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章 微妙
陳禹這話一出,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那冷漠如玄冰的麵容上。
很多人驚愕!
冰原狼和寧九京等人冷笑不已……雖然說,他們不得不承認陳禹的實力很強,甚至可以說強到超出他們原本的想象,以至於和洪門老祖這種不世出的人物,也能硬撼一二。
但當著足足三位金丹期或者說史詩級強者的麵,竟還說這樣的話,未免也太狂妄了吧?
史詩級,都是和永夜君王同一個層次的存在,一下出現三位,震驚全世界,令所有強大高傲的神境強者,也是不得不低頭俯首!
陳禹固然確實曾經擊殺過永夜君王,但那是借了古老的青州鼎的威力。而沒有帶著青州鼎,沒有人會覺得,陳禹真有擊殺永夜君王的實力。
在沒有青州鼎的情況下,陳禹不可能在三位史詩級強者的聯手下存活下來。
洪門老祖冷哼道:“真是狂妄的沒邊了,何必他人出手,本座殺你輕而易舉!”
話雖如此,他卻收起了身體中強大的力量波動,顯是沒了繼續出手的打算。
和陳禹交過手之後,他知道要在短時間擊殺陳禹並不是特別容易,在內心深處也不是很願意和陳禹繼續糾纏。
欒大長老掌心的黑沙流動,驀地化成了一張人臉,透著一種詭異陰森之意,他注視著處在玄漠狀態下的陳禹,說道:“陳先生,我承認你的實力確實很強。但麵對著洪兄,我,還有龍虎山張道長,三位金丹期的強者。你難道覺得你會有勝算嗎?”
那道士在這時忽而開口,說道:“果是英雄出少年啊,龍門之主陳先生,今日一見才知名不虛傳!不過,欒長老,洪尊者,你們要出手,貧道是管不了的,也不想管,但你們大可不必拉上貧道一起。陳先生莫要誤會!”
欒長老聞言,看一眼道士,眼裏閃過一絲陰沉,說道:“張道長,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起聯手,共同進退嗎?”
張道長哈哈一笑,說道:“欒大長老真會轉移話題,聯手是指的打開北原內府之事,其他的事情,貧道卻是不敢和欒大長老聯手。否則,怕是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
龍虎山和黑巫教可不是那麽友好的關係!
欒長老故作恍然,心中惱怒,但對張道長的實力也很忌憚,不露形色說道:“原來是本座誤會了啊。不過,那也不要緊,合我與洪兄之力。陳先生,你拿什麽來擋?”
陳禹麵容依舊冰冷淡漠,語氣平靜,說道:“那又能如何?”
以欒長老城府之深,在陳禹的這種表情以及語言下,也是有點控製不住情緒,手上的黑沙流轉著,化作一張巨口,飄出數尺,似要擇人而噬。
他心裏殺機森然,但到底也是沒有出手。
除了對陳禹實力有些忌憚之外,欒長老和洪門老祖都是有些忌憚那張道長以及海外三山的人,不想在進入北原內府之前,就損耗修為。
誰也不確定北原內府之中到底還有沒有凶險,損耗過大,容易為人所趁。而這,才是洪門老祖連弟子之仇,洪門實力大損聲望大跌的仇也生生忍下來的原因。
當然,如果陳禹實力不夠,被一個照麵間轟殺的話,他們絕不會顧忌這麽多就是。
“陳禹,陳先生,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即便如此,欒長老不由得惱火之極,陰惻惻笑道:“你當真以為我們是顧忌著你?如果不是為了打開仙府之門,你今日便是插翅也難飛!”
“那就來一試好了!”陳禹冷冰冰開口,戰龍印之效還在,桀驁如龍,驀地一個跨步,反而越發咄咄逼人。
“你找死!”洪門老祖臉色暴怒,他為仙府而來,也是不想和陳禹拚個你死我活,但陳禹這姿態,讓他不能忍。
他是堂堂金丹期的強者,史詩級的存在,雖然因仙府之故,並不想在陳禹身上損耗修為。但陳禹既是不知死活,他也不會強行忍耐!
一道磅礴的氣息直衝而起,連整個北原仙府的第六重護山大陣都一陣搖動起來。
“好了,諸位!”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卻傳來,聲音沉穩卻透著一種令人不自覺信服的力量,“大家都是為了北原仙府之中,北原尊者所留下的資源而來,何必再浪費時間?”
眾人轉頭看去,開口的,正是君思澈身邊那個不起眼的男子。
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麵容普通,但卻沉穩且剛毅,麵對著三大金丹期的存在,他麵色依舊從容,顯示出強大的信心。
“洪尊者還有欒長老之意,蔡某如果沒猜錯的話。”男子從容說道:“不外乎是要逼著這位陳先生替我們破門,既然張道長不同意,那也就罷了!”
欒長老目光閃動一下,眼裏流露出不輸給對張道長的忌憚神色來!
他剛才出麵阻止洪門老祖,確實是這麽個意思,但還沒等他開口提議,張道長就和他劃清了界限,使他心裏惱火的同時,也是知道這個提議不可行。
現在,被蔡金簡一語道破。
欒長老的忌憚,不隻是因為蔡金簡的實力,也因其那洞察以及智慧。
“我有個提議!”男子環顧所有人,笑了笑,顯得親和力,有著莫名的心生信服之感,說道:“不如大家各自為伍,輪流結伴攻擊大門。事到如今,也不必再保留什麽,誰先轟破仙府的大門,自然而然便能第一個進入仙府搜尋機緣和資源的,各位以為如何?”
欒長老眉頭一皺,感覺局麵被蔡金簡給掌控住了一樣。
事實上,在此之前,這裏的局勢一直是掌握在他和洪門老祖兩人的手裏:那些神境強者全都是因他二人的威勢,而不得不遵從他們的意誌聯手破門的!
蔡金簡他們一直沒有什麽表示,現在一開口,卻頗有一種微妙的扭轉了局勢的意味。
蔡金簡灑然一笑,說道:“這仙府內院的大門被狂轟濫炸了這麽久,其實已出於被擊破的邊緣。破門的那一瞬,誰先進誰後進,很難有個規矩,到時候不免出手爭鬥,背後偷襲一類的事發生。而仙府內院之中到底有什麽,誰也說不清。不如誰轟破的誰占據先機,進退皆可自主,豈不更好一些?”
“好,這法子不錯!”張道長撫掌附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