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 斬破
轟……
連續數拳轟去,每一拳都轟破了音障,爆發出超乎想象的力量。
雲狀的氣流在防禦罩上輻射開來,在虛空中有一瞬間的凝固,拳頭前方,虛空塌陷,防禦罩瘋狂扭曲,搖搖欲碎。
但隨著季盛琨的瘋狂催動,封鎖了主峰的滾滾煞氣中,那些煞氣所化的鎖鏈如同真正的鐵素,狠狠席卷而來。
秋寄筠抬頭望去,神色一緊,連忙催動法力,結了一個印法。
她身體中的靈氣湧動,在指尖旋轉,驀地化作一條風刃,朝著密集的煞氣鎖鏈攔去。
噗噗噗……在成千上萬的鎖鏈下,風刃在頃刻間破碎。而那些鎖鏈,如萬蛇狂舞,無所不至,依舊朝陳禹二人席卷而來。
秋寄筠身軀一晃,趔趄了一下,臉色顯得越發蒼白,喊道:“陳先生!”
她的實力本就隻有練氣後期,加上重傷初愈,卻是根本擋不住那些如萬蛇狂舞的鎖鏈。
陳禹麵色平淡,一拍百寶囊,一枚玉符飛入手中。
抓著玉符,隨手捏碎,朝秋寄筠一扔,防禦罩將秋寄筠罩在裏頭。
“撐不住的時候,和我說一聲!”對於漫天卷來的鎖鏈不予理會,陳禹又一個跨步,雙臂似盤龍,轟在了季盛琨的防禦罩上。
轟!
季盛琨雖是竭盡地凝聚九連山地煞之力,但仍是擋不住,在轟然震響之中,防禦罩終於破碎。
季盛琨身軀一震,臉色蒼白幾分,猛然一躍而起,極速逃開。
漫天的鎖鏈,落在他身邊時繞過了他,如有靈性。
隨著季盛琨的逃離,他原本所在位置的玉盤靈光變得沒有遮擋,玉盤上靈光極度炫目,而玉盤正中地方,赫然是中空的。
自玉盤正中的空缺中,靈光如柱,足有水缸粗細,極是浩大,再無阻擋之下,筆直地直衝虛空,帶著一種畫龍點睛之意,才一飛起,整個大陣運轉帶來的波動越發猛烈。
無數鎖鏈朝陳禹落來,將陳禹纏繞,拉扯,要將其撕碎。
陳禹背脊一挺,身體中的靈氣陡然湧動,爆發!
恐怖的靈氣旋轉如旋渦,將一條條鎖鏈卷入,而後又在轟然炸響中,鎖鏈一條條崩碎!
然則,這些鎖鏈似無窮盡,依舊朝著陳禹卷來。
“陳禹,就算你實力滔天,今日也是必死!”逃出一段距離的季盛琨回望陳禹,看到陳禹被阻,終於鬆了一口氣,說道:“你不該小視天下強者!”
“就你也配稱得上強者?”陳禹不屑,說道:“季盛琨,你連正麵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不過是螻蟻而已!”
“哈哈!”季盛琨嘿然一笑,說道:“不錯,在你麵前,我確實沒有正麵一戰的勇氣。但別忘了,我本來就是術士,術士哪有近戰的?不得不承認,我已盡量高估你的實力,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但是,這座九連歸元陣窮盡我一生之心血,九九歸元,現在你麵對的這些,這還隻是開始,當九連山所有的地煞都聚集於此時,我倒要看你再怎麽抵擋!”
玉盤的靈光已衝上虛空,和八道滾滾煞氣匯聚。匯聚的一瞬,異變突生,光柱鋪陳開來,化作扭曲運轉的符文,符文交織在一起,滾滾煞氣凝形,驀地化作諸般形狀,與一條條鎖鏈契合在一起,朝陳禹卷來。
放眼望去,隻見每一條鎖鏈上,煞氣凝成刀兵或是猛獸,越發難以抵擋。
季盛琨捏了個印法,在大陣邊緣從容遊走,顯是在繼續布置著手段。
短短時間,秋寄筠神周的防禦罩在鎖鏈的攻擊下,也是呈現出破碎之勢。
這九連山凝聚的煞氣,實在濃烈,非當初的小寒山可比,且變化也更加複雜莫測。
陳禹搖頭,這九連歸元陣,還算能入眼,但也僅僅是能入眼而已,和黑巫教的護山大陣還無法比。
而且,作為主陣之人,季盛琨實力不夠強也就罷了,還犯了錯誤,不該容陳禹如此靠近這山巔陣眼核心。
他一拍百寶囊。
血色屠刀飛了出來,被他抓在了手中。
屠刀一入手,頓時散發著滔天嗜血以及凶戾之氣。
陳禹揮刀,一刀斬向虛空。
刀氣如血河,卻又泛著木係靈氣才有的青色,顯得妖異且詭異。
刀氣所過,一道道鎖鏈被斬斷,刀氣貫穿虛空後,斬在了五十米外封鎖這裏的煞氣封鎖上,陣法運轉出現巨大的波動,刀氣才散去。
“沒有用的!”季盛琨眼眸裏浮現一絲驚色,但隨即又釋然,麵露不屑,“你確實很強,但麵對著一方天地之威,也不是對手。歸根結底,你到底隻是神境,還沒有達到陸地真仙的地步。如果你真到了那一步,我又怎敢算計你?”
陳禹麵無表情,說道:“季盛琨,你太無知了,你連我斬殺過陸地真仙的事實你都不知道,也不知你哪來的底氣招惹我?”
陳禹這話一出,季盛琨神色悚然,而後說道:“這根本不可能,你以為你這麽說,就能嚇到我嗎?”
陳禹嘿然一笑,遙望著頭頂的封鎖,淡淡道:“金丹期而已,有什麽了不起?在我眼裏,你們不過是螻蟻!”
話音一落,他又一刀斬向虛空。
在他的左眼中,虛空中煞氣屏障的符文閃動流轉著,運轉規律清晰分明,其中的薄弱處也清晰可見。
血色刀氣貫穿長空,驀地撕裂了屏障,如同一團血色長虹,繼續向著虛空中蔓延出百餘米,才告消散。
神色驚疑的季盛琨麵露悚然之色,麵皮一陣狂跳,駭然道:“怎麽可能?”
與此同時,在九連山的八座山嶺上,卻是不知何時分別出現了一道人影。
每一道人影,都氣息深沉,卓絕非凡。
但他們看著那貫穿了封鎖的血色刀氣,一個個瞳孔驟縮,也是神色震撼。
這一道刀氣斬穿封鎖,護山大陣卻依舊在運轉,煞氣滾滾,將被撕裂的部分迅速修補,一條條鎖鏈又迅速落下,朝陳禹抽打,席卷而去。
然則,在這些鎖鏈落下之前,陳禹驀地一躍,一刀斬向地上。
刀鋒之下,正是那嵌在銅盤上的巨大玉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