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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五章:聖上召見

  贏允雖是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到底心中有自己的想法顧慮,如今便也沉默了下來。


  在這個時間,南山聖醫又往後者的手臂落了兩針,藥房安靜,兩人的呼吸平穩且有規律的響起。


  “想當初你成親時,陵兒來同我寫過信,說你娶了位王妃,在府中當著擺設,沒想到如今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你們之間的感情倒是增進了不少。”


  南山聖醫說道,語氣隨然且平靜,仿佛不過信口說起。


  贏允斂眸沉默,不可否認商陵說的是事實,但終歸是緣分於此,妙不可言。


  “以往不了解阿氿,如今……”倒放在心上了。


  “老夫雖遊曆在外,但多多少少也聽說那丫頭的一些傳聞,秦府的嫡出大小姐,性子難免驕縱些,父親又在她小時候便離世。且聽說她自出生來便未曾見過自己的母親,也是個可憐的姑娘。”


  南山聖醫道,言語之間不知不覺竟然是談到了秦氿的生父和生母。


  贏允聽聞於此,抿唇認真道,


  “往後,自有我護著她。”


  這話惹得南山聖醫忍不住抬眸,見後者眉宇一片認真之色,不由失笑,


  “說起來,你同秦氿成親一年半載多,可有去墳前拜見過了她的父母?”


  這個倒未曾。


  贏允記得,秦氿的父親戰死沙場,屍骨難尋,秦家人隻給他立了一個衣冠塚,似乎就在上京城外的遠山上。


  但至於秦氿的母親……


  “秦家人對於阿氿母親,談及不多。”


  贏允道。


  哪裏是不多,根本就是未曾談及過,就連秦氿都未曾在自己麵前說過她的母親,他也並未在意,畢竟秦氿生母去世時她尚且年少,哪裏還有分毫記憶。


  南山聖醫道:“當初老夫遊曆邊關一帶時,倒也曾聽說過秦家那丫頭她父親與母親的事。


  原是秦將軍在行軍打仗時偶遇的一位女子,且聽聞那女子數次救秦將軍於戰場上,二人這才結了緣。“


  “確實有此傳聞。”


  這在上京城也不是什麽秘辛,關於秦氿母親,上京城不少人都各有猜測。


  但秦家對外一致的說法便是那位女子救過秦將軍的性命,所以二人這才結緣。


  至於那女子的身份,確實再無其他消息了。


  半刻鍾後,南山聖醫將銀針全部取下,順便叮囑贏允近些日子需注意的事情,這才轉身離開了藥房。


  穿戴好之後,贏允亦是走出了這裏,並未急著回休息的草廬,而是來到後院。


  彼時楚商陵和秦蕭正在討論山下哪家的青梅子酒好喝,忽然便聽見身後的腳步聲。


  二人齊刷刷地轉頭看去,正好看見贏允走來。


  “這不是出來了嗎?”


  秦蕭說道。


  贏允總是不怎麽問,也知道在這之前二人怕是談論到了自己,他朝著秦蕭淡淡頷首,然後目光轉向楚商陵。


  “今日上京城可有消息傳來?”


  一個問題,引來兩個人的注目。


  楚商陵忽然想到此刻壓在自己懷中的那張紙條,但是臉色神情未變,輕笑了一聲。


  “沒有。”


  贏允倒也沒懷疑什麽,他隻是輕輕地皺了皺眉,有些困惑起來。


  阿氿若是收到了自己的信,應當會回信過來,按照時間,若是有回信,這幾日也該到了。


  許是還在路上吧。


  贏允不疑有他,見楚商陵沒有收到信,也沒有想要繼續交談下去的心思,轉了個身子,便朝著自己休息的房間去了,獨留下身後無奈歎氣的秦楚二人。


  皇宮天牢,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秦氿深處昏暗的牢房當中,也隻能憑感覺去判斷時間的流逝。


  天牢守備森嚴,外麵的風聲竟然一點都傳不進來,秦瑛也離開有些許時間了,秦氿還不知道秦家人如今如何了。


  聖上將她和秦禦關在天牢中便不聞不問,這種沉默的等待和囚禁果真是最折磨人的耐性。


  秦氿的眉頭皺的越發地緊,而就在這是,牢房外麵的走廊傳來腳步聲,隨即一個獄卒來到了牢房門口。


  秦氿看著他打開牢房門,而後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裏,

  “允王妃,聖上有請。”


  走出天牢,秦氿才發現外麵已是夜幕時分,墨色沉重的夜籠罩在上京城的天空,沒有一絲月色,隻有零星的幾顆星子。


  禦書房門口懸掛著櫻紅色的燈籠,此刻明亮的燭光正透過紅色的籠燈紙散發出柔和的光暈。


  門前有士兵和宮人守著,看見秦氿,倒沒什麽表情。


  秦氿在宮人的帶領下站在禦書房的門口,裏間走出來尚且有幾麵之緣的李公公。


  看見她,臉上倒是掛著笑容,


  “允王妃,聖上已經在殿中等候了,您進去吧。”


  這個老公公,總是一副笑眯眯和事老的模樣,既不得罪人,也不看低人,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待人接物的方式,也難怪能成為聖上麵前的紅人。


  秦氿心中暗自評價著此人,卻也未過多放精力在他身上,畢竟,需要她耗費更多精力來對付的人,在裏麵呢。


  她淡淡地頷首,舉步走近了禦書房,比起有些昏暗的外麵,禦書房殿中燈火明亮,鑲嵌在角落的夜明珠足足有成人男子拳頭那般大,散發出的光明亮又柔和。


  皇宮的主人——那位帝王,如今正坐在書案之後批閱奏折,冠冕垂下的流蘇遮掩了他一半麵容,也遮掩了那雙眼眸中的隱晦和睿智。


  整個大殿安靜的能聽見風聲呼嘯,秦氿鎮定下心神,走到這位帝王麵前,屈膝跪下,

  “見過聖上。”


  她的聲音平平靜靜,不冷不淡,乍然間一聽,與贏允的聲調有幾分相似。


  但那位年輕的帝王不知怎麽的,似乎沉浸在批閱的奏折中,未聽見秦氿的聲音,也未叫她起來。


  如此,秦氿便也隻好跪著,也不知跪了多久,反正上頭的那位地上手中的奏折已經換了三四本,殿中燃燒的蠟燭也落了不少的燭淚下來。


  秦氿漸漸覺得腳有些發麻,她暗自皺了皺眉頭,察覺到膝蓋上傳來的不適,身子微微動了動。


  沒曾想,這一微小的動作反倒是引起了這位聖上的注意,後者合上手中的奏折,漆黑不辨情緒的眸光落在秦氿的身上,

  “起來吧。”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但秦氿卻察覺出了這位聖上對自己的威壓。


  合著他其實知道自己在這裏,還讓自己跪了這麽久?

  秦氿心中有些不虞,此刻卻沒有表現出來,跪的有些久,腿發麻,起身時險些站不住,又頭暈眼花了好一會,這才勉勉強強站穩。


  在這空隙,那位帝王一直沉默地打量著秦氿,見秦氿臉色有些微發白,依舊不為所動,沉穩著聲音開口,

  “知道朕為何傳喚你嗎?”


  “不知。”


  秦氿垂眸低首,聲音聽不出任何的喜怒悲歡。


  聖上看著後者平靜的近乎有些漠然的臉,有時候,秦氿的神情,還真是和他那位皇弟一模一樣。


  “今日上朝,那些臣子又在催促朕盡快審理軍餉被劫一事。”


  聞言,秦氿抬起眸,認真地看著聖上,然後又直接跪了下去,好不容易舒緩的膝蓋再次受痛。


  “陛下,臣婦的伯父是被冤枉的,請陛下明察。”


  “朕知道,秦將軍保衛邊關,在沙場上出生入死,他和秦家的忠心,朕自然不會有疑。”


  上首的帝王沉聲開口,他看向秦氿,秦氿也看向他。


  後者並未急著開口,因為秦氿知道,聖上還有話沒有說完,她耐心地等待著,目光直視著這位帝王。


  帝王的眼神諱莫如深,直直地和她對視著,再開口時,聲音比剛才更加壓低了幾分,


  “但秦家如此,那允王府呢?”


  秦氿睜大了眼睛,眼底錯愕一片,

  “聖上……”


  “允王府對朕有沒有二心,朕可不知道。”


  帝王如是說道,聲音末尾已然勾上了冷笑,他看著秦氿的眼神是銳利的,仿佛要透過秦氿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秦氿突然間將頭低下,磕在自己的手背上。


  “聖上明察,允王爺自也是如此。”


  “是嗎?可朕怎麽聽說,東江十三州府子民,隻知允王爺,不知有朕?”


  東江十三州府是贏允的封地,由他管轄,那裏的子民知道贏允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秦氿知道,聖上想聽的並不是這個回答解釋,她肅然道,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如今慶國是陛下登臨,天下百姓,自然知曉陛下。”


  她小心翼翼地措辭,生怕某一處說錯了就引起了這位帝王對贏允的忌憚,雖然這忌憚早有就有了。


  然而她話說完之後,上麵依舊未傳來任何的聲音,秦氿隻覺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壓力著實很大,她的背後已然浸出了一身冷汗。


  良久之後,才聽見上方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


  “難怪阿允對你愛護有加,如此伶牙俐齒,機靈一個。”


  聽著倒像是讚賞的話,但秦氿卻是大氣也不敢出,到底是身居高位多年的上位者,這氣壓和氣場,即便她活了兩輩子,如今見到也忍不住發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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