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問到懷疑人生的五河士道
在和自己的分身意誌同步後，館長便看著欲言又止，不知道要說什麽的五河士道，搖了搖頭，有些可惜的說道:“五河士道，你所謂的拯救方法，在我看來從一開始都是錯的。”
對於五河士道，館長的一致看法是一個超級老好人，而且是那種沒有任何能力的超級老好人。
這種能力弱小的老好人雖然朋友很多，但是也容易給自己惹上一身麻煩，最後甚至有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這樣的人館長她見過很多，甚至還有為了幫助他人差點將自己搞得家破人亡的人她都見過。
“為什麽錯了？”
原本欲言又止，不知道怎麽開口的五河士道，突然抬頭看著現在已經被館長意識替代的分身問道:“我隻是想拯救她們，不想讓她們再次露出那種絕望的眼神，讓她們能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在陽光之下，這難道不好嗎？”
看著還是堅持自己觀點的五河士道，館長五指交叉，有些興趣的對著他說道:“剛才分身有句話說的不夠準確，我在這裏重新聲明一下，無論任何生物都是自私的，即使是所謂的聖人，也不過是後世之人為他們點綴上去的罷了，當然我也不敢保證在物質條件充足的情況下會不會誕生這樣的人，不過很顯然，你和你的組織不是這種人。”
“請不要打斷我。”
館長阻止了即將要再次開口的五河士道，繼續說道:“你知道嗎？有人可能會為了自己愛的人不擇手段奮鬥五百多年，哪怕他知道自己的愛人已經愛上了別人，他有依然會繼續奮鬥下去的。在正常人看來有些不理解，甚至有人認為他是個瘋子，但在我看來，這在情理之中。因為這是對愛人的執著也是對自己摯愛之人的瘋狂。
而所謂想要得到的愛，也不過是人性的自私罷了。
更有甚者，為了自己的愛人背叛了自己整個家族，就為了他夢想中的幸福，讓自己的家族不得不隱世深山。
你說這兩個人該不該得到原諒？”
館長用她那雙紫黑色的眼睛看著五河士道問道:“那麽你認為他們和你一樣嗎？”
“怎麽可能一樣。”
五河士道立刻站起身來，不顧耳機中神五河琴裏的勸阻，對著館長說道:“前一個還好說，至少他還沒有明的去傷害別人。但是後者居然背叛了自己的家族，憑什麽他的自私要讓所有人為他買單，要讓自己家人因他而受傷？這樣的人根本得不到原諒！”
如果將後者那個人換做自己的話，五河士道會毫不猶豫的拋棄自己的幸福，挽救自己的親人的安慰。因為在他看來，親人的安慰就是最大的幸福。
“你看，所有生命都自私的。”館長將手放在分身借來的華夏史書上說道:“隻要他們會思考，他們會去想，他們都會變得十分的貪婪，無論你我都是這樣。”
雖然館長不清楚每個人究竟想要什麽，但是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更多的書籍，更多的知識。而為了這一目標，館長可以不擇手段，哪怕在普通生命看來十分滅絕人性的事情，她都會去做。
因為她自私到想要占據所有人的書籍和知識，讓他們成為自己圖書館的一部分。
“可我不是啊！”五河士道摸著自己胸口說道:“我是為了精靈在奮鬥，我問心無愧，所以請相信我，我真心是希望每個精靈都得到幸福的。”
在五河士道看來，館長小姐之所以會說出那番話，完全是因為她不信任自己能給她普通的生活，能讓他重新融入這個社會。
“哎！”
看著這樣的五河士道，館長不由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認為如果將她們精靈的身份公布出去的話，全世界的人會怎麽看？”
“當……”
“士道！冷靜一下，不要被她……”
五河琴裏正打算要勸阻五河士道時，突然感覺整個飛船都搖晃了起來，隨後館長那平淡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便在整個飛船內響了起來。
“我需要五河士道親口回答我的問題，至於你們……如果再搗亂的話，我就連你們的飛船一起捏碎。”
館長當著五河士道的麵把玩著手中這艘已經隻有巴掌大小的飛船，對著他說道:“繼續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如果所有人在知道精靈的身份之後，他們會怎麽想？”
如果說五河琴裏原先還不知道館長究竟有多強的話，那麽現在她基本上已經了解了對方究竟有多強了。
隻要館長想，現在就可以像捏碎玩具一樣將整個拉塔托斯克連帶裏麵的工作人員一起捏碎，跟小孩子捏碎玩具一樣輕鬆。
“能請你先將拉塔托斯克放下來嗎？”
看著館長那沒有絲毫變化的表情，五河士道大概猜到了對方不會輕易的將拉塔托斯克放下，於是他便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道:“我認為所有人在知道精靈的遭遇之後，一定會幫助她們的。”
聽到五河士道這麽說，館長不由搖了搖頭，感覺他有些想當然了。
她研究過這裏的人類，單體實力雖說不強，但是他們智慧還是很可觀的，不然也不會製造出顯現裝置這樣的裝備。
“五河士道，你這樣的說法是在以一個人的視角去評價全世界的所有人，難道你真的敢保證全世界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會幫助精靈嗎？”
聽到館長的質疑，五河士道正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突然想到了鳶一折紙，一個被精靈害得家破人亡的少女。而在想到鳶一折紙的遭遇後，他又想到了更多因為精靈而失去自己至親之人的人們，原本盲目的自信瞬間就被打回了原形。
“我不太確定。”
五河士道他搖了搖頭，他看著館長眼神中出現了一絲動容，用有些動搖的語氣說道:“應該大部分人還是希望可以和精靈和平共處的吧。”
這個世界上好人永遠比壞人多，五河士道一直以來的觀點，他也堅信著這個觀點，所以才會常常樂於助人。
館長看著五河士道指著自己身前的華夏史書說道:原文:“我曾經看過一本書裏麵的哲人，我覺得他說的很對，他是這麽說的，我翻開曆史一查，這曆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這幾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裏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吃人？”
不要說這時的五河士道了，就連被縮小的跟玩具差不多大小的拉塔托斯克裏麵的眾人都不由愣住了。
所有人都仔細的揣摩這句話的含義，結合現在的一切，所有人立刻就明白了這句話究竟是說什麽了。
這個世界從開始之初都在“吃人”。人類爆發戰爭，戰爭吃掉人;人類製造工廠，工廠吃掉人;人類破壞自然，自然吃掉人。
這是一個種複雜的人性編織出來的饕餮巨獸，身處其中的人，無論你怎麽掙紮，都會被這巨獸的貪婪給吞沒掉，無論是仇恨之中追求力量的渴望，還是為了追求美好生活不斷向前奮鬥的目標，實際上都是一種貪婪的表現。
“所以五河士道，這世界上沒有真心幫助精靈的人，有的隻有生命自身的貪婪，為了複仇不擇手段也好，為了利益爆發各種戰爭也好，或者為了家庭開銷拚命在外麵工作了也好，他們本質上都是一類人，都是自私的人。”
將一張鈔票放在桌上，館長拿著自己麵前的書站了起來，對著五河士道說:“所以你保護不了任何一個精靈，因為很多為了複仇而產生的私心永遠不會磨滅的，更不要說躲在暗處時刻等待著精靈削弱得到他們力量的人了。”
“我所謂的拯救真的是對的嗎？”
在館長操控者分身離開了五河士道的視線之後，坐在原地的他突然開始質疑起了自己曾經所做的一切。
而拉塔托斯克也在館長離開之後重新被丟到了天上，變回了原先的大小。
他們也跟著五河士道陷入了這種糾結的問題。
自己等人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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