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質問
他兒子幫她撐腰,她卻縱容她養女給他兒子下藥,還從旁助攻。
幸好隻是那種藥,如果齊采薇對他兒子心懷不滿,下的是毒|藥呢?
他兒子豈不是已經沒命了?
老爺子越想越生氣,冷聲說:“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徇私枉法的人,不管是什麽人,隻要觸犯了法律,就要接受法律的懲罰!小雨……”
他吩咐顧秋雨:“報警!”
“是!”顧秋雨的手機一直在手裏抓著,接到命令,動作麻利的撥通了報警電話,報了警。
“姐夫……”時妍彤難以置信的看著顧老爺子;“采薇是我唯一的女兒,她如果被判拘役,她這輩子的名聲就完了,這懲罰太殘酷了,姐夫就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從輕處罰嗎?”
“不能,”顧老爺子態度堅決:“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任何人都不能徇私枉法!觸犯了法律,就要接受法律的製裁,誰也不能例外!”
“姐夫,你……”時妍彤哀求的看著顧老爺子,眼中淚光閃爍,聲音微微顫抖:“你就不能為了我破例一次嗎?”
“不能!”顧老爺子擲地有聲。
時妍彤的眼睛瞠到最大,不敢相信的看著顧老爺子。
她不敢相信,顧老爺子會這樣對她。
雖然她沒能嫁給顧老爺子、雖然她姐姐才是顧老爺子的妻子,可陪伴顧老爺子時間最長的女人是她,不是她姐姐!
她一直以為,顧老爺子也是喜歡她的,在顧老爺子的心裏,她是與眾不同的。
隻是因為,她是顧老爺子的小姨子,迫於世俗的壓力,他們才沒辦法在一起。
可就算她沒能嫁給顧老爺子,做顧老爺子的妻子,在顧老爺子心目中,她也是他的紅粉知己、是與別人不同的存在。
隻要她說出口的話,顧老爺子排除萬難,也一定會滿足她的要求。
以前,都是這樣的。
可這一次,這麽嚴重的事,顧老爺子忽然翻臉不認人了!
怎麽會這樣?
顧時暮看著她大受打擊的樣子,忍不住譏嘲的勾了勾嘴角。
時妍彤是他母親唯一的妹妹,她母親臨終前囑咐他爸,讓他爸幫忙照顧時妍彤和齊采薇。
他爸愛他媽,他媽說的每一句話他爸都放在心上,再加上愛屋及烏,他爸對時妍彤像是對自己的親妹妹一樣關懷愛護,對齊采薇也視如己出。
可“像”也隻是“像”而已,畢竟不是。
而且,就算是親妹妹,還有視如己出的外甥女,到底也沒有自己的親生兒子重要。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親疏遠近的問題。
在時妍彤和齊采薇的利益和他的利益沒有衝突的時候,怎樣都好說。
可一旦時妍彤和齊采薇的利益和他的利益衝突了,他爸首先維護的,是他的利益。
這是人之常情,時妍彤卻不這麽想。
她誤以為,她在她爸心目中的地位,比他這個親兒子還高。
為什麽呢?
因為,時妍彤對他爸有非分之想!
這個發現,讓他很惡心。
從他小時候,時妍彤和他爸之間就是同一個相處模式……就是像剛剛那樣,時妍彤要是有什麽不滿意的事情,或者有事相求,就會向他爸撒嬌。
以前,他沒多想過,可能是看多了,見怪不怪了,他以為這是時妍彤從少年時延續下來的習慣,時妍彤和他爸年齡差比較大,把他爸當兄長,習慣了向他爸撒嬌,習慣成自然,以至於她人到中年,也沒改了這個習慣。
時妍彤和他爸之間的相處模式,是他從小就見慣了的,所以他從沒想歪過。
可就在溫城,他的手下查到了白海棠因為覬覦她的姐夫溫老爺子,不惜害死她的親姐姐,借機上位,嫁給溫老爺子的事情之後,他忽然想明白了什麽。
時妍彤對他爸的感情,不是什麽兄妹之情,是男女之情。
時妍彤愛他爸!
這個發現,讓他惡心極了!
他甚至懷疑時妍彤是不是也像白海棠一樣,對他媽做了手腳,導致了他母親的死亡。
因為這件事,他失眠了好幾天,躺在床上就回憶過去的事,一幀幀一幕幕,仔仔細細的分析。
越分析,他越確定,時妍彤對他爸是男女之情。
唯一讓他安慰的是,他爸愛他媽,對他媽|的身體非常緊張,家裏醫生、保鏢都很靠得住,他爸對有關他媽|的事情事必躬親,一點小事都要親自過問,他和他三個弟弟也時常陪伴在他媽左右,時妍彤即便有害他媽|的心,也沒機會下手。
這是這整個事件中,唯一能讓他感覺到欣慰的事了。
還好。
還好他媽不是被人害死的,不然他和他爸後半生都要活在自責和悲痛之中。
尤其他爸……
他甚至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萬一他媽是被人害死的,他一定瞞的死死的,不讓他爸知道。
還好,不是他猜想的那樣。
但即便如此,時妍彤對他爸的心思,依然讓他無法原諒。
他沒經曆過愛情,他不知道詩詞中那種讓人生死相許的愛情到底是什麽樣子,但他覺得,身而為人,最首要的是要知廉恥。
他媽最愛的人,除了他和他爸,就是時妍彤。
而時妍彤居然覬覦自己的姐夫!
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原諒的事。
所以,昨晚,即便他明知道咖啡中有藥,他還是喝下了那杯咖啡。
因為他知道,時妍彤和齊采薇在他爸心目中很重要。
唯一能讓他爸對時妍彤和齊采薇產生隔閡的辦法,就是讓他爸知道,時妍彤和齊采薇竟然對他動手。
現在看來,他一箭三雕的計劃,如今已經成功了兩個。
如今,就隻剩下顧洛寒了。
他睨了顧洛寒一眼。
希望他這個明明自己是醫生,眼睛卻瞎的沒藥救的傻弟弟,經此一事後,能看清齊采薇的真麵目,不要再傻傻的把一顆真心係在齊采薇身上。
她不值得。
“姐夫……”大顆的眼淚從時妍彤的眼眶中滾下,她難以置信的緩緩搖頭,顫抖著聲音說:“姐夫,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我就這麽一個女兒,你毀了她的名聲,讓她以後還怎麽嫁人?我姐姐臨終時,你曾答應過我姐姐,要代替她照顧好我和采薇,你就是這麽照顧我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