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劍指襄王府
此事,最大的受害著,自然是徐國公無疑。可徐國公是什麽人?那是大周朝文官之長,權勢滔天。最疼愛的幼女死了,徐國公豈能善罷甘休?此事也勢必會鬧大,隆安帝一定會親自過問。
而作為此事直接嫌疑人的蘇菡,無論她是否清白,那麽在未找到真凶之前,她的自由都會受到限製。
接下去,若是能找到很凶一切都好說。若是找不到真凶,那麽蘇菡就會受到嚴刑審問,然後作為給徐國公的一個交代,被追認為凶手。
可是蘇菡也不是全無背景能任人魚肉的人。蘇家雖然倒台了,她背後還有襄王府。稍有眼力勁的人都能看出蕭景辰對她的在乎。
蘇菡一旦出事,蕭景辰定然不會袖手旁觀。他也知道朝廷對於這樣的事情,最終會做出什麽樣的裁決。因此,他會第一時間站出來保下蘇菡。
而徐國公呢?悲傷之餘,定然對蕭景辰找個外甥失望加惱怒:為了一個世子,居然不顧及甥舅之宜,親表妹都死了,還要維護嫌疑人?
嫌隙一旦產生,徐國公和襄王府便不會再像從前那樣,一個主內政,一個掌兵權,配合得相依無縫。
如今大周朝表麵上平靜,但實則從先太子薨逝起,隆安帝香火斷失,諸王就開始暗中較量,意欲爭奪大周的儲君之位。
隆安帝前些年還一直不鬆口,隨著年歲漸長,精力大不如前,他自知後宮再不可能誕下皇嗣。因此,去年年初,隆安帝方才在朝堂上當眾宣布,會從眾多皇侄之中選一後繼之人擔任儲君之位。
朝堂上一句話輕輕落下,便在各大藩王之間掀起來了滔天巨浪。
而在各大藩王之中,襄王權勢最大,子嗣卻最為薄弱,僅僅隻有蕭景辰這一位兒子。可偏偏,一個蕭景辰卻能將所有世子的光輝掩下。
許多人預期蕭景辰是最有可能成為儲君的人選。為此,不少朝臣暗中投向襄王府。
蕭景辰至到了京都後,更是有不少官員聞風而至。不過他不想高調惹來麻煩,一直都是閉門謝客的。就連徐國公都隻在私下裏接觸過兩次而已,甚至都沒有登過徐國公府的大門。為的就是避免給隆安帝留一個結黨營私的印象。
隆安帝曾讓他在京都選一個職務,蕭景辰也謝絕了。他除了經常入宮在隆安帝麵前博個好感之外,就隻在蘇菡有空的時候陪她逛街玩耍,如此也好顯得自己沒有那麽優秀,甚至還有些被美色所誤。
可即便如此,依然還是有人對他出手了。
徐珞之死,表麵看起來是衝著蘇菡而來,實則卻是為斷襄王一臂。
沒了徐國公的支持,那麽在爭奪儲君之位的時候,襄王府便沒有太大的優勢。
蕭景辰嗤笑道:“我蕭景辰本無爭儲之心,怎奈樹欲靜而風不止。前番我在襄城外的鹿上莫名遭人行刺,如今又被算計,可真是明箭暗箭齊發啊!”
蘇菡問道:“能如此處心積慮地害你,且有如此手筆的藩王會是誰?”
蕭景辰道:“連我父親在內,大周朝一共有二十一位藩王。其中實力雄厚有可能問鼎帝位的應該有五位:齊王、康王、蜀王、安王,以及我們襄王。”
蘇菡思忖道:“安王不是已經與襄王府冰釋前嫌了嗎?且最近又忙於藩地內的災情處理,估計是沒空來插手京都的事吧?”
蕭景辰道:“我也覺得安王的可能性最小。且安王世子尚未成年,立儲也斷不會立個未成年的孩子,那不等同與讓安王做太上皇?陛下隻怕早就將安王那一係排除在外了。”
蘇菡道:“如此以來,除襄王、安王之外,便隻剩下齊王、康王、蜀王了。”
蕭景辰點頭:“蜀王早些年與我父親倒是關係不錯,在上一輪的爭位之中,和我父親一起擁立陛下,也算是有從龍之功。至於齊王和康王,當年是中立的皇子,至少表麵上參與得不深,所以這些年來他們三位也頗得陛下的禮遇,無論財力還是權勢都是藩王中的佼佼者。至於到底是誰下黑手,隻能說都有可能。”
如此一來,事情就愈發的複雜化。
“當務之急,是盡早揭開你和徐國公的心結。”即便此事不是衝著蘇菡而來,可自己還是牽扯進來了,無論怎樣都不想看到蕭景辰因為自己而失去徐國公這一有利幫手。王儲之爭多麽殘酷自不必多說,即便蕭景辰沒有爭位之心,也必須要有自保之能。
蕭景辰自然明白這層道理,不過他認為今日的情況乃對方衝他而來,蘇菡不過是受了池魚之殃。他怎可看著她被下入刑部大牢,甚至可能成為替罪羊?
所以,哪怕一開始就想得明白當中的彎彎繞繞,蕭景辰依然還是毫不猶豫的在隆安帝麵前為蘇菡作保,哪怕為此得罪徐國公。
“你且放心。我舅舅沒有那麽蠢笨,相信要不了多久,他自己便能想清當中的曲折。即便怪罪,也是一時之怒,不會真的和我們襄王府斷絕往來。”
蘇菡道:“人的心裏一但有了嫌隙,就如同鏡子,再如何裂縫也抹不去,隨時可能一分兩散。當務之急,還是該想辦法消除你們甥舅之間的嫌隙。”
她頓了頓,問道:“徐珞的屍體現下在哪裏?”
蕭景辰回道:“原本應該送到刑部進一步檢驗,在我舅舅的強勢要求之下,送還到徐國公府。刑部的人若是要屍檢,都必須在國公府的監視下方可行進。如此倒是也好,避免有人從中弄鬼。”
蘇菡沉吟了一陣,開口:“可有辦法讓我去徐國公府再看一看徐珞的屍身?”
蕭景辰眉頭一皺:“你要去徐國公府?”
且不說徐國公府戒備森嚴,隻說蘇菡自己,因為是嫌疑犯,被蕭景辰硬保下來才沒有下刑部大牢。但是隆安帝明令要求,蘇菡拘禁於襄王府內不得隨意外出。
現在別說去徐國公了,便是出王府都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