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王府產業
贏允不會把她的話當真，為了給她建院子，把春序山莊買下來了吧？
就在秦氿暗自猜測的時候，玄天已經猜出了她的心思。
“王妃娘娘，春序山莊，本就是王府的產業。”
秦氿：“……”
旁邊的幾個小姑娘皆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齊齊地站成一排，看起來莫名有些喜感。
小門童忙不迭時地在這個時候點頭附和：“對呀，對呀，王妃娘娘，裏麵請吧。”
合著這麽久，秦氿一直都是在自己夫家的地盤上遊玩？
一旁的幾個小姑娘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和雀躍了，這竟然是允王爺的產業，那她們其不是可以放開了膽子玩？
“姐姐。”
秦繁星迫不及待地開口，拉著秦氿的袖子搖，漂亮的眼睛眼巴巴地看著秦氿。
秦昭和秦暮雖然沒說話，可是睜大的眼睛明顯是渴望的眼神。
秦氿不免扶額汗顏，“好吧，都進去吧。”
話一落下，幾個小姑娘便像是放出籠子裏的鳥兒，飛快地走了山莊。
“你們，走慢點！小心些！”
“王妃娘娘放心，山莊裏暗衛，會保護幾位小姐的安全的。”
“暗衛？”
秦氿皺眉看向玄天，後者冷漠的眼神終於有了鬆動，變成了困惑。
“是的，王妃娘娘，有什麽問題嗎？”
秦氿勾勾唇角，扯出一個淺淡的笑容搖搖頭，而後舉步朝著山莊內部走去。
山莊裏有暗衛，那踏青那日的事情，贏允定然也是知道的，那他為何還要問自己？
春序山莊依山勢地形而建，此刻微風撫來，帶來一陣涼意。
白色的信鴿飛過空中，而後緩緩地落在了一間客棧房間的窗戶上，撲騰了兩下翅膀這才站穩了身形。
屋內一人聽見聲響，已經走到了窗口，自信鴿腿上綁著的小竹筒內取出了裏麵藏著的紙條。
“主子，玄天傳來消息，王妃娘娘和秦府的幾個小姐去了春序山莊。”
黑衣的男子站在屏風的外圍，低頭恭敬地對裏間的人說道。
室內燃著靜心凝神的香，白色縹緲的煙霧緩緩從香爐裏飄出，纏繞成一縷之後很快便飄散消彌。一旁的榻上，俊逸雅致的男子坐於其上，淺白色的衣擺自榻上垂落而來，仿若月華流光悄然鋪泄。
案幾上的棋盤黑白二子正殺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好像僵持不下的兩軍對峙。
贏允的目光並未落在上麵，他的手中，正拿著一本地誌，聽見屏風外麵的聲音，視線便從手上的地誌上移開。
目光穿過屏風落在外麵垂首而立的玄風身上，平靜又溫和。
“可能在秦府憋得有些悶了，無事，讓玄天照看著一些便是，那條遊船的河流雖然平緩，但也怕風浪，她們遊江的時候，多派些人看著。”
玄風將頭垂得更低，不過是安全一事，卻也想不到自家主子竟然會破例說這麽多的叮囑。
“是。”
“修水鎮的那批沉銀打撈的怎麽樣了？”
“回主子，恐怕還要兩三天。”
兩三天啊……
玄風不知裏間主人家的心思，依舊垂頭頭說道。
“二皇子贏楚知道主子查到了沉銀所在，想要來修水鎮調查。”
話音落下，裏間傳來一聲冷哼，贏允原本還有些平和的神情已經收斂，變得冷淡又漠然。
“他來看什麽？閑的麽？既然這樣，便讓他加快速度將賑災的糧錢送往楚江災區。”
玄風漠然，贏允又道：“聖上既然派他來負責賑災的事宜，不想辦法怎麽立功，還在這裏耍手段，如此目光短淺，難當大任。”
裏間男子的話聲調緩緩，仿佛隻是在說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絲毫不覺得自己話語已然涉及到了天家。
玄風不敢妄加多言，隻好低頭應了聲是，默然之間正打算退下，忽然聽見裏麵傳出問話。
“上次截殺的那個刺客，還沒有找到？”
玄風一怔，將頭垂得更低。
“還沒有，上次此人逃走之後，便一直沒有蹤跡，屬下已經派人去尋了。”
“找到了你們解決便好，不需匯報，還有，盯著贏楚那邊。”
“是。”
這一次沒有外人打擾，秦家幾個小姑娘春序山莊之遊顯然玩的很盡興，尤其是遊江的時候，幾個小姑娘玩的忘乎所以。
夕陽掛在山頭上麵一點點的位置，金色的光輝鋪徹而下灑滿整個東江河，江麵水波粼粼，加上兩岸青山碧翠景色，讓幾個小姑娘流連忘返。
等到上岸的時候，天際最後一點餘陽光輝也被掩蓋盡了。
“好了，該回去了，不然該趕不上城門關了。”
秦氿最後下船，看著幾個還站在一旁不願意離開的人兒，開口提醒道。
“姐姐，我們下次還可以再來嗎？”
秦繁星忍不住問道，一旁的秦昭和秦暮也雙目發亮，期待地看著她。
秦氿不知該如何回答，雖然是贏允的院子，但是她也沒有權利做主。
好在這個時候玄天走了過來替秦氿解了圍。
“王妃娘娘，馬車已經備好了。”
秦氿點了點頭，玄天又說道。
“王妃娘娘，天色已經有些晚了，你們趕回城中，隻怕已經天黑了，不如便在山莊歇息一晚吧。”
秦氿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旁三個小姑娘眼睛便刷的一亮，很明顯她們對這個地方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不必了，若是不回去，隻怕祖母她們會擔心。”
秦氿說完，又將目光落向秦繁星等人。
“我們已經玩了一天了，再不回去，祖母她們該擔心了。”
秦繁星等人還是小孩子心性，雖然愛玩，但是卻也懂事乖巧，當即便點了點了，斂了自己那玩了就受不住的心。
“既然是這樣，那屬下送你們回城。”
玄天道。
秦氿沒有拒絕，她們出來玩，帶的人並不多，加上天上漸晚，回城還有段距離，又是幾個女孩子，自然是擔心安危的，若是玄風護著回城，倒也不必過多擔憂。
畢竟是贏允身邊的人。
“麻煩了。”
“這是屬下的職責。”
回城的路很是順暢，趕在城門關上的最後一刻進了城。
秦府的門口點上了兩個大紅燈籠，不少的下人在門口張望著，看見秦氿等人的馬車之後，便立刻跑進去稟告。
“小姐們回來了！”
秦氿等人還沒有下馬車，便聽見了小廝們歡喜又鬆了口氣的聲音。
進了門，便看見廳堂裏坐著郭氏和柳氏，柳氏和郭氏看見自己女兒的身影，立刻便緊張地迎了上去，語氣又著急又責備。
“你們怎麽回事？玩這麽晚？”
果然。
秦繁星等人朝著秦氿看去，後者無奈地搖頭。
“娘，我們這不是回來了嗎？沒事的。”
“你們去哪玩了，這麽晚回來，都是姑娘家，多不安全，萬一碰上壞人，可怎麽辦？”
郭氏責備道，顯然心中的氣還沒有消。
秦昭和秦暮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秦繁星藏不住話，便開口將今天的事情都講了一遍，自然是沒有遺漏春序山莊竟然是允王爺府產業的這一重點。
“娘，伯母，還是允王爺身邊的侍衛送我們回來的。”
郭氏和柳氏相互對視一眼，皆是看見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女兒們玩的盡興，可這樣總歸有些不好，此番當著秦氿的麵，也不好教訓什麽，便都歎了氣沉默。
秦氿卻在此時開口了。
“伯母，姨娘，是我忘記了時間，帶著幾個妹妹玩瘋了，不關她們的事。”
秦氿忽然將責任給擔下，郭氏和柳氏就更不好說什麽重話了。
郭氏道：“沒事，你們平安回來便好，老夫人已經來問過話了，都被我們掩了過去，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秦氿點點頭。
柳氏道：“都玩了一天，餓壞了吧？讓人傳膳。”
“姨娘，我有些累了，回院子裏吃。”
秦氿阻了柳氏的動作，後者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那我讓下人給你送到院子裏去。”
秦氿頷首，算是同意了。
夜色漸深，秦府長廊下懸掛著一排的紅色籠燈，鵝黃色的光暈朦朧地散落在空中，延綿至不知盡頭的夜色當中。
秦氿看著那些越變越小的燭火，漂亮的一雙眸子點綴著漆黑的光亮，很是平靜。
“小姐今日的興致似乎並不怎麽高。”
跟在身後的清沐終於有機會開口，試探地詢問著秦氿。
秦氿並未回頭，到處是唇角勾起了一抹淺笑，反問回去。
“怎麽說？”
“小姐今日雖然陪幾位小姐玩了一天，可遊江的時候，一直坐在船艙裏出神。”
清沐緩緩地述說著秦氿今日白天的狀態，她一直跟在秦氿的身邊，自然能夠清楚地察覺到秦氿的情緒變化。
而且這種變化，似乎是從進入春序山莊之後開始的，清沐鬥膽猜測道。
“是因為允王爺？”
秦氿一愣，沒想到清沐竟然會這麽直白地說出她的心思。
主仆二人穿過拱門，順著秦府的石子小路走回梅花小築，秦氿的步伐速度緩慢。
夜色寒涼，偶爾清風吹過，此刻卻讓她的思緒十分地清明。
秦氿輕輕嗯了一聲，清沐便困惑地看向她。
“為何？”
“清沐，我一直一位贏允是一位心思明朗之人，可如今看來，我似乎並未真正了解過他。他是春序山莊的主人，那日踏青的事情，他應當是知曉，可那日晚間他回來，卻又明知故問我白日踏青發生了何事，你說，他意欲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