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七十九章章 治病
程德遠原以為江顏會服軟,沒想到等來等去,竟然得了這麽一句話。
所以眼下也懷疑她是腦子傻了。
“哈哈,小姑娘,就你這樣還叫會醫術,我看是會胡縐吧!”
“胡縐?我師父既然能做出安宮牛黃丸,你怎知他沒將治療舌疳的法子傳授於我?”
江顏頓了一會兒又接著開了口:“程大夫,你若是不信我的話,那江顏也沒有辦法,畢竟身子是你的你要怎麽樣與我無關。”
她是大夫,腦子裏想的就是治病救人。
若是這患者不願意讓自己救,那她也不可能腆著臉去巴結。
如今自己將話說明了,治不治便在於他。
那程德遠聽了這話一時間陷入了沉思,畢竟這話也說得十分正確,能製作做安宮牛黃丸的人,那肯定是醫術過人,是當之無愧的神醫。
既然是神醫的話,又怎會知道並不通曉這舌疳的治法?
再者,人都是貪生怕死的,雖然他得了這病也想得很開,但眼下有一條生路放在麵前,程德遠不可能不心動。
可若是讓他立馬去求救,自然也是做不到的。
想他堂堂一介名醫,怎麽會去央求一個小姑娘?
“那既然你這麽說,那老夫便讓你試試,但若出了什麽意外,又當如何?”
江顏知道他的心思,像這種人,隻適合用話語去激。
眼下也沒有多話,直接開口來了一句。
“既然程大夫對我有所懷疑,我看還不如不治的好。”
程德遠氣得半死,但眼下又不能說什麽,隻能將心底的怒火壓下。
“成!那我就信你一回!”
眾人眼下也十分詫異,不僅如此,還有些激動。
畢竟方才江顏的字字句句他們也不是沒有聽到。
再加上她眼神篤定,語氣鏗鏘有力,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所以都有些期待了起來。
想看看她到底是怎麽治病的。
又會不會將人給治好。
畢竟師父領進門,修行看個人,就算這位江姑娘的師父真是神醫,可她自己若隻學了個兩三成,那眼下不也是要了程老的命麽!
這麽一場精彩的好戲,大家也不想錯過。
所以眼下已經有人開口問了起來:“江姑娘,既然要治病的話,能否讓我們大家也看看?”
“治這病,我得要先回去製點藥,不如各位再此等候幾個時辰可否?”
畢竟她今天是來將安宮牛黃丸的藥方推行出去的,如今哪裏知道會節外生枝出了這樣的事情?
再加上,如今也知道眾人這會兒的心思都在這舌疳上,也沒有心思再多聽其他。
所以這會兒隻能將病先治一治再來說其他的了。
見著眾人紛紛點頭後,江顏也沒再說其他,吩咐陳大夫幾句後,便和宋七一起出了酒樓。
回到青城村後,江顏也沒閑著,立馬將藥引備齊後裝入罐內,閉封後又在外頭裹了一層黃泥,又放入炭火爐子裏煆燒了一個時辰。
等冷卻了後,這才將罐子給打開,加入研磨成粉的冰山和麝香。
才算是製作完成了。
江顏一直守在爐子跟前,所以這會兒臉兒紅撲撲的,眼下才打開門出去,隻覺得臉上像是被刀子刮過似的,冷的刺骨。
她瞧了一眼坐在屋裏的宋七,輕聲地開了口:“走吧。”
“藥製好了?”宋七問。
“嗯,藥是製好了,不過一會兒還得去藥房裏買些蒲黃粉。”
宋七沒有再說什麽,跟著她上了馬車。
如今雪依然在下,隻是官道上的積雪早已經被過路的車馬踩的融化,所以也不難走。
雖然江顏怕眾人久等,可還是為了安全起見,沒有駕駛得很快。
來來回回這麽一趟,正好去了兩個時辰。
眾人見著她來了,眼裏又重新燃起興奮的神色。
江顏如今也沒多說,說了句抱歉的話後便立馬給程大夫治病。
程大夫方才心情也挺忐忑的,就算師父知道這病怎麽治,她這個黃毛丫頭又能學到多少?
眼下又覺得自己答應的太過爽快了。
可萬一她又能治好呢?
正搖擺不定時,江顏已經到了他的跟前,手裏還拿了一根銀針。
“程大夫,勞煩將嘴給張開。”
程德遠見她這樣,立馬站了起來,神情驚恐。
“你這是做什麽?拿銀針挑破我舌頭上的疳積?這不是要了我的命麽!”
畢竟這樣的手法也不是沒人試過!結果呢,卻死的更快!
江顏微微皺眉:“看來程大夫還是不信我,既然這樣,那也不必治了。”
程德遠見她般篤定,如今也豁出去了!
“誰說我不治了!”
江顏眉梢微挑,又重新走了回來,讓他張開嘴後輕輕地將程大夫舌頭上如同黃豆般的疳積給挑破。
為了防止內裏的毒素沾到舌頭上,她的動作十分細致,一邊挑一邊用帕子擦拭。
眼下大夥兒也就這麽呆呆地看著江顏的動作,生怕像是錯過了什麽似的。
就連呼吸也不敢大聲,生怕驚擾到她。
全部挑完了後,江顏這才將罐子裏的膏藥用小勺子挖出來一些,再用帕子輕輕點在被她挑破疳積的地方。
最後再灑上一層蒲黃粉。
做完這一切之後,江顏額頭上早就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她是中醫,自然也知道舌疳在古代簡直是聞風散膽,也有不少人挑破了疳積,反而更快加劇了病情。
所以方才那程大夫在聽到要挑破後,麵色才會一變,以為自己會害了他。
其實這也很簡單。
疳積本就是心過過盛,導致毒素堆積,若是挑破了處理不得當會引起毒素蔓延,肯定是會加劇病態的惡化。
所以在挑疳積時,自然的要及其小心。
再加上眼下配置的這味專治舌疳的北庭丹,和止血不留淤的蒲黃,自然也算的上是藥到病除。
如今既然妥當了,大夥兒最關心的還是程德遠這病接下來會如何。
畢竟挑破舌疳者,三天內整個舌頭便會腐爛,七天內就會讓人活生生喪命。
眼下這程德遠的病是會好呢,還是會…
死呢?
他們在思索,程德遠自己也是惴惴不安,一邊想著讓時間快些過,看看這丫頭的方子到底有沒有用。
一邊又怕自己也會如同其他人一樣,直接就完了…
如今麵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好不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