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入局
臨近傍晚,李英正要準備出宮。剛走出內廷監,兩個腳又劇烈地疼痛了起來。
這次痛的格外強烈,幾乎都快站不起來了。
就這這時,他在看到蘇菡遠遠地走在宮道上,立刻如見救星般,高聲喊道:“蘇太醫,蘇太醫!”又催促著身邊的小太監:“快,扶本官過去!”
到蘇菡跟前,李英苦著臉道:“蘇太醫快給本官瞧瞧,本官這腳怎麽又疼了?明明吃了你的藥,都好了。這幾日也遵循您的叮囑未曾碰過海鮮……哎呀,可疼死本官了!”
蘇菡瞅了瞅他,道:“我那日也說過,痛風之症不能根治,隻能日常注意飲食。不過也不大可能這麽快就複發了呀?你今日吃了什麽?”
李英道:“今日真沒碰海鮮。早上吃等到清粥配鹹菜、雞蛋、蒸餃。中午是陛下賞賜的禦膳,也就是些青菜豆腐,吃的有些多。下午一直腹脹,點心都未吃,就吃了些燕窩。旁的也沒什麽了。”
“等等!”蘇菡忙道:“你吃了豆腐?還吃了很多?到底吃了多少?”
李英道:“也就是,兩碗翡翠豆腐羹,一盤豆腐酥,一盤肉沫豆腐。”
蘇菡道:“那就難怪了!痛風之人,豆腐也不能多吃,你居然一次吃了那麽多,自然就要發病了。”
李英道:“豆腐也不能吃?你怎麽早不說?”
“我哪知道你會一下子吃那麽多?”蘇菡無奈地苦笑:“日常吃一些倒也不打緊,可你倒好,一下吃那麽多,還兩碗豆腐羹!”
李英疼的越來越厲害,而且這次痛感比之前更加嚴重,一波接一波地襲來,好像把腳放在絞肉機上絞似的,痛得難以忍耐。
“蘇大夫,先別說那麽多了,趕緊給我配些藥吃吃。”劇痛之下,李英的額頭都滲出了冷汗。
“藥有,和上次的一樣。”蘇菡從隨身的藥箱裏拿出了小瓶子,外包裝也好,裏麵的藥丸也罷,都和之前的一模一樣。
當然,李英還是沒有掉以輕心,倒出了一顆藥給邊上的小太監,那太監一愣:“公公,奴才並非試藥太監啊。”
李英狠恨地瞪了他一眼:“少廢話,趕緊吃!”
又轉頭對蘇菡笑了笑:“蘇大夫勿怪,本官這些年豎敵頗多,若不小心點,這條命早就沒了。”
蘇菡冷笑一聲:“慢慢試吧。告辭!”
顯然是生氣走了,當然,她有生氣和擺臉色的資格。
李英疼得厲害也顧不得旁的,逼著太監給他試了藥之後就迫不及待地服用了一顆。
這顆藥倒是比之前的效果更加好,一下肚,足下的痛感立即見少了大半。
“走,出宮回府。”
剛剛準備要走,那邊隆安帝又傳喚李英。
李英去了隆安帝那邊又去服侍了一陣子,這個時候,宮門已經落鎖了。即便是李英,在沒有聖諭的情況下,也不能隨便在夜晚宮門落鎖的時候出宮。這是規矩。
不過李英作為內廷總管,宮外的府邸是額外的得到的恩賞,宮內也有他的住處,不出去倒也無所謂。
他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時,就覺得有些口幹舌燥,身體特別難受,特別需要女人。
說起來,也是他的愛好特殊。越是沒有什麽,就越是渴望什麽。久而久之,即便自己不能人道,但是半夜時候身邊也總少不得女人。
今晚對女人的渴望卻好像特別強烈,彷佛他的命根子還在,還能做那些男人才能做的事情一樣。
到了李英這個地位,早就已經不缺女人。宮裏也有不少和他有染指的宮女。
想女人了也不是什麽難事。
“去,把翠兒給本官喊來。”
翠兒是麗嬪娘娘身邊的貼身丫鬟。
麗嬪,人如其名。年輕的時候就很美麗,十分受隆安帝喜愛。不過十年光陰一過,美人漸漸老去,隆安帝早已有了新歡,對麗嬪早就冷淡了下來。
麗嬪乃是胡女,作為禮物被送到大周來。在大周朝除了皇帝的寵愛,一無所有。一旦失寵,在深宮苦熬,日子十分艱辛。連她貼身的丫鬟都受不住,甘願做了李英的對食。
不多久,翠兒到了,她敲了敲門。
李英已經被欲火燒的理智全無,迫不及待地喊道:“趕緊滾進來!”
翠兒裹著黑色的鬥篷,低著頭走了進來,又輕輕地關好了門。在路過燭燈的時候,她輕輕一呼:燭燈立刻熄滅,隻餘下一縷青煙嫋嫋騰空。
“翠兒,你為何要吹熄蠟燭?”李英敏感地察覺到不對勁。這個時候,翠兒已經寬衣解帶,到了他身邊。
李英下腹似有一團烈火在灼燒,彷佛身體的某個地方又長出了他丟失了已久的命根子。
他有些意亂情迷,抱著翠兒的時候,卻猛然反應過來:“不對,你不是翠兒!”
他到底是有些武功的,哪怕這個時候,身體狀態極度不佳,可是一反手,還是輕而易舉地將“翠兒”的雙手反剪,將人按在床上,聲音冷冷地喝問:“你乃何人?!”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砰”的一聲撞開。明亮的燈光映進了室內,借著這光,李英看到那個衣衫半解,被他按在床上的女人緩緩地回過頭來。頓時吃了一驚:“麗,麗嬪!”
麗嬪衝他微微一笑,然後臉色忽然變得驚恐無比,大聲喊道:“救命啊,陛下救命啊!李公公要奸汙嬪妾!”
“賤人,休得胡說!”李英惡狠恨地掐住了麗嬪的脖子,這時,一聲清叱從門外傳來:“大膽李英,還不給本宮住手!”
李英循聲轉頭,就看到了六宮之主的皇後站在她的門外,而她身旁兩側著是眾多侍衛、宮女。明亮的宮燈照進了李英的室內,卻將他拖向了永遠的黑暗。
隆安帝此生最在意的人是已故的先皇後和聖賢太子。最在忌諱的事,是先皇後被奸汙一事。
而如今,在他的後宮,他的妃子,居然被一個太監給奸汙了!這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也不由得讓他想到了當年先皇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