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艦長與學園長的棋局
白雲飄飄，冷風嗖嗖。站在距離地麵將近兩千米的高空，大地在腳下泛起了一絲絲幅度，給人一種地球是圓的感覺。
而在這鳥兒幾乎都很難到達的地方，正有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站立在雲端互相對視著，在他們麵前正擺著一盤屬於東方的圍棋。
棋盤上白子和黑子相互糾纏，形成了一幅龍爭虎鬥的場景。雙方棋手就這樣在棋盤兩邊不斷地僵持著，每個人臉上都流露出了平靜的神情，宛如這場棋局的勝利早已經屬於了他(她)。
這兩個站立在雲端互相下著圍棋的人，正是混元和德麗莎兩人。
作為這個不斷輪回重啟世界中的唯一一個輪回者，德麗莎在無數次的輪回中漸漸的學會了許多東西，就連東方的一些難以掌握的東西她都已經學會。因此踏空而行，站在這將近兩千米的高空中和別人下棋對於她來說難度不大。
而在德麗莎對麵的混元，在沒有了體內崩壞神的顧忌以及部分筋脈已經恢複後，他也能夠做到一部分常人難以想象的事情，區區飛行懸浮，隻要稍微施展一下力量，改變自身和地麵的磁場，他也能夠輕易地做到懸浮在空的舉動。甚至於比眼前純粹依靠力量飛行的德麗莎更加省力。
“想不到這個崩壞世界居然這麽有趣！特別是……”混元將自己手中黑子落到棋盤上，看著眼前一臉平靜的德麗莎淡淡的說道;“你這個唯一不受到世界重啟影響的輪回者。你是否還是原本的德麗莎，或者說你已經是另外的存在了？”
隨著混元棋子的落下，周圍的崩壞能突然都聚集在了棋盤上，在棋盤上方形成了一副黑龍和白虎相互纏鬥的場景。
此刻黑龍已經牢牢的纏住了白虎，讓其失去了動彈的能力。
“看樣子你真的來自世界之外，而非是我們這個世界的量子之海。至於你說我是誰……”德麗莎抓起一顆白子輕輕放在棋盤上，麵色平靜地回答著剛才混元的問題，“我覺得我還是那個德麗莎，隻是活的有點久而已，經曆的事情有點多而已。本質上我依然是那個好像永遠長不高的這裏上。”
在德麗莎白子落下的一刻，原本被黑龍困住無法動彈分毫的白虎，突然用他身後長而有力的長尾狠狠的拍擊在了黑龍的頭部，讓對方放鬆了困住他的身形。白虎抓住機會直接穿出了黑龍的控製，和對方再次遙遙地僵持了起來。
麵對再次陷入僵局的棋局，混元手中黑子遲遲未下，他眼神銳利的看著眼前這個飽經風霜的少女，就好像是想要透過對方的眼睛看到她內心的真實寫照。
“你說你還是那個德麗莎？”混元在發現德麗莎眼神中平靜的就和一灘深泉一樣的情況後，他便停止了和對方繼續對視的舉動，手中棋子終於放在了棋盤上。
“我所認識的德麗莎是一個一直保持童真心靈，有著十一二歲心態，永遠長不大的世界第一可愛蘿莉。而不是你這個披著蘿莉外表，但是內在有著滄桑歲月氣息的老妖婆。”
這是混元很早以前都想對德麗莎說的話，隻是和原本的比起來更加的毒辣而已。
如果是原本的那個德麗莎，混元隻會說對方是一個披著蘿莉外表的老女人，而不是老妖婆。
“披著蘿莉外表的老妖婆嗎？”麵對混元這毫不留情還有些毒辣的評價，德麗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認真思考起了這個問題。隨後在混元略微驚訝的表情下，德麗莎居然點頭承認了他的評價，“的確，從靈魂年齡來算的話，我已經是一個活了將近千萬年的老怪物了。”
由於自身的不斷輪回性，德麗莎已經記不清楚自己在這個世界究竟輪回了多久，隻能大致猜出她自己靈魂的大概年紀。
所以千萬年的靈魂已經算是她最保守的預判了。如果真的要詳細判的話，年齡恐怕比這還要高出數倍。
看著如此坦率就接受了自己評論的德莉莎，混元更加的確認的眼前的人不是最初的德莉莎，而是活了悠久歲月的長生種。
“我沒心情和你爭論我究竟是誰的問題。”德麗莎看著隻是露出略微驚訝神色，就再也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混元，直接開門見山，打算和對方說出她的一些想法。
“我雖然不知道你在這個世界待了多久，但是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是可以不斷輪回的吧？”
混元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雖然他現在的實力在諸天萬界隻能算是六階，而且隻能算是六階中的中流砥柱，算不上是頂尖強者，就連這個世界的崩壞神都是和他一個級別的。但是在來到這個世界後，混元卻是感覺到了這一個世界的不同。
這個世界的輪回之力強的有些離譜，居然可以一個人為支點強行輪回整個世界。這個樣子貌似還持續了很久，每七萬年至10萬年輪回重啟一次，而且輪回的支點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這讓混元最初都有些懷疑輪回的實際上不是世界，而是德麗莎這個人。
不過鐵打的事實告訴他，輪回的是整個世界，而非是德麗莎這個人。對方之所以保留每次輪回的記憶，完全是因為她作為這個輪回的支點，經曆了太多的輪回重啟，靈魂漸漸的有了免疫力，因此才能保留每一次輪回世界的記憶。
由此可以判斷出，德麗莎的靈魂年齡高的有些嚇人，幾乎可以說是這個輪回世界真正的原住民，其他的全都是設計好的NPC。
在此之後雙方安靜的很久，棋盤上的黑龍和白虎也已經傷痕累累，繼續這樣發展下去，這盤棋局隻能永遠陷入僵持，無一人能真正勝出。
“未來之人請幫幫我，幫我結束這個世界無休止的輪回重啟，結束我這看不見未來的生命。
隻要能結束這一切，我願意付出我的一切，為奴為婢在所不辭。隻要我擁有的，而你又感興趣的東西，我都會毫無保留的贈送於你。”德麗莎麵色平靜的請求著混元的幫助，為此，她還將自己所能拿出來的所有報酬全部擺在了明麵上。
在這無盡的輪回中，德麗莎已經對身邊親人的離去產生了免疫，幾乎可以做到冷眼旁觀，看著他們逐漸走向死亡。
塞西莉亞的死，溫蒂的死，無量塔姬子的死，極東支部最終的滅亡，琪亞娜(真)與琪亞娜(K423)的相互廝殺，雷電芽衣與布洛妮婭的犧牲，這一切的一切對於德麗莎來說不過是親身經曆的故事。
一個早已經沒有未來不斷重複的故事。
或許在第一次她會感同身受黯然神傷，但經曆久了，德麗莎也就成為了這個故事中唯一的看客。
一個完全自身其中經曆這一切，但是又以旁觀者的視角看待這一切的第三方視角。
混元看著眼前這個嬌小的身影，拿著棋子的右手不由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看著這個德麗莎，他宛如看到了昨天的自己，那個同樣因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重複著做著某些事情。
不過和對方這種無法掙紮，隻能如同海草一樣被大海的亂流不斷的身不由己的擺動，絲毫逆流而上去反抗的力量都沒有。而他混元雖然也經曆了相似的事情，但是憑借強大的實力和過人的智慧，還算是成功的擺脫了曾經的局麵，擁有了現在這樣完全不同的人生。
混元將手中的棋子落於棋盤之上，瞬間原本已經陷入僵局的棋局瞬間倒向了黑子，白子的陣勢瞬間就垮了一半，距離全麵潰敗也隻差一兩步。
收回放落棋子的右手，混元平靜的臉上掛起了一絲微笑，看著眼前即將要輸了棋局，但還是十分平靜的德麗莎。
“那麽……讓我看一看，為了你所謂的未來，你能為此付出什麽，而我又想從中得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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