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特別可怕
所以,當溫安安和唐錦依威脅她,如果她不配合她們,就讓唐悠然把她趕回魏家時,她沒掙紮多久就同意了。
徐錦恬的話,讓在場的溫家人和唐家人都很尷尬。
唐錦依是唐凜然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
溫安安也是溫明遠和唐水晶疼愛了二十多年的掌上明珠。
可唐凜然和溫明遠、唐水晶都不知道,他們心目中天真無邪,可愛善良的小姑娘,私底下,竟然那樣的卑鄙惡毒。
唐水晶早就哭的滿臉是淚,抱住唐夜溪哭泣,一聲又一聲的說“對不起”。
想想唐夜溪曾經經曆過的一切,像是挖她的心肝一樣痛。
痛徹心扉,痛入骨髓。
她恨不得將唐玲瓏和溫安安全都千刀萬剮,也不足以消她心頭之恨。
唐悠然沉沉的歎口氣,對溫明遠和唐水晶說:“當年的事,我也有錯,沒查清楚,就由著小笛亂來……”
他對唐夜溪也有偏見,再加上唐夜溪是唐錦笛帶到他們家的,唐錦笛處罰唐夜溪,他便聽之任之,沒有插手。
他未曾想過,看似溫柔善良的徐錦恬,心髒居然是黑的。
並且,當年事情發生時,徐錦恬不過十幾歲,正是女孩子最幹淨美好的年紀,她居然能做出栽贓嫁禍的事,眼睜睜看著唐夜溪險些被打死,她也不曾說出真相。
甚至,她連句求情的話都不曾對唐夜溪說過。
如今想來,真是可怕。
原以為,他們家養了一個溫柔善良,知恩圖報的好姑娘,現在看來,什麽好姑娘?
一匹黑心腸的惡狼還差不多。
溫明遠搖搖頭,沒有說話。
他沒資格怪唐悠然。
他沒有資格怪任何人。
要怪隻能怪他自己,當年隻顧著照顧生了孩子之後元氣大傷的妻子,疏忽了被送進嬰兒監護室的女兒,被唐玲瓏有機可乘,把他的女兒換走。
他這父親當的就失職,他有什麽資格怪別人?
領頭的警察問徐繡瀅:“請問你是否還有異議?如果沒有的話,我們要把徐錦恬帶回去,配合調查。”
“姨媽,救救我,姨媽!”徐錦恬跪在地上,抱緊徐繡瀅的腿,驚恐的大叫:“姨媽,我不要去坐牢,姨媽,我還年輕,如果我被警察抓走了,我這輩子就完了!我那時年紀還小,我不懂事,我願意給溪溪道歉,姨媽,我知道錯了,你救救我,救救我!”
徐繡瀅被她哭的心軟了。
她猶豫的看向唐夜溪,“溪溪,當年恬恬確實年紀還小,不懂事,你看,能不能……”
“我比徐錦恬還要小一歲,”唐夜溪看著她,淡淡說:“徐錦恬並沒因為我年紀小,就放我一馬,六年前,如果不是我命大,我就死了。”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再追究恬恬的責任,也無濟於事了,”徐繡瀅說:“溪溪,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讓恬恬給你賠禮道歉,你想要什麽補償,你隻管說,我們一定盡最大努力補償你。”
“什麽補償?錢還是東西?”一直沒有說話,一門心思哄寶貝兒子的顧時暮側眸看向她,“你說這話,是瞧不起我還是瞧不起溫董事長?你看我和溫董事長,像是會虧待妻子和女兒的男人?你覺得,堂堂溫氏集團董事長的女兒、顧氏集團總裁的妻子,會缺錢還是會缺東西?”
徐繡瀅一臉尷尬:“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想表達一下道歉的誠意……”
顧時暮淡淡說:“真有誠意,就別這麽多廢話,趕緊讓警察把人帶走,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徐繡瀅為難的厲害。
理智告訴她,讓警察把徐錦恬帶走是最公正的作法。
可情感上,她接受不了。
她和她丈夫隻生了兩個兒子,徐錦恬是她親姐姐的女兒且年幼喪母,父親靠不住,她可憐徐錦恬,把徐錦恬當親生女兒養。
她好容易才把徐錦恬養到這麽大,聰明漂亮,知書達理,眼見著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很快就可以找個好男人,結婚生子,開啟另一段幸福的人生。
這時候,要是讓徐錦恬被警察帶走,徐錦恬這輩子就毀了。
就算因為徐錦恬當年做那件事時年紀小,找個好律師,判罰輕一些,可因為涉案數額太大,如果得不到唐夜溪的諒解,兩三年的牢獄之災是逃不過的。
坐過牢的女人,以後還能嫁什麽好人家?
徐錦恬這輩子就完了。
她越想越難受,忍不住再次出言相求:“溪溪,我承認,當年的事,全都是恬恬的錯,是恬恬對不起你,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算把她送進監獄,也無濟於事,可對恬恬來說,這懲罰太嚴重了,恬恬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你在這個時候把她送進監獄,毀掉的是她的一輩子,她雖然有錯,但不至於得到這麽嚴厲的懲罰,溪溪,我不是要包庇她,我隻是想讓她換一個方式補償你,除了讓警察把她帶走,其他的方式,什麽方式都可以。”
“抱歉,我不接受其他方式的補償,”唐夜溪淡淡說:“事情已經過去六年了,誰都不曾對我抱有歉意,對我說聲對不起,如果不是顧時暮幫我查出真相,這口黑鍋我會背一輩子,而她卻會心安理得嫁一個好男人,幸福快樂的過一生,可我呢?我欠她什麽了,要被她這樣作賤?”
徐繡瀅知道,理都在唐夜溪那一邊。
她也知道,她的要求有些強人所難。
可是讓她撒手不管,任由警察把徐錦恬帶走,她真做不到。
她放低了姿態請求:“溪溪,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是一家人,算是舅媽求你行嗎?恬恬就像舅媽的親生女兒一樣,你把恬恬送進監獄,毀了恬恬的終生,舅媽心裏會很難過,餘生的日子裏,會日夜難安,你就當時體諒孝順我這個舅媽,幫舅媽一次,舅媽感激不盡!”
“一家人?”唐夜溪挑眉看她,嘴角微挑,似笑非笑,“徐女士,六年前,就是在你家,你外甥女汙蔑我偷了她的首飾,把我關進地下室,我差點被打死,那時,你可沒說我們是一家人,讓徐錦恬網開一麵,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