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妥協
“不然能怎樣呢?” 宋父歎了口氣,“我們把寧寧留下,算是被郭家抓住了把柄,隻要我們還想把寧寧留在我們身邊,我們就得和郭家講和,不然他真豁出去,臉和命都不要,把事情宣揚的人盡皆知,丟臉的是我們宋家。”
“他們怎麽好意思的?寧寧是我養大的,他們憑什麽上門來要寧寧?”宋母氣的心口疼。
“就憑他們是寧寧的親生父親、親生爺爺,”宋父說:“在世人眼中,雖然寧寧是我們養大的,可寧寧是郭家的血脈,人家親爹、親爺爺的來上門要自己的親女兒、親孫女,我們沒有阻攔人家的權利。”
“可是寧寧根本不想認他們!”宋母哭著說:“寧寧是我們養大的,寧寧心裏隻有我們,根本不想認他們!”
“那寧寧就會挨罵!”宋父說:“做親生女兒的不認親生父親很光彩嗎?”
宋母愣住了。
她呆了半片刻才說:“可是他一天都沒有撫養過寧寧,寧寧對他沒有感情。”
“我們也一天也都沒撫養過無憂,無憂對我們也沒感情,”宋父問宋母:“是不是無憂也不用和我們相認?”
“這怎麽一樣?”宋母反駁說:“我們是好人,郭家是壞人!”
宋父說:“郭家壞的隻有舒夢蘭一個,換孩子的事是舒夢蘭一個人做的,郭凱和郭老爺子並不知情,寧寧可以不不認舒夢蘭,但必須認郭凱。”
宋母氣得要暈過去了。
這是什麽道理?
她養大的孩子,憑什麽管別人叫爸爸?
“這就是我們現在麵臨的為難之處了,”宋父歎了口氣,“不管我們多不願意,寧寧以後也不隻是我們兩個的女兒,我們留下寧寧,後半生就要和郭家糾纏不清。
“為什麽會這樣?宋母哭著說:“你就不能想個辦法,讓寧寧和郭家一刀兩斷嗎?”
“你當我是神仙嗎?可以無所不能?”宋父說:“寧寧是郭凱的親生女兒,郭凱沒做過對不起寧寧的事,就憑寧寧的血管裏流的是郭凱的血,她的命是郭凱給的,她就得認郭凱那個親生父親!要是郭凱要臉,不來糾纏寧寧也就罷了,要是郭凱不要臉,扯著父女的借口來糾纏寧寧,寧寧這輩子都別想和郭家一刀兩斷,我們宋家也要一輩子和郭家糾纏不清。”
“怎麽會這樣?”宋母哭得不能自已。
自從嫁給宋父之後,遇到任何問題都可以輕輕鬆鬆的解決,她從沒這樣為難過。
現在的她,就像是被人逼著吃了一口蒼蠅,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惡心的要死。
“現在怎麽辦?她不甘心的問宋父:“難道真要同意郭家的提議,繼續和郭家合作嗎?”
宋父看著她說:“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隻有兩條路,第一,把宋可寧送回郭家。第二,繼續和郭家合作。”
宋母氣的眼珠都紅了,“就沒有第三條路嗎?”
這兩條路,哪一條她都不想選。
宋父說:“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有兩條路可選已經很不錯了,我說過,地球不是圍著我們轉的,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不可能所有的好處都是我們的。”
宋母從沒這樣難受過。
不管選哪一條路,她都覺得像是挖她的心一樣難過。
她舍不得把她親手養大的女兒送到郭家去過苦日子,隻要想一想,她就心疼的不行。
可如果繼續和郭家合作,她又覺得憋屈。
憑什麽郭家做了那麽過分的事,他們家還要繼續帶著郭家賺錢?
隻要想一想,她就覺得惡心!
這兩條路,她哪一條都不想選!
宋父看著她問:“你選還是我選?”
宋母不死心又問了一遍:“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嗎?”
宋父緩聲說:“其他辦法也不是沒有,但是不是光明正大的法子,會有損陰德,你確定要做?”
宋母猶豫了一下,搖頭,“那還是算了。”
他們這樣的人家,是不能做違法犯罪的事的,不然,別說自己會良心不安,要是被老爺子知道了,她和她丈夫都得掉層皮。
宋父又問了一遍:“你選還是我選?”
宋母猶豫了片刻說:“你選吧。”
宋父說:“如果讓我選,那我們明天讓郭家人把寧寧帶走……郭家人現在可以抓住的我們唯一的把柄就是我們想繼續撫養寧寧,隻要我們讓他們把寧寧帶走,他們就沒辦法要挾我們了。”
宋母愣了一下,心髒一陣劇痛。
她慌聲說:“不行!不行!不能讓他們把寧寧帶走!讓他們把寧寧帶走,寧寧這輩子就毀了!”
她接受不了她親手撫養長大的女兒被別人帶走。
她女兒那麽乖那麽可愛,是她從一點點的小嬰兒,一天一天撫養長大的。
宋可寧雖然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可她對宋可寧的疼愛早就融入了她的骨血之中,她沒辦法接受母女分離。
宋父無奈,“那就隻能選第二條,繼續和郭家合作。”
“那我們就想繼續和郭家合作吧?事情都是舒夢蘭一個人做的,其他的郭家人都是無辜的,反正舒夢蘭和郭凱離婚了,郭家也和舒夢蘭劃清了界限,我們其實也沒必要遷怒郭家,讓所有的郭家人都為舒夢蘭陪葬。”宋母像是要說服宋父,又或者是說服她自己,一口氣說了很多道理。
宋父歎了口氣,“好吧,就算你說的是對的吧。”
他妻子這樣說,也有些道理。
遷怒原就不是君子所為,做錯事的隻是舒夢蘭一個人,其他的郭家人都是無辜的,像他們宋家這樣家風清正,光明磊落的人家,原就不該連累無辜的人。
事情就這樣決定了。
第二天,宋父給了郭老爺子回複:以後,宋家會和郭家繼續合作。
郭凱欣喜若狂,對郭老爺子佩服的五體投地,“爸,還是你厲害。”
“先別高興的太早,”郭老爺子說:“舒夢蘭差點害死宋修治的兒子,宋修治怎麽可能對我們家心無芥蒂?他現在和我們講和,不過是因為我們抓住了他的把柄,他不得不妥協,可這種妥協隻是一時的,事情隨時在變化,誰也不知道將來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