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無知的下場
想到將來的取而代之,徐蓉覺得眼下自己受點委屈也算不得什麽。她的唇角也忍不住噙起了一絲微笑,不由得站直了身體。
“本宮又讓你起來嗎?”蘇菡的聲音清冷無波,卻自帶威儀。
徐蓉神情一僵,立刻又跪了下去。
蘇菡道:“本宮昨日不是命你永不許進宮嗎?怎麽,本宮的話不管用了?”
徐蓉忙道:“昨日臣女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皇後娘娘。太後已經訓斥過臣女,還令臣女來給娘娘賠罪。”
她一邊說一邊從袖袋裏掏出了個錦盒,“此乃是深海紅珊瑚鑲嵌了翡翠製成的發釵,雖不算十分名貴,勝在精巧,天下獨此一件。臣女之前就想正式見麵的時候進獻給娘娘的,今日便做為賠禮送給娘娘。”
蘇菡接過了錦盒看都沒有看一眼,就丟給身邊的侍女,“所以,你還沒有解釋你為何還未出宮。以為送個禮物給本宮,就能抵消先前之罪?還是讓本宮的懿旨成了一句廢話?”
如果是對待別的女眷,蘇菡從來不會太過計較什麽。但是對於覬覦自己男人的女人,蘇菡絕對不會有一絲寬容和仁慈。
徐蓉自認已經低聲下氣、好言好語,甚至都拿出了這樣名貴的禮物,可皇後居然還如此咄咄逼人。實在可惡!
“皇後,”她抬起頭來,毫無畏懼地迎視上蘇菡:“臣女也想出宮,但是太後娘娘需要臣女的陪伴,臣女才不得不留下的。娘娘您雖然貴為皇後,可也不能太過霸道。須知,女子以柔唯美。皇後更是以德服人,而不是以權淩人!”
蘇菡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是在教訓本宮?”
徐蓉道:“不敢!”
正在這時,外頭傳來一聲高宣:“陛下回宮!”
徐蓉心頭忽地一喜。早上聽聞蕭景辰上朝去了,她還十分遺憾,少了一次見麵的機會。
如今正好!
皇後再盛氣淩人,也不能不忌憚皇帝。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就讓陛下看看,皇後如何欺負人的!
想到這些,徐蓉趕緊跪好,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想要以此來襯托出皇後的強悍來。男人不都應該喜歡女人柔軟可欺的樣子嗎?說不定今天就是一個能撬開皇帝心防的契機。
蕭景辰處理完公務就匆忙趕回了寢宮來見蘇菡,到了宮門口,太監例行高宣了一聲,立刻就被蕭景辰給瞪了一眼:“喊什麽喊?萬一皇後還在休息,被你吵醒了,朕就打你的板子!”
唬得身邊的小太監撲通一聲跪下告罪。
蕭景辰沒搭理他,轉而詢問旁邊的宮女:“皇後可醒了?”
小宮女道:“辰時就醒了。”
蕭景辰蹙眉:“辰時?那麽早?”
小宮女繼續稟報:“徐小姐清早便來覲見,侍衛不讓她進,她就一直在外吵鬧說是奉了太後娘娘的旨意不肯走,娘娘就被吵醒了。”
蕭景辰聞言,臉色頓時就冷了下來。先是心疼蘇菡沒有睡好,後又想到昨晚蘇菡的那通脾氣,估計今日又要不給自己好臉色看了。繼而又惱火那徐蓉當真是不知禮數,不能放任她繼續留著宮裏,免得再生事端。
果然,蕭景辰一進到內殿,就看到蘇菡冷著臉。看到自己來了,連點反應都沒。
倒是那徐蓉,殷勤萬分地叩拜行禮,臉上帶著一副欲泣還忍的委屈表情。隻是這表情落到蕭景辰眼裏,除了厭惡再無其他感覺。以至於,他連平身都沒喊。
蕭景辰走到蘇菡旁邊坐下,溫聲問道:“午飯還沒吃吧?朕一忙完就急急忙忙地回來了,想著或可陪你一道吃呢。”
蘇菡嗯了一聲。
蕭景辰搓搓手:“朕今日吩咐禦膳房做了你愛吃的菜。你離宮兩個多月了,可有想念宮裏的菜肴?”
有外人在場,蘇菡不想給蕭景辰再擺臉色,免得叫外人看了笑話去。這才淡淡地接話道:“兩個月時間不是在趕路,就是鄉鎮裏視察,與民同食,哪有閑工夫關注口腹之欲?”
蕭景辰拍了拍她的手:“你辛苦了!回了宮裏之後就多吃些好的,調養調養身體,瞧你瘦的,朕看著都心疼!”
說著拉著他的手站起來:“走,咱們先吃飯。永悅是不是也來了?自你離宮,那丫頭就沒少在朕麵前念叨著想娘親想娘親……”
從頭到尾,徐蓉被完全忽視了。而蕭景辰,堂堂皇帝,在別人麵前或威儀,或冷傲,即便含笑和你說話的時候,那也是夾著帝王的氣派,讓人不敢直視。
可是,徐蓉看到了什麽?聽到了什麽?
皇後見了皇帝居然都不行禮?而陛下不但不在意,還各自討好。即便是民間,也很少有丈夫如此捧著妻子的吧?
眼看著帝後二位親密無間地手牽手,快要走出內殿的時候,徐蓉再也忍不住了,嬌滴滴地喊了句:“陛下……”
在蕭景辰回眸王來是時候,她還刻意擺出一副柔軟可憐的神態。
與此同時,蘇菡將目光投向了蕭景辰。
蕭景辰隻覺得心頭一緊,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若是不能擺明立場,怕是後麵就沒好日子過了。於是便問道:“昨日皇後不是令你永不許進宮了,怎麽你還留在宮裏?朕還聽聞,你今日一早在此喧嘩,不顧朕的口諭,驚擾皇後休息?可有此事?”
徐蓉張口正要解釋,蕭景辰下令道:“來人啊,傳旨徐瑞,徐蓉德容有虧,不敬皇後,讓他進宮來把人領走。若是以後,朕再在宮裏見到此女,便直接送入庵裏做姑子!”
如果說,蘇菡昨日讓徐蓉不許入宮,隻是斷了徐蓉後宮為妃的美夢。那麽蕭景辰正式的下旨,且還直接指出,她德行有虧,那徐蓉的名聲就徹底完了。哪怕她有國公府做靠山,京都的世家大族也都不可能和她說親了。
徐蓉臉色蒼白,渾身癱軟。腦子裏一直回響著那個男人下令時候冷漠的聲音。她不明白,為什麽他可以在皇後麵前如此深情,甚至放低姿態。可是對自己,卻能冷酷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