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這幫家夥沒一個是簡單貨色
“大人，從昨夜開始，李晟沒有任何異常的舉動，也沒有打過電話，就一個人坐在窗口的位置抽了一天的煙，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陰沉與猶豫，一切都在大人的預料之中。”
巡城司的司長坐在辦公室，陰沉著一雙眸子，昨天經曆的事情，讓他的心裏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說又說不上來，總之感覺不好。他確定這種不好的感覺是李晟帶給他的。
尤其是，李晟最後那一句平靜的就像是威脅的話語：“今天的事就到這裏，好嗎？”
那種平靜的口吻不是征求意見，而是命令，一種自上而下的俯視，一種自然而然的蔑視。
這不是那種腦殘富二代的歇斯底裏，而是一種強者麵對弱者時自然而自然流露出的一種情緒。
所以，巡城司司長感覺很不舒服。
李晟當然是個人物，青年榜上的人物，沒有一個是酒囊飯袋。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安插在肥羊麵館周圍的探子打來的。
“好，我知道了，你們可以回來了，看來他也是猶豫不決，這樣子也好，免得弄得兩敗俱傷。”巡城司司長掛斷了電話，臉色卻沒有好起來，反而更加陰冷，幾乎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大人何必這般憂慮，李晟雖然是個人才，但他終究羽翼未豐，沒有權勢，想要弄死他還不就是大人一句話的事嗎？隨後發布一篇李晟患有嚴重的憂鬱症，自殺而亡，或者跳樓而亡的消息，這件事很快就會平息。”旁邊的矮瘦謀士緩緩道。
“如果他是個普通人，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他生不如死。可他是李晟，青年榜上的人物，別看榜單上有一百位這麽多，但每一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既然他昨天選擇妥協，那就沒有必要魚死網破了。”巡城司司長低沉道。
矮瘦謀士倒吸一口冷氣，臉色變幻起來，陰晴不定，卻也帶著驚色，似乎有些想不到巡城司司長會這樣子說。
矮瘦謀士皺眉道：“大人覺得李晟對您有威脅？”
“你昨天是沒看到，那人身上氣勢，比廟堂上的那些家夥一點都不弱，最起碼比顏家那位不弱半分。”巡城司司長慢悠悠道，抬起眼皮輕蔑的掃了一眼矮瘦謀士。
“顏，顏家，這怎麽會……”矮瘦謀士已經結巴，無論巡城司司長說李晟多麽了不得，他都不是很在意，可此刻巡城司司長居然那顏家的那位作比較，那可是顏家，整個京城就那一位，所以矮瘦謀士的臉上難以控製的露出震駭之色，再次確定：“李晟能與顏家的人相提並論，大人莫非在開玩笑？”
“昨晚是我第二次見到李晟，第一次是顏如玉失蹤後被找到的那一天，當日李晟與顏家眾人對峙，不卑不亢，氣勢也不弱，就算顏世卿親自出手，也未曾令李晟屈服，現在你還覺得李晟簡單嗎？”巡城司司長微微一笑。
“當日大人回來，不是聽大人說沒發生什麽嗎，怎麽那事還和李晟有關？”矮瘦謀士眸子閃爍。
“這才是讓我感覺到李晟可怕之處的地方。”巡城司司長坐在椅子上，眼睛陰沉：“當日在我看來平平無奇，可回來後，過了幾天，我再細細回想當日，才大吃一驚，那一天李晟算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可他當時處理那件事情，卻處理的極好，平靜之下暗流湧動，凶險莫測。一般人早就翻船了，可他卻坦然處之，高人一等，黯然渡過。可我當時卻身處迷局，什麽都看不清，過了好幾天才反應過來，驚出了一身冷汗。也是那天，我才明白這青年榜上的那些家夥為什麽去了廟堂都能攪出一番風雨，若非如此，在以前我還真有些看不上這些隻會耍嘴皮子的家夥。”
“大人……”矮瘦謀士心中震驚，可還是看不上李晟那種出身的人，又聽到巡城司司長這樣子說，頓時露出好奇之色，可當看到巡城司司長那雙冷颼颼的眼神，便急忙閉口不問其中細節。
“有些事，不該知道的就不要知道，顏家的事，是什麽人都能打聽的嗎？你是嫌棄自己的命活得太長了嗎？”巡城司司長冷冷道。
“大人，小的知錯了。”矮瘦謀士額頭冒汗，臉色發白。
“李晟不是易於之輩，絕不能小覷。而且我替顏家辦事的時候，偶爾聽到一事。禮部與一些暗中的勢力都很重視李晟，已經伸出了橄欖枝，希望可以招攬。雖然現在李晟沒有多少力量，可以輕易捏死，不足為慮，但禮部和暗中的那些勢力，哪一個是好惹的？更何況，我最近聽聞一個消息，說禮部左侍郎南宮傑要娶肥羊麵館老板娘的妹妹，南宮傑個人與李晟關係也是莫逆，所以殺死李晟的代價很大。再說，從頭到尾我就沒打算自己動手殺死李晟過，昨夜隻是想順手而為，哪知道這李晟命不該絕，居然硬生生弄死了那些綁匪活著回來。雖然那些搶匪都是些沒腦子的家夥要弄死他們很容易，但由此可以看出這李晟的確不好惹，是個心狠手辣，殺伐果斷的人物。我後麵的那些布置，隻是試探而已，如果李晟不知死活準備借用南宮傑的力量弄死我，那我就先把他殺了，我就不信南宮傑會為了一個死人和我正麵火拚。如今李晟沒打電話，難道要我殺了李晟，得罪南宮傑嗎？”
“小人知罪了，沒想到大人看的如此遠，小人與大人比起來，真是鼠目寸光。”矮瘦謀士急忙拍馬屁，聽聞巡城司司長的意思，才知道自己把問題想簡單了。不過他對李晟還是不感冒，心裏看不起那種出身卑微低賤的人，有一種本能上的優越感。
“其實你要明白一個道理就會看的更遠了，亂世之中誰拿槍誰說了算，盛世之中誰拿筆杆子誰說了算，你真的以為我能在京城為所欲為嗎？你難道不知道，這裏有多少洪荒猛獸可以輕易把我撕成碎片？兵權自古就是被上麵猜忌的東西，我掌握著兵權，上麵自然對我是處處防備，我自然也是處處掣肘，有些事上麵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可我要是觸碰了他們的利益，阻擋了他們的路，你覺得我還能活嗎？我能走到今天這個地位，不是靠的能帶兵打仗，更不是靠才能，隻是懂得這個道理而已。”巡城司司長幽幽一歎， 他越往上爬，越感覺自己的渺小。”
“大人英明，小人糊塗了。”矮瘦謀士急忙道，可又擔憂道：“那就放過這李晟，不管了？”
“放啊，不放怎麽辦？李晟從登上青年榜的那一刻，就已經擁有在這原始森林中立足的根本了，誰想弄死他都要付出代價。”巡城司司長自嘲般的笑了笑。
“可他若是以後得了勢，掉過頭來對付大人又該怎麽辦？”矮瘦謀士道。
“既然他沒有選擇聯係南宮傑，就應該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莫說他沒得勢，就算得了勢，我也不是誰想扳倒就能扳倒的，我為了顏家做了那些事，身係顏家多少利益，顏家會容許我被人從這個位子上踢下去？李晟固然不凡，未來成就恐怕不低，但是與顏家這種世家比起來，還是底蘊不足，螳臂當車而已。”巡城司司長搖搖頭：“李晟自然也知道這一點，這次我算計他的事，他是忍也得忍，不忍也要忍，他更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當做什麽都沒發生，所以昨晚才會那樣子說話。”
“小人受教了。”矮瘦謀士臉上露出恭敬之色，發現眼前這個五大三粗，還有個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不比廟堂裏的那些人簡單，玩~弄陰謀詭計這些東西是一樣也不缺。
“大人出事了……”就在這時，一個下屬腳步匆匆的走進了辦公室。“
“說。”巡城司司長道。
“郊外老林子旁根據血跡還有其他痕跡判斷，應該有七具屍體，可隻能找到六具屍體，一具屍體也是受傷最重的屍體不見了。”下屬額頭冒汗，眼睛裏帶著驚恐不安：“我們本來猜測是被林子裏的野獸叼走了屍首，可在附近搜查之下，並沒有任何血跡，那個屍首就像是不翼而飛了一般。”
……
郊外的公路上，已經走了很久的老道士皺了皺鼻子，眼睛頓時在黑暗中射~出一道精光，他猛地回頭，臉色陰沉的盯著一個方向。
此刻乃是深夜，伸手不見五指，漆黑無比，可老道士的眼睛卻仿佛看到了什麽東西，偶爾迸射冷芒。
“好重的血腥味，按理來說普通人死了，哪裏來的這麽大煞氣，除非……”老道士喃喃自語，腳步卻已經邁了出去，身影步伐極度輕飄，似浮光掠影一般輕靈，好似踩著地上的薄薄的白霜向前飄一樣。
“果然。”老道士的眼睛裏露出一抹冷意，看著地上那個被開膛破肚的屍首許久，而後朝著老林子看去：“這東西不簡單，居然被殺死在了這裏。”
老道士猛地想到了什麽，眼睛冒光：“碰到這東西就隻能死，稱得上劫數二字，可此人非但沒死，還把這東西殺死在了這裏，滅了這劫數，也太顛覆常理了，難道是天上的那顆太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