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發瘋的郭清兒
後來，好像是後腦一痛，然後就昏了過去。直到被人拖出來，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此時，腦後還隱隱生痛，可是更讓她崩潰的則是身體的下麵某個部位的痛。那是羞恥與肮髒的代表。
更為羞恥的是，自己竟然就這樣衣衫不整地被扔在眾人麵前，任由旁人指指點點。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她於驚慌失措中看到了蘇菡，她就那麽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麵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彷佛隻是在看一隻螻蟻。
“是你！”她忽然抬手指向蘇菡：“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我！”
也因著那個動作，身上僅存的遮羞衣物也滑落，露出滿帶紅痕的身軀。女賓們都別過了臉，羞於去看。
襄王妃喝道：“都還愣著幹什麽，把人拖下去！”
那個男奴因為早已得了不菲的好處，有了心理準備，被抓時也算淡定。
而郭清兒卻還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在婆子們拖她的時候還在叫著嚷著，一會兒咒罵蘇菡，一會兒喊徐珞救她。
徐珞哪敢出聲？心裏暗罵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自己弄砸了還敢攀咬自己，簡直可惡至極。
蕭景辰也看不下去了，下令道：“封了她的嘴，趕緊拖走！”
郭清兒此時如陷入絕境的野獸，居然也不管衣服滑落，就那麽光著身子跳起來推開了身邊的婆子。
恰好旁邊站了位配劍的公子，沒有什麽武力，被郭清兒那瘋癲的摸樣一嚇，就摔了個跟頭。郭清兒一把抽出他腰上的配劍，雙手高舉喊一聲：“蘇菡，我要你死！”
瘋子一般衝著蘇菡砍了過去。
所有人都對她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了一驚，周圍的貴婦人們更是嚇得尖叫連連。
蘇菡不通武藝，眼看就就要被刀子砍到，所幸蕭景辰離得不遠，倉皇之下急忙將她拽入懷中，才堪堪避過那一刀。
郭清兒傷不到蘇菡，便發起狂來胡亂的砍著，嘴裏啊啊啊地亂叫。好似一個瘋婆子，哪還有半分官宦小姐的摸樣。
最後還是侍衛將她打到，為防止她再傷人直接上了繩索，五花大綁地拖走。
卻在這時忽然又聽得人群裏有人驚呼出聲：“啊——虎兒！我的虎兒受傷了，來人啊，救命啊！”
大喊的是平安侯夫人，受傷的是剛才那個被郭清兒搶了佩劍的公子，正是平安侯世子。
他胸口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郭清兒砍了一劍，汩汩而出的血將衣袍都染紅了。起初被郭清兒那瘋癲摸樣嚇呆了，居然連受傷了都不知道。直到平安侯夫人喊了一聲，他才低頭看了看傷口，然後兩眼翻就暈了過去。
平安侯夫人更加慌了，又哭又叫了起來：“大夫大夫，快去請大夫啊！”
襄王妃被這接二連三的事情弄得腦殼子都疼了，直到看到蘇菡才想起什麽：“蘇小姐，有勞你了。”
作為醫者，無論之前與平安侯夫人有什麽矛盾，這個時候都不能坐視不理。
她早已趁人不注意，從空間裏取出了急救藥藏在袖子裏。
“勞煩諸位都讓開，不要擋著。”蘇菡讓眾人散開，走過去想看看平安侯世子的傷口，平安侯夫人卻大叫了起來：“你，你要幹什麽？王妃，請你給我兒子請大夫啊，叫這個黃毛丫頭來幹什麽？看我們笑話嗎？”
蘇菡最煩病人家屬不講道理地亂吼亂叫，遂道：“我並無看笑話之意，但若您執意不要我醫治，我也願意尊重您的意思。”
不等平安侯夫人開口，蕭景辰先道：“夫人，您最好考慮清楚，延誤治療可真的會死。”
襄王妃雖然不太看得上平安侯夫人之流，但畢竟是在王府出的事情，自然要兜著，好言勸道：“蘇小姐醫術上佳，之前天花的種痘技術就是她提出來的。如今襄城的大夫都以她馬首是瞻。不是我們不肯舍近求遠，隻怕平安侯世子等不了。”
平安侯也從人群裏頭擠出來，“還不趕緊讓開！誤了虎兒的醫治，我唯你是問！”
平安侯夫人這才恍然想起之前確實聽人說過，有位年輕的女大夫不畏艱險去下灣救治病患，立了不小的功勞。襄王似乎還為她向朝廷請功了。
不過她一貫對這類事情不太上心，此時方才對上號，對蘇菡的態度立馬就變了：“哎呀，你是大夫早說啊！快快！趕緊幫我兒看看！”
平安侯世子其實傷得不算太嚴重。郭清兒的膂力有限，又是亂砍亂揮的時候劃到的傷。因此傷口並不深，沒有傷及到內髒，隻是創口很長，從胸口一路劃道肚子傷，血流了許多，看起來十分嚇人。
不過再小的傷口也又感染的風險。目前需要做的就是清創，然後縫合包紮。
此時周圍都是人，蘇菡手裏的藥品不齊全，她也不方便當眾從空間拿藥品和醫療器械出來。
“傷口很長，需要縫合治療。此間不便，世子，可否命人將傷者抬到屋裏？”
平安侯夫人驚叫了起來：“縫什麽縫？你要幹什麽？我兒是人，又不是被子，怎麽縫？”
縫合術很早便出現，主要是用白桑皮來縫合傷口，如今大多是用於戰場刀傷。雖然不及現代醫院裏使用的器具先進，但不論中醫西醫，目的都殊途同歸。
像平安侯夫人這種深宅婦人少見多怪，男人們倒是知道一些。平安侯見自己夫人如此礙事，不免氣惱。一把將她拽了過去，“你休要多言，旁邊等著！”
又對蕭景辰和蘇菡道：“有勞世子和蘇大夫了。”
王府裏最不缺的就是空房間，就近找了間屋子將平安侯世子抬進去。未免打擾，眾人都被安排回宴會廳裏等待，唯獨蕭景辰還留著不走，且還學著蘇菡的摸樣認真地洗手消毒，還道：“蘇姑娘，我給你打下手。”
“世子……”
不等她推辭，蕭景辰道：“大夫已經去請了，但是來回需要兩刻鍾的時間。我怕周如虎這小子等不及，你這裏人手不夠忙不過來，所以就不請自來。”
除此之外，還有一層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