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那個人已經開不了口了
電話響了三聲便被接了起來,依然是開心笑著的聲音:“小葉子,這是想我了嗎?”
葉未晞對著書房的落地窗翻了個白眼兒,但是開口的時候,臉上卻掛著笑:“陸醫生,你是不是來濱城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笑了笑:“小葉子你說,是不是我身邊有你的人?”
葉未晞又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兒:“前天晚上在濱城高爾夫球場,好像看到你了。”
陸遠沒有隱瞞:“哦,沒錯,有個濱城的朋友邀請我過來玩幾天。”
葉未晞舔了舔唇:“什麽時候方便?能不能見一麵?”
陸遠抬起手臂看了看時間:“我後天下午離開,中午有時間,正好可以一起吃頓午餐。”
葉未晞鬆了口氣:“嗯,好,後天聯係。”
陸遠和葉未晞的電話掛了沒一會兒,他住在皇冠酒店的總統套房的門鈴便響了起來。
起身去打開房間的門,看著單獨一個人而來,站在門外氣質不凡的男人,陸遠笑了笑:“嚴少,請進。”
嚴辰夜微微頷首,邁著長腿進了陸遠住的總統套房裏:“陸醫生,這兩天玩的可否盡興?”
陸遠笑了笑:“非常滿意,還要謝謝嚴少的周欣款待。”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進客廳,坐進了沙發裏。
嚴辰夜細細打量了著這個令葉未晞會不自在,甚至排斥的男人。
陸遠身高身材跟他差不多,隻是年紀大了些,臉上留了些歲月的痕跡,整個人的氣質與自己不同。
或許都是醫生的原因,看上去和蘇清揚的氣質倒是有幾分相似,笑容溫和,給人有種莫名地暖意。
可是這份暖意,卻並沒有讓自己的小女人安心。
嚴辰夜微微勾了勾唇,之後便一臉清冷地道:“陸醫生,家母的病,真的沒有別的解決方案了嗎?”
陸遠神色凝重了起來,輕輕歎了口氣:“確實別無他法,這種毒藥當年是應該全部被銷毀了的,隻是,不清楚為什麽會遺漏了出來。”
嚴辰夜右手手指摩挲著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未晞的過去,您知道多少?”
陸遠盯著嚴辰夜幽深的黑眸認真的看了一會兒:“確切地說,我認識她那年她十五歲。但是嚴少很清楚,作為心理醫生,即便是知道一些病人的過去,也是不方便透露的。”
嚴辰夜的雙手緊了緊,喉結滾動,喉嚨裏仿佛被什麽卡住了似的難受:“將她交給您的人是誰?”
陸遠笑了笑:“嚴少這麽聰明的人,會猜不到嗎?”
嚴辰夜深吸了口氣:“您很清楚,那個人已經開不了口了。”
陸遠輕歎了一聲:“嚴少何必去執著知道小葉子曾經的經曆,所有人都忘卻,或許對她才是最好的。”
嚴辰夜攥緊著的拳頭微微鬆了鬆,但是卻深吸了口氣。
兩人沉默地坐了一會兒,陸遠道:“嚴少對她應該多一些坦誠,我想小葉子更加渴望能真正的融進你的生命裏,而不是被你圈養著的溫室裏。”
嚴辰夜又怎麽會不知道她並不是溫室裏經不起風浪的花朵。
倘若她此時沒有懷孕,他還能編個理由,讓她幫自己的母親。
可是她現在懷著孩子,這讓他找不到能糊弄她的理由。
最重要的是,倘若他完完全全的說了實話,葉未晞跟自己一樣有幾分執著的個性,必然是會刨根問底的。
他不喜歡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更加不想讓自己的小女人產生焦慮!
更加害怕刺激到葉未晞想起什麽痛苦的事情來。
陸遠盯著嚴辰夜清冷的黑眸看了好一會兒,男人眉心輕蹙,一臉冷厲,氣質卓然,但是藏了很深很深的心事。
“倘若嚴少在擔心小葉子會想起什麽的話,這個我可以保證,她不受太大的刺激,是不會想起來的。”
陸遠說到這裏,見嚴辰夜的黑眸中閃過一絲鬆動。
接著他又道:“嚴少可以放心,這件事情上,我可以幫你一個小忙。隻是希望嚴少要信守當年的承諾。”
嚴辰夜的黑眸中閃過一絲淩厲:“這是不是超出了陸醫生該管的範圍?”
陸遠不怒反而笑了:“嚴少隻要記住,我是小葉子的娘家人便好。她後天約了我一起午餐。”
嚴辰夜冷著臉:“她並不喜歡你。”
陸遠臉上依然是溫和的笑意:“我知道,所以這些年,我也隻是默默的關注著她。”
嚴辰夜臉色緩和了些:“能保證她的健康嗎?”
陸遠笑道:“暫時先幫你的母親保命。等孩子出生,她身體調理好,再進行徹底治療。”
嚴辰夜緊張地又攥了攥拳頭:“陸醫生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陸遠盯著嚴辰夜怔愣了一下,沒想到嚴辰夜這小子也會這麽不自信的時候,他的話不是很明顯了嗎?
“放心,小葉子不會有事的,具體的我會交代蘇少來怎麽處理。”
嚴辰夜聽了陸遠肯定的話,繃著的神經才緩緩地有了鬆動,再次開口聲音含著幾分哽咽的味道:“我不會再讓這種意外發生。”
陸遠輕輕歎了口氣:“嚴少,意外之所以叫意外,都是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我們都不是神。”
陸遠想要讓嚴辰夜內心負擔不要太大,但是話到最後,他還是沒有說出口。
嚴辰夜這種在外都是矜貴清冷、冷靜自持的人,能在他麵前外露幾分真實的情緒,說明小葉子是真的在他的心尖上的。
已經入了心尖,就算他再說多少安慰的話,也是於事無補的。
隻是希望他認識的小葉子能和眼前這個男人永遠幸福下去。
嚴辰夜從陸遠那裏離開後,便一個人直接開車去了仁心醫院。
自從上次和自己母親挑明了中毒的事情後,嚴辰夜便沒有再來過醫院。
盯著自己母親又蒼老了幾分的麵貌,嚴辰夜既心疼又有些無奈。
林薇倒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似的:“辰夜,最近媽感覺比之前好多了。”
嚴辰夜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找到解毒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