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算計

  郭府的書房裏，一個中年男人正坐在圈椅上思索著什麽。此人正是郭清兒的父親，襄城的知府郭世榮。


  不多時，門外傳來敲門聲，伴之而來的還有清脆的女音：“爹爹，女兒來了。”


  郭清兒得到應允後才進來，一進來便迫不及待地問道：“爹爹喚女兒來可是因為襄王世子？世子的傷勢如何了，醒沒醒？他何時見我？”


  “不急”，郭世榮指了指對麵的坐椅，“坐下說。”


  郭清兒坐是坐下了，語氣依舊很急：“爹爹，你快說說呀。襄王世子到底醒沒醒？是否提了我救他之事？我到底何時能見他？”


  郭世榮瞥了她一眼，“如此急躁，將來怎麽伺候世子？襄王府並非普通官宦之家，規矩極大，似你這般毛毛躁躁，便是為父有意為你謀劃，你也未必能入得了襄王妃的眼。”


  “爹爹放心，在外時女兒自會收斂。”


  郭世榮點了點頭，這才轉到正題上：“世子傷勢很重，隻聽說今天才醒來。應該無甚大礙，隻是痊愈尚需時間，不過襄王已經派人傳達了感謝之意。還送來了請帖，下月襄王生辰宴邀我赴宴。以爹爹的官職，往年也隻能送個禮，而沒有資格赴宴。此番，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說到這裏，郭世榮顯得頗為激動：“屆時，我會帶上你一道去，想必也有機會見到世子。你有救命之恩在前，他對你必會高看一眼。你若能表現出眾，讓世子垂青，那才有可能成為世子側妃。”


  郭清兒聽到前半段話時，眼眸發光，十分歡喜。待聽到後麵，便有些不悅：“救命之恩大過天，世子難道不應該主動找我嗎？怎麽還要我表現出眾，才能得到他的垂青？且隻是側妃？側妃可是妾啊！再者，世子也說過定會報恩，不如爹爹就提提親事？”


  郭世榮道：“你當襄王世子是普通的官家之子？ 那可是皇室子弟，將來世襲的親王。他的正妻，須得世家大族之女才可。咱們郭家的門楣總歸略低了些，但能謀個側妃已是難得。再說側妃能和普通的妾一樣嗎？莫要太不知足！”


  頓了頓又道：“雖說他許過報答，但他的報答，也未必就是娶你。你對他的救命之恩隻是一道機緣，好好把握，讓他為你動心，讓襄王妃和襄王對你青睞有加，如此才有可能。切記不能把挾恩圖報做得太明顯，相反你最好不要主動提起，須得高潔一些才容易得到世子的好感。”


  郭清兒得了父親的教誨，雖然也遺憾不能做正妻，卻也明白身份，思索著將來若能得了寵，把父親的官再提一提，自己升為正妃也並非不能。如此一想，心中才稍稍釋然。


  郭世榮又問：“那個蘇菡你須得早做處理，問清了救人的情況，就直接毒啞了罷，免得泄露了秘密。”


  郭清兒俏皮地眨了眨眼：“我已經哄她把救人的過程都說了，連傷口的位置，世子當時說過的話都一一道清了，然後便吩咐劉嬤嬤給她送了吃食。現在嘛，應當已經被毒死了。以後別人隻知是我救下襄王世子，而不是那個賤婢。”


  搶人功勞，又毒害人命這樣的齷齪事，郭清兒用歡快而得意的聲音說出來，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郭世榮點了點頭：“這樣也好，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