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山絲苗
和當初在封城的安王府相比，鄭家的守備明顯要稀疏很多，蕭景辰派去的人不過用了一夜時間便盜回來了一粒丹藥。
不得不說，蕭景辰手下的能人還是有些本事的。為了防止偷盜丹藥的事情被鄭子澄發現，特意趁著藥仆給老人喝藥實驗的時候，用預先準備的普通丹藥替換了鄭子澄的丹藥。
藥仆沒有察覺，老人本就是被迫試藥，根本不會去在意自己吞下的丹藥是不是真的。
第二天晚上。蘇菡一拿到丹藥，立刻站起來就走，蕭景辰急忙擋住了她的去路：“這麽著急去哪裏？咱們可是好不容易才見麵的，難道你就不想同我多說說話？”
蘇菡眨巴了下眼睛：“好不容易才見麵？我們見麵並不難啊，何況昨晚不才見過？”
蕭景辰道：“難道你就沒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之感？枉我昨夜還夢到你，你卻如此無情！”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蕭景辰在蘇菡麵前總一副怨婦模樣，弄得蘇菡屢屢捫心自問，自己真的那麽薄情嗎？
可是昨天才見過，她真的沒有三秋之感啊。
“哎呀，你別鬧了！我抓緊去研究下這個藥的成分，說不定還能查出蔣太妃的問題所在，救她一命！”每天都應付於各種事情，也實在沒有太多心情去想感情的事情。何況蘇菡覺得隻有先把眼前的問題都一個個解決了，再能去考慮後麵的個人問題，否則想再多都是徒勞的。與其胡思亂想，不如付諸於行動。
蕭景辰這次倒是沒攔著他，隻是跟著她後麵道：“我陪你一道去！”
蘇菡的秘密都已經向蕭景辰坦白了，便也沒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任由他跟著一道到了書房，然後讓兩個丫頭在門外守著。
蕭景辰還是頭一次到蘇菡的書房，饒有興趣地參觀了起來。
蘇菡的書房布置成實驗室的樣子，除了一個書架在蕭景辰眼裏還算正常外，其他的都極為怪異。書案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還有一些他從未見過的儀器。
此時，蘇菡就坐在那些儀器前，把丹藥碾碎檢查，又放到玻璃器皿裏去化驗成分。
她一工作起來專注度極高，彷佛全世界的事情全部消失不見，隻有手裏的器具才是活著的，能吸引注意。
她時而蹙眉深思，彷佛被什麽難題困擾住了。時而又展顏一笑，好像想到了什麽關鍵點。一顰一笑，各有韻味，蕭景辰看得她入迷，心中暗道：怎會有這樣的女子，何時何地看著都如此惹得疼愛呢？
他卻是忘了有句老話叫：情人眼裏出西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景辰眼裏的西施終於忙完了手頭的工作，摘下了口罩輕籲一口氣。
蕭景辰急忙湊上前去：“如何？”
“差不多了。”蘇菡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脖子，想到蕭景辰一直陪在旁邊也不容易：“你等的很無聊吧？”
蕭景辰其實一點都不覺得無聊，反而覺得能如此長時間、近距離的看著蘇菡工作頗為享受。嘴上卻還賣乖：“雖然是有些無聊，可是一想到能陪伴在心愛的女人身旁，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蘇菡笑著瞪了他一眼：“以前怎沒發現你如此油嘴滑舌？若讓你的屬下聽到了，看你還有何威信！”
蕭景辰寵溺地道：“隻有在你麵前，我才會如此。”
蘇菡抬手，不輕不重地錘了下他的肩膀：“別鬧！”
蕭景辰收了玩笑：“說正經的。你可驗查清楚丹藥的成分了？”
提及這個，蘇菡的神色有些凝重。她點了點頭：“驗清楚了。丹藥的成分主要是一些滋補類的物質，可以提神養氣，短期能提升精氣神。”
蕭景辰聞言忍不住問道：“如此說來，鄭子澄的丹藥並無問題？”
蘇菡道：“若隻是這些成分，那就是補藥，雖然對身體有一定好處，但是比較溫吞，隻是滋養，而無太大改善，更不會有什麽傷害。但是，這其中還有一味藥，徹底的改變了整個功效。”
“什麽？”
“山絲苗。”
蕭景辰皺了皺眉頭，根本不懂山絲苗是什麽。
也不奇怪。別說蕭景辰這種外行人了，便是蘇菡都沒有想到山絲苗居然會在這裏出現，並且還被鄭子澄煉製成了丹藥。
所謂的山絲苗，其實就是後世裏的大/麻。
大麻雖然具有一定的藥效，對於很多疾病，比如舒緩癌症晚期的疼痛，會有很好的效果。但是山絲苗的擁有很強的成癮性。
蘇菡今晚用於檢驗的丹藥，用的山絲苗劑量不多，配合各種滋補的藥材混合而成，短期服用會讓人精神大振。可一旦形成了依賴，想要戒掉那是極其困難的。特別是山絲苗這種東西是將癮頭深耕於心田，用燃燒健康為代價換取的快樂。等到身體被消耗殆盡，一切就再也回不來了。
即便中途幡然悔悟，想要戒掉毒癮，那是抽筋扒皮般的痛苦。
當蕭景辰聽到蘇菡講解說完山絲苗的特殊性後，也是頗為震驚：“世間居然有如此毒物！若是流落到民間散播開了，那後果不堪設想！”
蘇菡道：“在我知道的某段後世的曆史裏，曾經有國家就用類似於山絲苗的鴉/片為武器，荼毒百姓，造成了不可磨滅的損傷。鴉/片成癮的人為了那一口短暫的快樂，不惜賣掉妻兒，最後自己也被毒物蠶食。”
蕭景辰猛然地想到了什麽，道：“鄭子澄既然弄了這樣的東西出來，那是否也給我皇伯伯服用了？”
蘇菡冷笑：“我初次看到那人的時候，就發現他雖然整個人紅光滿麵，氣色不錯。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卻很蒼老，明明比你父親襄王爺大不了幾歲，可是看起來卻彷佛差了一個輩分。原本我還以為他是憂心國事所致，如今想來，極有可能是長期服用山絲苗導致的身體外強中幹。”
這麽一說，蕭景辰似乎也想起了什麽來：“不錯！我記得我皇伯伯年輕時也是風神俊朗，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起，整個人忽然就蒼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