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首次見麵,同歸於盡
傳聞,在明珠之城西海海域深處有一座人工開鑿的黃金級豪華酒店,名曰海市蜃樓!
畢竟隻是個傳聞,而海市蜃樓之名太過虛幻,根本沒人見過。
從羅馬回國的第七天,寧之航一早收到消息,卓文茜醒了,他簡單應了聲就匆匆掛了電話,隨後吩咐金赫替他推掉今日所有的國際理會,金赫詫異的問他要去哪,他說了四個字:海市蜃樓。
傳聞不一定隻是傳聞,當寧之航的專機盤旋於西岸深海域時,靜無波瀾的海平麵片刻間被一股巨大的漩渦凸起,壯闊的海平麵起伏延綿,海浪層層衝入空際,驚濤駭浪的巨響一波波震蕩開來,四處的海平麵都受到地震般的波及,頻繁顫動起來。
“靠!這是什麽玩意?太他媽詭異了!”機艙裏的司徒楠看著眼下酷似百慕大的巨型陣仗,驚得眼珠子都快崩出來了。
慵懶躺在機場長椅上的寧之航半垂著眼瞼,聽著四處震耳欲聾的波濤聲響,眉角微蹙,揉了揉有些微痛的耳鼓,並未搭理一旁雀躍的恨不得縱身蹦躂下去一探究竟的二百五。
倏地,海市蜃樓出現了,英國皇室宮殿被毫無分差的搬到了海上,而四麵外牆皆由高純度黃金砌成,其奢華程度乃是世界之最。
飛機降落在絳紅色軟質毛毯上,寧之航傲立在宮殿正門口,唇角勾起一絲淺笑,饒有興致的欣賞著沈澤浩為他的貴族生母準備的豪華大禮。
一步步踏進皇宮,室外的一草一木,室內的一雕一刻與他母親昔日所居的宮殿一模一樣,寧之航勾在唇角的淺笑更加深了,想不到那魔頭還是這麽幼稚!
繞過大廳,穿過曲徑花園,登上那似曾相識的蜿蜒樓梯,他走進了側殿,卡爾王子的宮殿!
身著黑色定製燕尾西服的沈澤浩優雅的坐於正廳的高殿的長背椅上,修長的指尖托著下顎,似笑非笑打量著昔日的好友。
“你來了!”含笑的湛藍妖眸慵懶的眨著,嘴角蕩著一波柔情的笑靨,既燦爛,又溫暖。
寧之航的出現仿若天神降臨,自然而生的萬丈光芒有著令任何人都望塵莫及的王者之氣,包括對麵那位有著高貴血統的英國皇室嫡係後裔。
寧之航靜靜站在殿廳門口,兩手鬆散的放在褲包裏,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高台上的男人,退去餘溫的眼瞼隻剩下一縷慎人的清冷,外牆的黃金折射到廳內,絲絲餘光拂過他絕美俊酷的側顏,將他一身的天神傲氣襯托得無與倫比,空前絕後。
昔日的摯友,如今的天敵,就這樣定定的對視著,仿若世間萬物在這兩個男人跟前都是折煞了芳華。
“找我什麽事?”
寧之航陰冷的話讓氣氛一瞬間局促起來了,硝煙四起,波濤暗湧。
今日一早,辦公室的電腦被黑了,偌大的屏幕上隻有一個鮮活的血骷髏,他知道是時候了,他們兩個該見見麵了!
“我送你的禮物,喜歡嗎?”沈澤浩輕抿著高腳杯裏的紅酒,妖孽的容顏上泛著迷醉的笑意,細細打量著寧之航漸變的黑眸,沈澤浩暢快得一口飲盡杯中酒,隨手丟下,凝聽著清脆的破碎聲,就像聽到卓文茜的骨頭被碾碎般,讓他興奮到了癲狂。
寧之航迷人的嘴角微微揚起,長腿一伸,悠閑走到一旁的軟椅上坐下,慢條斯理回應道,“一年前的戲碼,還沒玩膩啊,手下敗將!”
最後四個字,寧之航一字一字要得格外用力,一年前卓文茜選擇了他,是沈澤浩最大的恥辱,而對於沒心沒肺的惡魔而言,哪裏最疼就往哪兒踹!這招是寧之航跟他學的。
沈澤浩伏在靠背上的手掌驟然攢緊,半垂的藍眸下閃過一絲嗜血的殺氣,不過僅僅是一瞬而已,寧之航早就不是一年前那個衝動魯莽的瘋癲獅子了,哪怕是他的親生兒子融在在血漿裏,他都能藏得滴水不漏,不愧是寧氏集團的掌舵人啊!
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嗬!
寧之航若無其事的端起桌邊的紅酒輕抿一口,眉宇間的皺褶立即堆了起來,黑眸微眯,厭惡的將酒杯扔到一邊,動作迅速,還帶絲鄙夷。
沈澤浩挑高了眉,“怎麽,不怕我在酒裏下毒?”
寧之航瞅了他一眼,冷冷一笑,“如果你真能把魔域門的劇毒放在這種垃圾裏麵,那我還真是高估你了!”
沈澤浩邪肆的笑瞬間僵在了臉上,一絲寒意從心裏竄起,半闔的藍眸泛著嗜血的殺戮,“寧之航,你可別忘了,我捏死卓文茜比捏死一隻螞蟻更容易!”
寧之航的心倏然被揪緊了,迅速過濾掉那股酸澀,抬眸的一刻,眼底掠過一絲明顯的不屑,“你要真想殺她,你早就動手了,會等到現在?”
沈澤浩眼中的詫異一閃即逝,他神色複雜的看著寧之航許久,才緩緩開了口,“原來,你什麽都知道!”
是的,從頭至尾,沈澤浩確實沒想過要殺卓文茜。
那場車禍,他要殺的隻是卓文茜肚子裏的孩子,否則他不會安排血琉璃在最後一刻出現,救下她。
那次綁架案,他利用血琉珠對卓文茜的恨,綁了卓文茜,他隻是想給卓文茜漏點風聲,激化這夫妻倆的矛盾,否則他不會讓其中一個血滴子故意留下線索,讓寧之航的人追蹤到,把她救下。
而沈安琪和席慕娟,他安排她們所做的一切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兩個人離婚!原因嘛,卓文茜的選擇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這一點他清楚,寧之航同樣清楚!
至於沈家老頭,隻是個幌子,不過幌子的效益加上魔域門的誅殺令,結果相當的不錯,急得上官毅直接就把卓文茜的事給抖了出來。
最後就是賈明軒了,不過就算有相同的仇人,他也沒能被完全控製住那個人,明明讓他綁了卓文茜好借機上位,結果他擔心卓文茜被撕票,走漏了風聲,直到現在也沒個消息,怕是已經被他親愛的表哥拉回到寧氏陣營了吧。
思及此處,沈澤浩邪魅的笑著,原來他的每一步計劃都在寧之航的掌握之中,原來他一點都不孤單。
不過有件事,他真的很好奇,很迫切的想知道他這輩子唯一的敵人,是不是跟他一樣的沒心,沒肺。
“寧之航,你兒子的死,不會也在你的預料之內吧?”此刻的沈澤浩笑得璀璨至深,精致如妖孽的輪廓上映著孩童般的天真無邪,盯著寧之航的那雙攝魂藍眸閃爍著極致的興奮。
是的!他期待寧之航的任何一種反應,因為他每一種反應能都讓他內心的焰火燃燒,釋放。
“你背著我追了文茜那麽久,可她從頭到尾都隻把你當做普通朋友,你知道為什麽嗎?”寧之航漫不經心的站起身,緩緩向外走出。
呆坐在長椅上的沈澤浩怒火衝天站起身,狠狠砸了身後的高背椅。
他說。
因為,你是個連嬰兒都不放過的,畜生。
寧之航走出了大廳,青黑的酷顏布滿陰雲,胸腔的怒意已崩至頂峰,側身青筋暴跳的鐵拳已被他攢緊到泛白的程度。
迎麵而來的司徒楠看到寧之航的瞬間,猶若電擊般當場定在了原地,他從未見過寧之航這樣的表情,就像是原本已超負荷的電池近乎毀滅性的放大耗盡自己最後的能源,這樣的結果隻有一個:同歸於盡!
不錯,剛寧之航踏出海市蜃樓一刻,這四個字就一直在他腦海裏輾轉徘徊著。
兒子值得嗎?
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