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你是什麽東西
媒婆的話一落下，坐在那裏的柳氏和秦老夫人的臉色便通通一變。
這知道的看得出來這是個媒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種煙花柳巷裏看姑娘的老鴇。
瞧瞧她說的是什麽話，什麽身段臉蛋，一個好的媒婆，豈會將這些詞掛在嘴上。
柳氏的臉色已然陰沉了下來，看著坐在那裏的郭夫人，心中更是氣憤。
那位郭夫人，似乎並不覺得媒婆的話說的有什麽不低，還在那裏像打量商品一樣，上下打量著她的女兒。
“星兒，你先回院子裏去。”
柳氏打算把秦繁星支走，才好和這位郭夫人好好論道論道。
誰料秦繁星也是靈精一個，很快便從媒婆的話中察覺到了對方的來意。
媒婆上門，自然是來求親的，而這求親的對象，貌似是她。
秦繁星反應過來，不由冷笑一聲。
“你是什麽東西，也敢對我評頭論足？”
話音落下，那位諂媚想要拍馬屁的媒婆臉上笑容一僵，變得尷尬起來。
她看看廳堂中的秦家眾人，隻見那位秦老夫人和二夫人都垂著眸，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無視模樣。
媒人在心底啐罵一聲，說什麽是將軍府的嫡女，瞧瞧這囂張無禮的做派，續弦就是續弦，就是這樣不懂禮數。
想她孫媒婆在上京也算是有名，哪戶人家見到她不是笑臉相迎？求她給做一副好媒。
心中雖然是這樣想，但是孫媒婆的臉上卻不敢露出不滿的情緒在臉上。
她嗬嗬地對秦繁星笑了兩聲，不知該怎麽回答，便將目光轉向了和她一塊前來的郭夫人——張氏。
張氏很快便接收到了孫媒婆的意思，她在心底無比鄙夷蔑視秦繁星，覺得她這般沒有禮貌，如今替她兒子來求娶她，那還真是高看她了。
像秦繁星這樣的人，隻配做妾。
張氏心中惡狠狠地想到，不屑的目光在秦繁星身上略微掃過之後，臉上卻掛滿了笑容。
“哎呦，繁星，你這孩子，說的什麽話，孫媒婆可是上京城有名的媒人，手中促成過不少的美滿佳緣呢，她剛剛是誇你來著。”
張氏開口，孫媒婆便笑著點頭附和。
秦繁星不喜歡張氏，張氏也不喜歡秦繁星，甚至二人之間還有過恩怨。
如今張氏這樣笑眯眯地對自己說話，秦繁星的腦海中很快冒出了一句話：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秦繁星掃了一眼張氏，眼中的不喜甚是明顯。
“是嗎？那我倒沒聽說過，不過，你們來幹什麽？”
秦繁星話鋒轉的太快，讓孫媒婆和張氏都快要接不住話。
“自然是來替二小姐做媒的，二小姐過完年，也該十四了吧？”
孫媒婆很快反應過來，並且迅速跟上了自己的業務能力，沒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
秦繁星沒回答她，隻是皺著眉頭。
孫媒婆直接上前，故作親昵地想要拉住秦繁星的手，但卻被後者躲了開來。
她倒也是很快就壓下了自己麵上的尷尬。
“今日我前來，有一樁好媒要給二姑娘說說，就是郭夫人家的大公子，今年剛剛十八，長得一表人才，如今在京城衙門裏當官，可謂是前途無量。”
孫媒婆不愧為媒婆，一張嘴巴拉巴拉地說著，將張氏的兒子郭陽誇得天花亂墜，話裏話外都是讓秦繁星好好把握這門姻緣的意思。
但是她卻不知道，早到她上門之前，秦繁星便已經了解過了那郭陽的德行，好賭成性，還流連煙花柳巷，的確是在京城衙門任職，但不過是一個閑散的職位。
怎麽如今落在這孫媒婆的口中，就是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樣子了，好賭成性說成了掌家有方，流連煙花柳巷說成了性子率性，得姑娘追崇。
秦繁星聽著聽著，心底便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再看看一旁的秦老夫人和柳氏，都是一副隱忍難言的樣子。
“二小姐，我說的這門親事，可是頂頂好的，更何況，你伯母還和郭夫人是妯娌，你要是嫁過去，那就是親上加親了。”
孫媒婆在最後點明真實來意。
“秦二小姐，不知道你怎麽看？”
一旁的張氏早已經是一副傲然用鼻孔出氣的模樣，她的兒子這般優秀，能看上秦繁星是她的福氣，秦繁星有什麽理由不答應。
就在張氏洋洋自得的時候，秦繁星卻勾了勾唇角，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不答應。”
話落，張氏便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又有些憤怒地看著秦繁星。
她憑什麽不答應，她兒子條件這麽好，秦繁星憑什麽不答應？一個沒爹的孤女，隻有一個娘親和一個幼弟，秦繁星能嫁出去就不錯了。
張氏正要和秦繁星說道說道，後者便走到了柳氏的身邊。
“老夫人，二夫人，你看這……”
孫媒婆臉上露出為難，秦老夫人依舊神情平靜，穩坐如鍾，下首的柳氏微微頷首。
“孫媒婆，在這之前，我便說了得先問過星兒的意思，既然她不同意，你還是請回吧。”
“二夫人，二小姐還小，這種事情怎能由她自己來做主，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這門親事這麽好，二小姐隻是一時沒能想通而已。”
“你才沒想通，既然這門婚事這麽好，怎麽不把你自己的女兒嫁進去？”
秦繁星冷哼一聲，堵的孫媒婆啞口無言。
秦繁星還看了一眼坐著的張氏，語氣中暗藏嘲諷。
“別以為我不知道郭陽的為人，當初我們離開上京城的時候，那人的名聲就不太好，如今回來，更是變本加厲，虧你還是個做媒的人，若是每個壞德行的男子都在你口中變了模樣，你豈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你良心不會痛嗎？”
“你！”
秦繁星伶牙俐齒，說的孫媒婆啞口無言又有些憤怒。
“你說什麽呢？我家陽兒怎麽了？他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哪裏來的壞名聲，反倒是你，不知禮數，不尊長輩，這便是你們秦府的教養嗎？嗬，我兒是瞎了眼睛才會看上你，就你，還配得上我兒？”
張氏卻因為秦繁星的話徹底惱怒了，她本來就因為秦繁星拒絕她兒的親事而生氣，如今秦繁星竟然還在這裏詆毀她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