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修煉成壞女人 10
瑪麗,化名,22歲,瑪麗是個短發女孩,骨瘦如柴,個子不高,唯一可取之處是她長著較好的容貌。隻是她走過來的時候,陳三妮感覺象即將枯萎的玫瑰。
瑪麗抽著煙,煙癮很大的樣子,她用濃香水來掩蓋身上的煙味。隻是無意中的一瞥,眼神中流露出的哀傷讓陳三妮的心咯噔一下。
這個女孩並沒有像她的表現得這樣玩世不恭。
瑪麗的故事和盧珊有點像,也和沙沙有相似之處,她的故事很簡短,男友吸毒,本來是好好的一個人被男友硬是騙著染上了毒癮,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男友拳打腳踢的逼迫她去賣淫,她不幹就跑出來了,到了這裏,還是逃脫不了厄運,毒品一沾上,想戒掉有點像天方夜譚,沒辦法,她選擇了現在的生活。而且做好了隨時死亡的心理準備。
最後,她笑著說:“沒辦法,真的沒辦法,就這麽著吧。”
最後一個是貓咪,化名,29歲,貓咪算是個普通女人,除了胸大,相貌平平,個子中等。她笑的時候甚至有些樸實。同樣,她化著濃妝來掩飾有些鬆弛的麵容。
她說她很苦命,家裏兩個孩子,丈夫是個賭徒加酒鬼,動不動就對她和孩子拳腳相向,沒辦法她就帶著兩個孩子跑了出來,一個家庭婦女帶著兩個孩子在大城市裏又找不到工作,孩子要吃飯,要上學,要有地方住,這些都要錢,可是她又沒有什麽文化,為了維持生計,她隻有來到這裏。但是她長得不好看,年紀又大了,隻能搞特殊服務,她卷起衣袖,露出一手的傷口,有愈合的也有沒有愈合的,都是煙頭印,她說身上還有,這些男人錢多得很,給的小費也多,可是都變態呢,甚至有時候幾個男的輪流搞她,還有女同性戀,隻要有錢她就接,現在她在北京已經有了一套小房子也有了一些積蓄,孩子們的學習成績也很好,生活慢慢的好起來了,想到這些,心裏再苦也是一種安慰,她說最多再幹上一年她就不幹了,希望再此期間她不要出什麽意外,能活著回到正常人的生活裏去。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的目光充滿希望。
心裏上象是被放進一塊大石頭,堵的慌也憋得的難受,三人好一陣子沉默。
“你們要不先坐著,我去看看,怕露露搞不好。”呼出一口氣,巧姐站了起來。
“不了,我們先回去吧。”陳三妮和小魚也站了起來:“這裏憋得很,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呆了。”
“好吧,我開始後悔帶你們來了。”
“不,巧姐,真的謝謝你,不過我還想揍你一頓。”
“為什麽?”金巧很驚訝。
“我覺得你有點像吸血鬼。”
“嗬嗬,你看到的聽到的隻是一小部分丫頭,生活是太現實的了。”
“嗯,我知道。”陳三妮點點頭。
“那好,我送你們出去。”
三人結伴走了出去,平時愛咋呼的小魚無精打采的跟在後麵,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
走到休閑區的時候,那個叫沙沙的女孩盯著陳三妮看了一眼,就低下頭去了,其他的幾個人好像故意避開她們,也許是她們沒有如此把自己的內心擺在一個陌生人麵前,這是她們不想的,講出來就不願意麵對聽者了,這種心情是很複雜的,沒辦法解釋。
在沙沙看她的時候,陳三妮有種非常想哭的感覺,她很想拉起這個女孩離開這個地方,跑到任何一個陌生的城市。然後呢?然後她也不知道。
終於,陳三妮邁開了腳,向出去的方向。
這時,客人已經很多了,人來人往,除了小姐,大部分都是挺著啤酒肚的男人,他們油光滿麵,春風得意,似乎在炫耀著什麽,而此時的陳三妮覺得他們唯一可以炫耀的就是他們有錢。是的,有錢是值得炫耀。
金巧熟絡的和每個經過的她身邊的人打招呼,互相寒暄著,每個人臉上的笑都很誇張,似乎他們都帶同樣著麵具。
小魚一直沉默的低著頭,她跟在陳三妮的後麵,目光隻停留在她的鞋子上。
在經過一個包廂的時候,門是半掩著的,陳三妮無意中轉頭看到了一個女孩跪在地上為那些坐著唱歌的人們倒酒。
她再次被震撼了。見她頓在那裏,金巧往裏麵看了一眼,拉了拉陳三妮示意她繼續往前走。
“這是最近剛興起的跪式服務。這種女孩叫作‘公主’。”
公主?為什麽要取這樣的名字呢,小姐,公主,這樣的名詞在這裏是這樣用的嗎?
金巧把她們送到電梯口,擔心的問:“你們沒事兒吧?”
“沒事兒。”陳三妮笑了笑。
“那小魚呢?”
“沒事兒!”小魚依舊看著她的鞋子,一副霜打的茄子的樣子。
“叫你不要來,看,你都被打擊成什麽樣了丫頭。”金巧心疼得揉揉她的臉。
“沒事兒的,巧姐,放心吧,當然難過是肯定的,今天我好好的上了一課。”
“生活不相信眼淚。”小魚冒了一句。
“看看,小魚,你再這樣可要變駝背了。”金巧取笑她。
“那巧姐,你快進去吧,我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點。”走出夜總會,陳三妮深呼出一口氣。她再回頭看了看,很漂亮,很豪華。但是裏麵裝的是什麽呢?看見那個旋轉的門,和進進出出的男男女女,陳三妮再次深吸一口氣,拉起小魚的手。
“妹,直起身子,讓我們走吧。”
她們邊走邊那掉頭上的假發和牙套,烏黑的長發一瀉而下,陳三妮隨便捋了捋,她轉身幫小魚也抓了抓亂了頭發。然後衝她笑笑。
“姐!你難過嗎?”
“難過。”
“我也很難過。”
“妹,女人真的要靠自己,活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要理性,要善良,要有頭腦,要做自己的女王!”陳三妮迎著寒風抬起頭雖然很冷,她還是把頭仰得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