北接觸?既然你喜歡她,不妨努力的去試一試,近水樓台先得月,你隻有回了夜都,才有和葉晴北接觸的機會。”
“少爺,您就別哄我了,”隨令苦笑:“我怎麽配得上葉小姐?”
“為什麽配不上?”顧洛甫說:“人與人之間,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你是我的貼身保鏢,也是我的朋友、兄弟,你回公司任職,好好學、好好幹,如果你做得好,可以升職加薪,你就有追求葉晴北的權力,如果葉晴北也喜歡你,顧家自然會給你匹配葉晴北的身份。”
凡是他們兄弟幾個身邊的心腹,簽的都有“賣身契”之類的協議。
當然,學名不叫賣身契,但內容和賣身契差不多。
他們兄弟幾個的心腹手下,都受過顧家的大恩,有救命之恩,或者養育之恩。
顧家培養他們之前,就會讓他們簽訂一份類似於賣身契的東西。
“賣身契”的內容,大抵就是他們學成之後,學識、才能、甚至是性命,都是顧家的。
換句簡單點的話來說,就是他們這輩子生是顧家人,死是顧家鬼。
如果他們膽敢背叛,他們會失去一切,生不如死。
既然隨令生是顧家人,死是顧家鬼,那麽隨令如果能讓葉家的千金心儀他,顧家不介意給他一個配得上葉晴北的身份。
一個家族的壯大,離不開姻親。
葉晴北如果能嫁給隨令,葉家就是顧家的姻親。
多條朋友都多條路,何況是多一門姻親呢?
隻不過,很難就是了。
結一門親事,門當戶對很重要,通常情況下,豪門世家不會把自己家的女孩子嫁給一個普通人。
但凡事有例外不是嗎?
隨令長得高大俊美,能力不俗,關鍵是,他對葉晴北一往情深!
為了葉晴北,他連顧洛白和許連翹都敢暗諷了,如果他有機會接近葉晴北,必定會對葉晴北很好。
萬一葉晴北是個愛情至上的女孩子,被隨令的一往情深打動了呢?
不去試一試,永遠沒機會。
努力去試試,萬一見鬼……不對,是萬一出現奇跡了呢?
隨令是他的心腹手下,陪伴他身邊十幾年,他對隨令是有感情的。
還是那句話,雖然他想讓隨令離開,但他沒想過要害隨令。
他希望隨令未來可以有一份光明的前程,可以幸福。
為此,他耐心的勸說隨令,沒有一點的不耐煩。
最後,他認真說:“即便你們現在不離開,等你們結婚生子之後,也是要離開的,正因為看重你們,才不能讓你們在我身邊當一輩子保鏢,總要為你們尋一條有上升空間的出路,再過幾年,逐晨和澄光、清泉,也是要離開的。”
他們兄弟幾個,虧待誰也不會虧待自己的貼身心腹,每一個離開的心腹,他們都會給他們做最好的安排。
但以後,他們能走多遠、爬多高,就看他們各自的本事了。
顧洛甫的耐心,很好的安撫了隨令的惶恐和不安。
他看得出來,他們少爺確實沒有厭棄他,隻是按照目前的情況,做出了最有利的安排。
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顧洛甫所說的那番他和葉晴北不是沒希望的話,也大大的鼓舞了他。
以前,他從沒敢肖想過葉晴北。
但現在,他有些心動了。
大少身邊的顧秋雨、顧晚風他們幾個,是大少的保鏢,同時也是顧氏集團的總裁特助,平時不但負責保護大少的安全,也會協同大少和阿白少爺,處理公司事務。
他們不止大少的貼身保鏢一個身份,還有顧氏集團總裁特助的職務。
顧氏集團總裁特助的身份,足以讓他們配得起夜都絕大部分豪門世家的千金。
當然,他現在是配不上葉晴北的,但如果,以後他努力工作、努力往上爬,爬到顧秋雨他們所在的那個高度呢?
他豈不是就有機會接觸葉晴北了?
他相信,這世上不會有人比他更愛葉晴北,萬一葉晴北被他的真情打動,喜歡上他呢?
他越想越激動,對顧洛甫的安排,不再那麽抵觸排斥。
顧洛甫看出他的鬆動,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別多想了,你隻需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就行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去見阿白和許連翹,給他們道歉,你心裏想的什麽、為什麽說那句話,你和阿白和許連翹說清楚,不要有任何隱瞞。”
“我知道了,少爺,”隨令慚愧說:“都是我的錯,我會把話說清楚,不會讓阿白少爺和許醫生對少爺您產生誤會。”
此時此刻的顧洛白和許連翹,談不上誤會顧洛甫,隻是想了很多也沒能想明白,顧洛甫身邊的保鏢為什麽對他倆那種態度。
剛開始時,兩人都心虛,沒想太多,覺得都是他們的錯。
可道完歉,回到自己的房間,冷靜下來,漸漸就咂出滋味了。
隨令對他們的態度,很不對勁。
顧洛甫身邊的貼身保鏢,按道理講,不應該對他們說那麽不客氣的話的。
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呢?
顧洛白覺得挺對不起許連翹的。
的確,他們惡作劇在先,出了一個餿主意,是他們不應該,他們認錯。
可他帶著許連翹千裏迢迢來探班,他三哥身邊的保鏢,怎麽能對他們說那種話呢?
當時他隻顧著反省自己,向顧洛甫做檢討了,沒多想,可冷靜下來再想到那句話,他就覺得不是滋味了——那句話的言外之意,不就是懷疑表是被他和許連翹偷的嗎?
表確實是他拿走的沒錯,可真被他三哥身邊的人懷疑他們偷了東西,他心裏格外不得勁。
他給他三哥手下人留下的印象這麽差嗎?
像個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