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你用心良苦啊
老娘看著女兒的臉,歪著頭笑著說:“我說準了吧?看你的臉紅得跟紅紙還紅了哩。唉,你肚子裏有幾根花花腸子,你以為你媽不知道呀?”她收住笑,正經地說,“嫂子對叔子好,這很正常。小娟,你別不好意思,這沒什麽。”
“媽,你不說了好不……我有心事你看得最透。”周小娟看了看鍋裏,趕緊說,“哎呀,水開鍋了,我要放雞蛋了。”
“媽還提醒你,媽看出來了,沒準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你有那想法,你小叔子為必有那意思,她又沒缺過女人,聽說他家裏的那個丫頭漂亮得很……我知道,他是一個二愣子,是狗子坐轎子不受抬舉的人,你去招惹他,得策略一點,小心他狗皮帽子翻戴起,狗臉不認人,讓你難堪,你目的沒達到,他還告訴他哥了……”她是過來人,知道女兒熬不住了,想打叔子的主意。
“媽,你真是我親媽,你別把那二柱想得高不可攀,嘻,沒準我今晚就能拿下他。”周小娟似乎有十足的把握。
老娘可不這麽樂觀,她說:“小娟呀,你別太自信,也別做得太明顯了,就跟潘金蓮和武鬆似的,小心二柱那個武鬆翻臉了哩!”
鍋裏煮著雞蛋,周小娟看著鍋裏說:“人家武鬆是好漢,我家二弟是好色,我們沒分家的時候,他還偷看過我上廁所呢!我喂秀秀的奶,他盯著我的奶,看得眼睛都不眨。嘻嘻,媽,你別管,你女兒心裏有數。”說著往大碗裏盛雞蛋。
老娘還想說什麽,周小娟擺了擺手,讓她別潑冷水,她笑嗬嗬地端著熱騰騰的荷包蛋來到了曹二柱的床前。
“哎呀,嫂子,你動作真麻利呢!”曹二柱說著就要下床。
周小娟趕緊製止,她一手端著碗,用那隻閑著的手將曹二柱的肩膀按住了,小聲說:“別,別,她二叔,你就坐在床上吃吧,吃完了就把碗筷給我。你到我這兒來,什麽也別幹,我是你嫂子,我就要像伺候你哥一樣伺候你。”說著就把一大碗荷包蛋遞了過去,就像伺候坐月子的女人。
反正是一家人,曹二柱也沒有客氣,他將身子靠在床頭,接過滿碗荷包蛋,拿過筷子,看了看,吸了吸鼻子,聞了聞味兒,做一個怪臉,討好地說:“哎,嫂子,你做飯的手藝越來越高了呢,可以說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程度了。嘿嘿,我有好長時間沒有吃嫂子做的飯了。”
周小娟笑笑,坐到床沿上說:“你就會說好聽的話,還沒吃哩,先表揚上了。嘻,你哥要有你一半會說話就好了。嘿,你哥是屬牛的,隻會幹活,一杠子壓不出一個扁屁來。”
曹二柱咬一口荷包蛋,嚼了嚼說:“嫂子,不是我表揚你,是實話實說。你看,這蛋黃剛好凝固,不是太老,也不是稀的,恰恰是嫩的,是又好看又好吃。”
周小娟看著曹二柱咀嚼的嘴巴問:“嘻,你盡撿好聽地說,說得嫂子心裏好涼快呀!”
“嘿嘿,我說的是真話,真的好吃,真的,太好吃了!”曹二柱連連點頭說。
“好吃?那好,你常來,嫂子做給你吃。別的不敢打包票,這雞蛋嫂子還是能滿足你的。”周小娟故意歎氣一聲說,“唉,我已經有好長時間沒煮荷包蛋給你哥吃了喲!”說著眼睛就快速眨起來,並用手擦拭了一下眼淚。
曹二柱看嫂子坐在床上,還唉聲歎氣的,心裏覺得特別別扭,他低著頭吃著,沒有看她的表情,也沒有說話,快速地吃著雞蛋。
周小娟也不吭聲了,也把頭低下來,一門心思聽著曹二柱吃荷包蛋的聲音。
曹二柱把荷包蛋吃完了,周小娟搶著伸出手說:“好,你把碗筷給我吧,先坐一會兒,我到廚房裏弄水給你擦擦臉,把手洗一下。”
曹二柱把碗筷遞給了周小娟,跳下床說:“嫂子,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弄水洗一下就行了,你太客氣了,反而弄得我不自在了。唉,還是以前我們沒分家一樣,隨隨便便的,那多自在呀!”
周小娟手裏拿著碗,想按住曹二柱,卻沒有來得及。
曹二柱站在廚房裏弄水洗臉,周小娟站在鍋台後麵故意擠過去用大臀兒蹭他的身子,看他側身看自己,她抿著嘴巴無聲地笑一下。
曹二柱擦了擦臉,揩了揩手,就回房間到床上躺下了,他感覺嫂子今天太反常了,真有點害怕她有什麽過分的舉動。
老太太知道女兒想做什麽,為了不當燈泡,特意為他們創造一個條件,也就自知之明地關上電視,回房裏的床上躺下了。
周小娟一個人還在廚房收拾,收拾結束了,還特地跑到廁所裏尿了一泡尿,感覺褲衩有點濕潤了,她低頭聞了聞,腥味真大,便到曹二柱睡的那個房間裏拿了一條褲衩,又進廚房裏弄熱水洗了一個大澡,洗得幹幹淨淨的了,然後才磨蹭地走進老娘的房裏。
老娘躺在床上還沒有睡,見女兒正往床上爬,她小聲問:“哎,小娟,你又洗澡了?”
周小娟說:“嗯,是的,我洗了一個痛快。”躺下身子又說,“嘻,上媽的床,那就得洗幹淨一點。”
老娘歎氣一聲說:“唉,小娟呐,你用心良苦啊!你晚上吃飯後不是洗了的麽,怎麽又洗啊?”
周小娟當然知道老娘話裏的意思啊!她閉上眼睛,想靜一靜,可心裏靜不下來。她小聲在老娘的耳邊說:“媽,我……我坐到二柱的身邊的時候,感覺心裏就癢癢的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把褲衩弄濕了,我洗了一個澡,把褲衩換了。”
老娘歎息一聲小聲說:“我知道,你大姨媽剛幹淨,媽是過來人,恐怕有遺傳,我年輕的時候,要是大姨媽剛幹的兩三天裏,我的……反應特別大,真想男人……唉,不說了,我一說,你更難受了。”
周小娟小聲說:“媽,你說得不錯,是這樣的,每月都有那麽幾天,真難熬啊!媽,二柱來了,我今天真想犯一次賤……”說著翻來覆去地無法入睡。
女兒睡不著,當媽的更沒法入睡。
床上睡著三個人,隻有秀秀睡得香甜。
周小娟時不時翻一下身。
老娘實在是忍不住了,就說:“小娟,你是不是想解手呀,想去就去,別把自己憋出毛病來了。”
周小娟沒有夜裏解手的習慣,她知道老娘話裏的意思,她是在鼓勵自己。
周小娟的大姨媽剛結束,真像她的媽所說的那樣,生理上真反應……又燙又辣又麻又酸,心裏更是癢癢的,是難受極了,真想摟住男人……機會好,小叔子來了,可她又不知怎麽跟他說,更不曉得他願意不願意……看老娘在鼓勵自己,她一咬牙坐了起來。
周小娟沒信心,她說:“媽,我去解手了。”
老娘知道女兒的心思,她鼓勵說:“你去,別怕,沒什麽的。又不是別人,一家人嘛。解了手回到自己平常睡的房裏,你就說習慣了,走錯屋了,上錯床了。”
前麵的話沒明說,說的是一語雙關,但周小娟明白。後來就越說越明白了,連進小叔子的屋,上小叔子的床的理由都幫忙想好了。老太太明顯是在為自己的女兒壯膽、打氣。
有了老娘的支持,周小娟輕手輕腳地來到曹二柱睡的房門口,聽了聽動靜,發現他在床上翻著身,也不停地唉聲歎氣的,想了想,用不著說是進錯屋了,就用手捂著自己的胸,壯著膽直接走了進去,站到床前小聲說:“她二叔,是不是我這床你睡不習慣呀?唉,你一直沒睡著呢!”
曹二柱沒有睡著,心裏還在郭小萍和劉立麗那兩個女人之間掙紮著,可他沒有想到這時候嫂子會來,聽到她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他看到黑影已經站在床前,離自己很近,似乎要撲下來,就趕緊坐起來說:“嗯,心裏難受,睡不著。”
這黑燈瞎火的,嫂子到小叔子的床前來,那總得有一個說法呀!
周小娟還是沒有開燈,她坐到床上,扯謊說:“秀秀她外婆聽到你不停地唉聲歎氣的,不知你怎麽了,讓我過來看看,安慰安慰你。”停了停,想看看曹二柱的反應,可光線太暗,看不清,她想了想又說,“哎,她二叔,你們究竟發生什麽事兒了,有什麽樣的坎過不去呀,難道比嫂子遇到的事兒還難些麽?”
曹二柱不想把自己和郭小萍斷關係的事兒說給嫂子聽,他又歎氣一聲說:“唉,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兒,也就和郭小萍之間的爛事兒……”想到嫂子說她遇到的事兒“難”,就問,“嫂子,你有什麽難事兒?哎,這個,你能說給我聽麽?”
周小娟就怕曹二柱不接自己的話茬兒,她聽到他問這話,她立即來勁兒了,覺得這戲能往下唱了,於是,什麽話也不說,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無聲地哭泣起來。
曹二柱最見不得女人哭了,看嫂子哭得傷心,他的思維一下亂了起來,他立即問:“嫂子,是不是哪個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替你出氣,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