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二章：殺人滅口？
後者沉默著，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好，她身邊的那人卻是一臉的無動於衷和冷漠。
他昨日確實是和秦氿在一起，但這件事情並不能讓別人知道，萬一傷了秦氿的名聲……
不知為何，贏楚此番想到保全的人竟然是秦氿。
於是他隻好咬牙死不承認，
“父皇明察，兒臣昨日，確實一直都在母妃的宮中。”
卻不知他著一句話說出去，聖上的怒意越發的明顯，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像是一把把淩遲的刀子一樣，壓力十足。
贏楚很快察覺到自己的背後出了一層冷汗，就連頭皮都發麻了。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這股低壓要跪下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嗤笑。
他抬起頭，看見的是眉眼嘲諷輕蔑的贏允，
“是嗎？可昨日阿氿對我說，她出宮時遇到你，午時那段時間，是同你在一塊。
是嗎？阿氿。“
他溫聲詢問著身邊的女子，聲音聽起來柔情愜意，卻讓贏楚覺得他在不懷好意。
他皺眉看向贏允，又看向贏允身邊的秦氿。
後者的臉色並不是很好，也不知是因為被贏允這番詢問，還是因為其他。
總之在贏允這聲詢問出口之後，那站著的姑娘，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贏允的話。
在秦氿點頭的同時，聖上落在贏楚身上的目光就像是刀一樣了，
“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親自說的慌被人拆穿，贏楚這不是欺君又是什麽？
贏楚眉心狠狠一跳，幾乎是想也不想便跪了下來，
“父皇息怒，兒臣不是有意的。”
天子發怒，周圍人都屏氣凝神，大氣不敢出一個，就連貴妃娘娘都跟著跪了下來，幫著求情。
“陛下息怒，二皇子不是有意的，他是有苦衷的。”
“他能有什麽苦衷？！竟然敢公然欺君！”
聖上怒喝道。
貴妃娘娘梨花帶雨，
“二皇子他……他，他也是為了允王妃的名聲著想啊！”
話一出口，在場的人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張貴妃聲淚俱下，
“誰都知道，允王妃未出閣時同二皇子交好，如今允王妃和允王妃情深意重，二皇子自然也應當要避嫌，他剛剛如此欺瞞陛下，也是不想惹起無端的爭議和猜測啊！”
聲情並茂的述說，且聽起來都是事實道理，可眾人都聽得出來，張貴妃這是將所有的錯都甩在了秦氿的身上。
秦氿未出閣之前，確實同二皇子交好，但這成了親還和二皇子私會聊天，未免就有些……
有些想法，眾人不敢說出口，便隻好用隱晦的眼神來表達了。
就連聖上聽見，都不喜地掃了一眼秦氿，
那目光落在秦氿的身上，一度讓她憤怒難堪，暗自握緊了拳頭。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沉穩從容的聲音，
“是嗎？可本王怎麽聽說，是二皇子找的我家阿氿？還專門在阿氿出宮的路上等著？”
允王爺的話一出口，風頭很快便又轉了一個方向。
張貴妃震驚地抬起眼睛，憤怒又怨恨地看著麵色從容的允王爺。
聖上的臉色早在這一反駁一打臉中變得難看至極，尤其是聽見贏允的話，他又將不喜的目光落在了贏楚的身上。
“你昨日午時，到底是不是和允王妃在一塊？！”
他厲聲質問道，已然帶了幾分天子怒氣。
這個時候，贏楚哪裏敢再撒謊，咬著牙點頭，
“……是。”
“混賬東西！”
聖上一甩衣袖，
“那上官歡被害，是不是也與你有關？！”
什麽？！
贏楚震驚地抬起頭，眼底充滿了不可置信，麵對麵前天子的怒氣，他立刻將頭低伏在地麵上，
“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昨日不曾見過上官家的小姐，怎麽可能害她？！”
他爭辯著，但是麵前的人卻並沒有回應他，天顏陰沉又惱怒。
禦花園內，明明是上好的景色，然而此刻眾人都無心欣賞，各個低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明明有風吹過，可眾人還是感覺到這周圍空氣稀薄，氣壓又低。
也不知過了多久，聖上冷哼了一聲，
“昨日午時，上官歡撞見你與允王妃在禦花園中，沒過多久上官歡便死了，不是和你有關，又是誰？”
話聽起來是這麽一個道理，但是贏楚又憤怒又著急。
他怎麽可能殺害上官歡，他昨天確實沒有見過上官歡，也根本不知道上官歡在禦花園撞見了他和秦氿在一塊。
為何不能是秦氿？
他看向秦氿，卻又很快想到，今日贏允敢演這出戲，便說明有把握將秦氿從上官歡遇害這件事情中摘出去。
秦氿也不可能，那還能是誰？當初在禦花園裏，除了自己和秦氿，還有誰有嫌疑？
那一瞬間，贏楚的腦海中飛快地閃過很多人，但卻始終捉不住一個確定的人影。
他額頭上的冷汗一層又一層的冒，一旁的張貴妃已經在喊冤了。
“陛下，陛下，您明白二皇子的性子，他是絕對不可能殺人的啊，陛下。”
張貴妃膝行著抓著聖上的衣角，精致姣好的妝容此刻已經被冷汗和淚水衝花，看起來狼狽不堪。
聖上麵色冰冷，他身旁的皇後臉色神情悲憫，然而更多的確實幸災樂禍。
秦氿看著眼前的一幕，贏楚倔強地跪在天子麵色，臉色難看，他何曾有過這樣狼狽的時刻。
雖然覺得痛快，卻並不覺得贏楚活該，這件事情，還有很多的疑點。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身邊的贏允開口了，
“昨天夜裏，我和阿氿在查上官歡被害一事時，遇到了陌生人的偷襲。”
他輕飄飄地一句話，將眾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
聖上麵色不虞地掃了他一眼，聲音暗藏凜冽，
“偷襲？”
贏允點頭，
“那人想要射殺阿氿，被我發現，人跑了，但是留下了一樣東西。”
說罷，他示意身後的玄風上前。
後者手上捧著一隻完整的箭矢，箭矢上的泥土還在，箭身筆直，箭頭鋒利，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看見這隻箭，聖上便眯起了眼睛。
跪在地上的贏楚卻麵色一變，贏允看見，清冷的眸光淡淡地落在他的身上，
“這隻箭，二皇子相比不會陌生。”
當然不會陌生，這……可是他身邊暗衛用的箭。
贏楚的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麵前形勢證據確鑿，對他十分不利。
皇後娘娘看了一眼，驚訝道。
“這不是二皇子身邊人的箭嗎？！”
皇後的話音落下，更仿佛是錘定了什麽。
贏楚握緊拳頭，皇後卻好像是反應過來什麽，眼睛刷地一紅，整個人搖搖欲墜。
“贏楚！當真是你害死了歡兒？！你怎麽這麽狠心，竟然殺人滅口？！”
皇後娘娘一哭，殿前失態，然而此刻卻並沒有人在意她。
眼淚從她的眼中流出，皇後也幹脆一推身邊的人直接跪在了聖上的麵前，
“陛下，陛下，你要為臣妾做主啊！臣妾母家就這麽一位姑娘，沒想到竟然被人害死，您要為臣妾做主啊。”
皇後娘娘痛苦流涕，旁人僅僅隻是掃一眼，便覺得動容不已。
後宮中最有勢頭的皇後和貴妃如今都失去了往常矜貴的姿態，不免讓人唏噓，但也有人憤怒。
比如說聖上，皇後哭鬧得越大聲，他對二皇子的怒意就更大。
“來人！”
一聲令下，不遠處忽然跑來一隊禁軍，包圍住眾人。
眾人麵色紛紛一變，就連秦氿都皺了皺眉頭，她下意識地拉扯著贏允的衣袖。
後者垂眸，便看見了她暗自搖頭不讚同的眼神。
他知道秦氿不讚同的是什麽，因為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這麽簡單，聖上如果此時下令，雖然會降罪贏楚，但是真正的凶手，根本不是他。
“咳咳。”
就在如此緊張又肅穆的氣氛中，年輕的允王爺在此時展現出了他體弱了一麵，他咳嗽了兩聲，臉色便順應地蒼白了幾分。
秦氿很有眼力見地伸手撫著他的胸口幫他順著氣。
“陛下，臣弟還有話沒有說完。”
他慢斯條理地打斷了聖上準備要下的令，後者已然不想贏允再說出更多的話，但後者既然開口了，他隻好忍耐著，
“什麽話。”
“陛下剛剛可能是沒有看清楚，上官歡是在二皇子和阿氿聊天時，被她身邊的婢女給刺殺的。
二皇子如果真的因為上官歡偷聽想要殺人滅口的話，時間上，已經產生了衝突。“
贏允麵色清冷，話說的也是輕飄飄的。
可但凡有耳朵的人都聽得出來，他說的這話，無意之中又反轉了此時的局麵。
贏楚抬頭看向贏允，不敢相信後者竟然會為他求情，然而眼見著聖上因為贏允的話陷入沉思，他連忙趁熱打鐵證明自己。
“是啊，父皇，兒臣若是真相殺害上官歡，也應當是在允王妃離開之後，怎麽可能在允王妃還沒離開的時候就讓人殺了她？”
“萬一是你收買歡兒身邊的婢女呢？”
皇後娘娘忽然在此時說道。
贏楚皺眉看向她，
“我與上官小姐連麵都沒見過幾次，怎麽可能認識她身邊的婢女，還教唆她殺人？”
“你！”
被贏楚的話一堵，皇後娘娘的臉色憤怒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