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真弄不明白
郭小萍眨著眼睛說:“我看孫明芝的腦子太複雜,想得太多了!不想見就不見唄,有什麽好傷心的呀?唉,真是的,人家是醜人多作怪,她長得那麽漂亮,她也故作姿態地矯情。嗚,真弄不明白!”
“老婆,你可別這麽說她哩!”曹二柱搖了搖頭說,“孫明芝大哭的時候,我聽出來了,她想到了許多難於忍受的往事,是一般的女孩子沒有經曆過的事情。老婆,那些都是你不敢想象的事情。她想到了被吳世鎮施暴,她想到了被吳世鎮開除時的淩辱,她想到了被吳世鎮的人弄到一個非法行醫的人家強行做人流,他想到了被吳世鎮嫁禍差一點成了殺人嫌犯,她想到了被吳世鎮的人槍殺……經曆了這麽多磨難,是九死一生,要是一般不堅強的女人,早崩潰受不了了。”
郭小萍看曹二柱不允許自己說孫明芝的壞話,她做了一個怪臉,吐了一下舌頭,搖了搖頭說:“是的,孫明芝的經曆太慘了,一般女孩子真難於忍受!不過,這些都與她的前男友沒關係呀,怪不到他的頭上來呀!”
曹二柱皺著眉頭說:“老婆,你動動腦子好不好,怎麽沒有關係呀?要是易遠山沒有不辭而別,一直守在孫明芝的身邊,那個吳世鎮會有機可乘麽?可以說,她受到的磨難常人難於想象,幾次都死裏逃生……你看看我嫂子周小娟,她受了多大一點打擊呀,不就是我哥拋棄了她,要跟她離婚嘛,她竟然就患抑鬱症了,天天要死要活的,讓幾個人陪著她。”
郭小萍用手摸了摸自己柔軟的身子,從內心裏有點佩服孫明芝了,她說:“你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孫明芝夠堅強的了,換著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會崩潰了!嗚嗚,我記得我們還沒有搬家的時候,你突然不見我了,不要我了,我就想死,拿菜刀把手腕都割傷了。”說著把手伸到曹二柱的眼前,讓他看。
曹二柱仰身躺著,他閉上眼睛說:“要是拿你跟孫明芝比,你算是幸福死了。不說別的,你有爸有媽疼痛你,最最關鍵的是有我這個心疼你的老公,沒有人敢欺負你。我每天一進屋,隻要沒有別人,我就要把你抱起來,上樓都不用你親自走。我哄著你,捧著你,寶貝你,珍惜你,生怕你不高興了。你看人家孫明芝,她沒爹沒媽沒有兄弟姐妹,沒有愛她的男朋友,所以外人敢欺負她。要不是我們一家人跟她在一起,她就是孤苦伶仃一個人了。對了,老婆,我告訴你,我們已經把她當親姐了,我們要保護好她,不得讓她再受外人的欺負了。”
郭小萍覺得曹二柱說得很對,她自己也覺得躺在曹二柱的懷抱裏,很溫馨,很幸福。她爬到了曹二柱的身上,伸出雙臂摟住了他的脖子,撒嬌地說:“嗚嗚,你說的是,我現在感到我好好幸福呀!嗚嗚,老公,你要永遠對我這麽好。”看曹二柱說要保護孫明芝,說得很認真,心裏雖然有些醋意,有點不爽,但還是說,“那是,別說孫明芝現在是我們的姐姐,就是普通朋友,我們也得不讓她受外人欺負。她住在我們家裏,就是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曹二柱摟著郭小萍的身子說:“老婆,沒準孫明芝現在還沒有睡,正躺在床上哭泣……唉,都說紅顏薄命,她還真是命苦!”
郭小萍用手在曹二柱身上摸了摸,小聲說:“老公,要不我們現在下樓看看,她要是真在哭,那我們就勸勸她。”
曹二柱把郭小萍摟得更緊了,他想了想說:“算了,讓她哭去吧,別打擾她了!哭出來了,也許她還感覺好受一些。劉德華不是有一首歌裏唱道,哭吧哭吧不是罪麽?”
曹二柱猜測得不錯,孫明芝此時的確還沒有睡,也在哭,不過沒有哭出聲來,不像先會兒在車裏摟著曹二柱那樣嚎啕大哭。她突然想到易遠山還有東西在自己手裏,便打開了自己的箱子,找到了那張A4紙,她拿到燈下看了看,隻見上麵用鋼筆公公正正寫著幾行字:
親愛的明芝,我的老婆: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你不要以為我昨夜是在和你瞎折騰,說實話,我試圖想真正地進入你的身體裏,通過那種熔煉,讓自己全部融入你,成為你的一部分,可那是徒勞的,是根本辦不到的。我的確是舍不得離開你,但又不能不離開你,請你不要問為什麽。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從來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聽到的或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有人在你我之間設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高牆,可以讓愛情、事業和生命都碰得頭破血流。我選擇的不是逃避,而是迂回,你是一個聰明的人,一定會懂的。老婆,那間單身宿舍是我在群峰的最後一站,更是我們的第一個洞房,是我們編織愛情的巢,但我們不得不像鳥一樣飛離……
孫明芝看著上麵手寫的字,不是太潦草,也不是正楷字,很順意寫的中規中矩的字。因為眼睛裏滿是淚水,她越看越模糊,最後完全看不到那些字了。
關於“有人在你我之間設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高牆”中的“有人”是誰,她一直沒有弄明白。她現在也不想弄明白了,覺得沒有半點意義了,她甚至覺得那個設“高牆”的人就是他易遠山自己,別人設的高牆怎麽都能想辦法越過去。高山、江河都能越過,還會被一堵牆難住麽?
孫明芝看著那張紙,本來還算得上是煽情的文字,她現在看起來是那麽的惡心。她先將那張紙撕成了一半,疊在一起又撕了一半,疊了幾次她就撕不動了。
孫明芝打開了房門,把那些碎片拿到了廚房裏,等到灶門口,找到一個打火機,把那撕碎的紙點燃了。她一點一點地燒,一丁點都沒有留下,全燒成了灰燼。
孫明芝從廚房裏走到院子裏,二樓的燈還亮著,不用說,曹二柱和郭小萍還在卿卿我我做著他們想做的事兒。
孫明芝走進屋裏,站在樓梯口聽了聽,上麵很安靜,他們好像在說話,那種事兒要麽他們還沒有開始做,或者說已經做過了,反正現在是風平浪靜的。
把那張A4紙燒成灰燼了,孫明芝走進自己睡的房間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覺得現在跟易遠山一點瓜葛關係都沒有了。
孫明芝看了看天花板,想象著曹二柱和郭小萍摟在一起的樣子,便聯想到先會兒自己趴在曹二柱身上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