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哪兒
曹二柱走出屋外,看了看天空,天又在下雨,不過下得不是太大。
趁著夜幕,街上沒人,曹二柱直接走到了嫂子家門口,聽了聽裏麵的動靜,裏麵很靜,不用說他們都睡覺了。他四處看了看,然後輕輕地敲了敲門。
周小娟的老娘起床跑來開門。見是曹二柱,她眉飛色舞地指了指樓上說:“你嫂子小娟在樓上睡了哩。”
曹二柱看了看那個色迷迷的老婆子,有點反感,沒有理她,直接往樓上走。
房門沒有關上,半敞開著。
周小娟側身躺在床上睡了,還小聲打著鼾。
曹二柱輕輕地走進屋裏,沒有打開電燈,他直接爬到了床上,小聲在周小娟的耳邊騙她說:“老婆,我是大柱,我從城裏回來了,快起來迎接我!嘿嘿,好長時間沒見了,你不想我麽?”
周小娟醒了,知道是曹二柱,伸手打了一下他,小聲說:“切,你這個傻東西,偷你哥的食,你還好意思提你哥哩。外麵在下雨吧,沒準要打雷哩,小心雷劈呢!”
曹二柱笑著說:“嫂子,我和你在一起,就是打雷也不是劈死我一人,做風流鬼也劃得來,有你相陪。”
周小娟打開了燈,看到曹二柱腳上全是泥,再看他身上,也不幹淨,她說:“哎,二柱呀,你幹什麽了?好像做了強盜的呢!”
曹二柱笑著說:“老子今天幹了一件有意義的事兒,幫我老婆郭小萍出了一口氣。操他娘,誰想欺負我老婆,老子跟他沒完。就是不弄死他,也得嚇死他!”說著眼睛冒綠光。
周小娟一怔,跳下床,拽著曹二柱的手就往樓下走。
曹二柱莫名其妙,以為提到自己老婆郭小萍了,讓周小娟不高興了,他問:“嫂子,你要做什麽呀?不會嫌我髒了,要趕我離開吧?我可是冒著殺頭的風險來的哩!你不知道,我在家裏受了一次家法,差一點要了我的命。”
周小娟笑著說:“鬼,誰舍得趕你走呀,我弄水給你洗澡。嘻嘻,嫂子我以前用八人大轎請都請不來你,稀罕你都來不及哩。”
到了廚房裏,周小娟生火燒了一鍋水,弄到了一個盆子,讓曹二柱洗了一個澡。
曹二柱在廚房裏洗好了澡,他光著身子跑上了二樓。
周小娟收拾好了廚房裏,將曹二柱的洗澡水倒掉了,到廁所了屙了一泡尿,才上二樓。看到他光著身子躺在床上,她尋找了一條褲衩丟給他說:“你哥的,你穿上。”
曹二柱把褲衩丟開了,他說:“我哥的老婆被我那個了,連他的褲衩也不放過,太沒人性了,我不穿。”
周小娟爬上床,躺下了,笑著說:“你哥的老婆你沒嫌棄,他的褲衩卻嫌棄了,你真有神經病哩!”
曹二柱苦著臉說:“嫂子,不管怎麽說,我偷了我哥的東西,我永遠欠他的,永遠對不起他。”
周小娟低著頭,皺起眉頭,小聲問:“喂,二柱,你又後悔了是不?今天可是你自己來的哩,我又沒有強迫你。再說,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俗話說,嫂子的屁股一半是小叔子的,你現在已經這樣了,還犯什麽神經啊?”
曹二柱躺到周小娟身邊,唉息一聲說:“娟,我們兩人的事兒已經在我爸媽那兒挑明了。在我們家裏,你等於是我和我哥共享單車,是明的了,我可以公開騎了,不用遮遮掩掩的了。嘿,我們這麽做,真把他們氣得要死,老娘哭了好幾場,還要尋死尋活的。娟,你以後要對我爸媽好一點,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像前世的冤家。”
周小娟蜷縮到曹二柱懷裏,她連連點頭說:“好,我聽你的,我以後一定對他們好,就像對我的親爸媽一樣。”
躺了一會兒,曹二柱聽到了雨的滴落聲,他想到了裝在麻袋的陳助理,心裏說:“這雨不會下大吧?要是像前幾天發山洪,沒準就把他淹死了呢!”
因為燒酒的作用,陳助理處於醉酒狀態,所以他並不感覺自己有多麽遭罪,相反還在麻袋裏呼呼地大睡,還不停地做著夢。
雨雖然下得不是太大,可時間有點長了,再加上地上本來就是濕的,還是慢慢把麻袋淋透了,不用說,雨水也浸濕了陳助理的衣服和身子。他驚醒了,酒也醒了不少,頭雖然疼痛,像要爆炸了,可腦子似乎清醒了許多。他這才真正發現自己被人裝進了麻袋裏,屁股像是坐在水裏,手腳都伸展不開,四肢長時間保持一種姿勢,現在都麻木了,有點不好受。他聽了聽外麵的動靜,隻有雨滴落在荊條上的聲音和風搖晃荊條枝葉的聲音。他從他所聽的響聲中得出判斷,自己現在一個人應該被人丟棄在某個山坳裏。山坳裏沒有人煙,現在又是深夜,他害怕了,想想就毛骨悚然起來。
陳助理連連咳嗽了幾下,清了清嗓子,大聲喊:“喂,這兒有人嗎?救命,救命啊!”
喊破嗓子也沒有人應,陳助理知道,再喊都是徒勞,便不喊了,他想保持體力,因為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才能獲救。
陳助理一個人呆在這山坳裏,還被麻袋裝著,一緊張,便發現腿空裏有熱水浸入,他知道是自己嚇尿了。
雖然麻袋裏空間小,但手還是能動,他摸了摸衣兜,幸運的是摸到了手機,更幸運的是手機沒有被水浸透,還能用。他撥打了林老幺的電話,電話竟然通了,他有些欣喜。
林老幺正摟著朱玉翠在曹二柱放蜂子的窩棚裏幹第二個回合,正歡快著哩,聽到電話鈴聲,他看都沒看,當然不會理半夜裏的來電呀,沒準是騷擾電話哩!讓它響,就是不接。
打林老幺的電話不接,陳助理臉上的喜悅一下子沒了,他又打眨巴眼的電話,眨巴眼更牛逼,他的手機關機了,就是天王老子給他打電話也沒用。
陳助理接著又打趙誌龍的電話。
趙誌龍睡著了,電話響著,就是沒人接。
陳助理失望了,更泄氣了,還氣不過!他又打林老幺的電話,真想罵人,可他沒有接電話,讓電話響個不停,罵了沒人聽得見,他沒有罵,氣得真想砸自己的手機。
現在,林老幺和朱玉翠正躺在那個窩棚裏,他們聽到了電話聲響,任憑電話鈴聲響著,就是不接電話。
陳助理呆在麻袋裏,麻袋又是濕的,屁股又坐在水裏,真難受極了。他不停地撥打著林老幺和趙誌龍的手機,最後趙誌龍醒了,他接了電話,一聽是陳助理的,還被人裝進了麻袋裏,他立即坐了起來。他問:“哎,陳助理,你現在在哪裏,告訴我地方,我們好去救你。”
陳助理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哪兒,但最後肯定地說:“我在一個山坳裏,你們快來尋我。”
梨花衝的山坳那麽多,你究竟在哪個山坳裏呢?
情況緊急,趙誌龍踢開了眨巴眼的寢室門,大聲說:“出大事了,快起來,陳助理被人裝進麻袋裏,丟到哪個山坳裏了,他打電話讓我們去救他。”
眨巴眼坐起來了,卻不見林老幺。
操,出稀奇了,林老幺也失蹤了,不會也被哪個裝進麻袋了吧?
越誌龍摸著腦袋,分析說:“不好,他們兩人一起去赴的宴,有意撇開我們兩人。看來他們赴的是鴻門宴,喝完酒就被人家裝進麻袋裏了。”
眨巴眼踢了踢林老幺的床說:“操他娘,林老幺狗日的不好說,沒準又滾泥巴去了。”
趙誌龍不明白,不知道滾泥巴的意思。
眨巴眼解釋說:“林老幺和一個留守婦女勾搭上了,現在說不定正和那女人快活哩。”想了想又說,“是的,林老幺和陳助理在一起,沒準也被人裝進麻袋裏了。日他娘,喝酒的時候把我們兩人撇開了,他們去吃獨食,要救命哩,又想到我們兩人了。操他娘,他們把我們當什麽人了!”
眨巴眼和趙誌龍思想上有情緒,開著那輛廂式卡車在山裏轉了轉,走馬觀花地找了找,沒找著陳助理,再打陳助理的電話,他不接了,估計是沒電了,眨巴眼和趙誌龍就回去睡去了。
天還沒亮,林老幺便和朱玉翠分開了。她回家,他悄悄地回來了,他看眨巴眼睡著了,沒有吵醒他,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天亮的時候,有人上山放牛。
張玉芝放著她的公牛走到一個山坳裏,驚喜地發現了一個麻袋,以為是誰掉的什麽東西,她跑過去用用腳踢了一下,裏麵竟然大叫起來,嚇得他後退了好幾步,差一點摔倒荊條叢裏了。
“大姐,快快救我!”陳助理在裏麵喊。
原來麻袋裏麵裝著一個人,張玉芝膽怯地問:“你是誰?”
陳助理在裏麵急切地說:“大姐,你幫忙把麻袋打開,我求你了!”
張玉芝打開了麻袋,陳助理的腦袋露了出來,他出了一口長氣。
張玉芝認識陳助理,見他天天在村子裏晃悠,隻是沒說過話。她問:“耶,你怎麽呆在麻袋裏呀?”
陳助理的腿屈曲的時間太長了,一時半會兒沒辦法站起來。張玉芝幫忙拽了拽他的胳膊,他才勉強站起來,整個人就像在水裏浸泡過,全身是濕淋淋的。他說:“莫名其妙,我喝醉了,竟然被人裝進麻袋裏了!”
陳助理謝了謝張玉芝,活動了一下四肢,他慢慢往天宇集團梨花衝基建籌備部方向走,看到曹二柱的那個窩棚,實在是走不動了,就進去躺在了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