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最遙遠的距離
一個人,一把刀,咫尺之間,可取人首級,就這麽簡單,可這一刀萬大頭遲遲沒有落下,身體的不適感越來越明顯,明顯到他握刀的手都在顫抖。
這是怎麽回事?
萬大頭驚駭.……
他感覺身體的力量在迅速的消失,為什麽會這樣?
萬大頭用盡全身僅存的力量,想要一刀結果了蕭茗的『性』命,可這一刀遲遲沒有落下,他已經沒了力氣。
“錚”的一聲,刀掉在了地上,他整個人無力的滑落在地,上下眼皮打架,他好想睡覺。
“你對我做了什麽?”萬大頭驚恐無力的道,他現在一根手指頭都不能動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一定是蕭茗對他做了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給你紮了一根銀針,當然,一根銀針是不夠的,我還在銀針上沾有高效的乙醇,也就是你們所說的蒙汗『藥』,十倍量的蒙汗『藥』,可惜在這個時候才發揮『藥』效。”
蕭茗扶著蔣香媛站了起來,說話間還特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那裏正對應著萬大頭脖頸上的方向,萬大頭顫抖著的手『摸』著自己的脖頸,他到此時才發現手撫之處確實有一根銀針,細細軟軟,像發絲一樣嵌進他的皮肉裏。
這麽細一根銀針紮進身體裏真的不容易發現呢,他想。
萬大頭連拔下銀針的力氣都沒有了,雙眼越來越重,有心想到提神站起,卻是無能為力,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麽?就是仇人你就站在我眼前,而我卻沒有了殺你的雙手,沒有了殺你的力氣,最終我不能動你分毫……
萬大頭好絕望,他的人生為什麽要這麽的悲傷,上天給了他機會,又生生的剝奪。
他難過得好想哭.……
不多時萬大頭沉沉的睡去,不甘與驚恐彌留在臉上。
看著倒下的萬大頭,蕭茗上前一腳踢去,確認他真的昏死過去了一顆心才算落了地。
真的很驚險,『藥』效再晚一分鍾她就要殞命。
嗬嗬!這萬大頭真的是蠢得可以的,他真以為他把自己蒙得鼻子眼睛都不現,她就沒辦法了是不是;真以為她的手段隻是灑毒粉,還是真的以為他們三個真的會真刀實槍的與他單挑;殊不知蔣香媛與陳元敬隻是用來拖延時間的,沾了乙醇的銀針早在他回頭的第一棒之時就紮了出去,隻可惜那個時候的萬大頭一直處在興奮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蕭茗的銀針『插』入了他的脖頸,那一丁點的力道。
這就是輕敵的下場。
銀針上並沒有多少的『藥』量,戰鬥隻是讓『藥』力加速在血『液』中流動,發揮它最大的作用,萬大頭的昏『迷』隻是短暫的,不過汲取了孫二逃走的教訓之後,蕭茗幾人合力把他綁了個結結實實,想逃,沒門兒,窗都沒有。
五花大綁的萬大頭被扔在了院中,院子裏還有同樣四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蕭茗拿出了解『藥』解了他們身上的毒,他們身上不再發癢了,可經過剛才的一翻抓饒,他們身上已經沒了一塊好的皮肉,鮮血淋漓,就是親娘來了也不認識了。
幾人半死不活的躺著,懷疑人生,有兩個特別慘的在傷心的哭泣,哭聲『蕩』氣回腸,淒淒慘慘、悲悲切切。
唉!沒有最慘,隻有更慘。
有誰還能看出這五人就是剛才氣勢洶洶上門來找麻煩的幾人。
一切塵埃落定,蕭茗看著陳元敬:“你是陳家人?陳數是你什麽人?”
陳元敬抬眼,看著蕭茗竟然如此大膽隨意的說出自已祖父名諱,他感覺心裏有一絲絲別扭。
“是我祖父,陳林是我父親。”
蕭茗點頭,沒想到是陳師兄的孫兒,果然是名師高徒,學習外科手術不過幾個月時間就敢給蔣四海做手術了。
“你……”陳元敬欲言又止,他真的開不了這個口,對方比自已年齡小,比自己還要矮一個頭,可居然是自己的……
“我與陳師兄有幾麵之緣,你叫我蕭茗即可。”蕭茗說道,最終她還是沒有說自己是他的什麽師叔祖,小孩子的自尊心一定要保留住啊!
“蕭茗。”陳元敬尷尬的笑笑,還真的是自己的師叔祖。
出個門能遇見素未謀麵的師叔祖,這奇遇來得太刺激了些,這位聞名不如見麵的師叔祖真的是絕世風采.……。
陳元敬此時的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一夜的大雪,為寒光鎮裹上了一層潔白的新衣,天『色』漸明,人們還未起床,小巷裏行人罕至,月娘家大門處悄然停放著一輛馬車,是蔣香媛臨時雇來的。
“蕭茗,我們準備好了。”蔣香媛穿著厚厚的鬥篷右手臂綁了白棉布,站在馬車旁邊,說話時不經意回頭,看了一眼馬車裏錯睡的哥哥。
了卻心中事,她快樂得要飛起來了。
“好。”蕭茗點頭,拿出一封寫好的信來遞給陳元敬,鄭重道:“這封信請帶陳太醫,請他代為照顧蔣大哥安全。”
如今蔣四海行蹤暴『露』,繼續呆在月娘家裏已經不再安全,蕭茗思考一夜,最終還是決定把蔣四海轉移到陳府,陳數作為西北軍醫之首,府內外有將士把守,蔣四海在他那裏再安全不過,更能安心靜養。
陳元敬握著帶有蕭茗餘溫的信件點頭:“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看顧好蔣大哥的。”
“蕭茗謝過了。”蕭茗福禮拜謝。
“師叔祖言重了。”陳元敬大驚趕緊避開了蕭茗的福禮,最終師叔祖三個字脫口而出,待他反應過來時,臉紅得像猴子屁股。
一起去的還有月娘與蔣香媛,與月娘的忐忑不同,
美娘拉著大丫與二丫送行,她還不明白為何月娘會突然去親戚家,她與月娘為鄰十載,第一次聽聞月娘有可以投奔的親戚。
至於倒黴的萬大頭與孫二幾人,則是留在了月娘家的地窖裏,是死是活聽天由命。
用蕭茗的一句話來講,他死他活與她有什麽關係。
看著馬車遠去,蕭茗背起了『藥』箱告別美娘一家人,迎著寒風走向她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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