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二章 態度
沈家的四合院外,和之前的林家一樣,防禦森嚴,官方派來的警衛團將四合院給包圍得水泄不通,荷槍實彈,很有威懾力。
孔破狼等人也跟著下車,他們看著足足一個團的兵力,他們一個個臉色都顯得很是蒼白,心裏欲哭無淚。
給陳禹帶路當然隻是小事,但這樣的場麵下,就算隻是跟著陳禹來,落在官方以及各方勢力的眼中,四海幫也會被打上陳禹的烙印,會被官方視為和陳禹是一夥兒的。
陳禹如果和官方關係良好也就算了,如果一旦和官方徹底撕破臉,發生衝突,四海幫難免就會被拿來開刀立威了!
和官方打過的交道不在少數,孔破狼知道,有的時候,官方可不會講什麽道理。這種事,也根本說不清!
更何況,孔破狼也不敢和陳禹撇清幹係,因為激怒陳禹的話,後果無疑更為嚴重!
所以,孔破狼隻能在心裏哀嚎了!
“陳將軍!”幾個軍官走過來,朝陳禹敬了個禮,其中一個上校說道:“我部奉命駐守此地,此地已被封鎖,列為軍事禁地,陳將軍想要進去,請您出示手令!”
陳禹看了一眼這個軍官,隻見後者雖然神色凝重,但態度卻堅決,且一臉無畏。
薑曼影皺眉哼道:“就你們,也敢擋陳先生?”
軍官三十五六歲的年紀,並非武者,但麵對陳禹,竟是無所畏懼,沉聲說道:“陳將軍,我知道您有著強大的實力。但命令所在,絕不退縮,雖死無悔!”
軍官身後,一個個士兵同樣挺直了胸膛,一起大聲吼道:“命令所在,絕不退縮,雖死無悔!”
氣勢如虹,直貫雲霄!
陳禹神色間露出一抹複雜之意,還隱隱透著一絲嘲弄。
沈家這裏,並沒有像林家外一樣有著大人物聚集,這幾個校官,就是在場的職銜最高的存在了。
比起林家大門外,將官雲集,這裏的場麵,無疑要寒酸太多!
為什麽會這樣?除了有沈家本身沒有和林家一樣大力向官方求援的原因之外,還有那些大人物知道攔不住陳禹,在林家已經被陳禹以術法滅殺之後,那些大人物也不想白白損失顏麵,於是幹脆不在沈家這邊露麵,自找沒趣!
反正是攔不住陳禹的,軍方幹脆讓這些隻能算中層的軍官在陳禹麵前堅守職責,任陳禹折騰算了……當然,這些軍官接到的命令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動槍。
這也可以視為是破罐子破摔,也可以視為是一種試探,官方倒是要看看陳禹到底會怎麽處置這些中層軍官以及普通士兵,會不會傷害到他們。
陳禹倒是不怎麽清楚官方到底怎麽想的,也懶得去猜,隻是覺得這些忠誠的,願為國效死的軍人被派來保護沈家,未免有點用錯了地方。
他搖搖頭,緩緩抬起手掌,說道:“那麽,抱歉了!”
這些隻是普通的軍人,他們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陳禹還不至於要為難他們,但僅僅是因為他們而放棄找沈家的麻煩,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幾個軍官麵色凝重,卻依舊將背脊繃得筆直。
“陳先生,陳先生且慢!”就在這時,一道急促的聲音忽然響起,四合院大門被拉開,一個身材有些發福,衣冠楚楚,身上有著上位者氣度的之五旬男子跑出大門,喊道:“陳先生且慢!”
陳禹身上剛剛騰起浩瀚恣意的威壓,看到那男子跳出來,他嘴角揚起一絲嘲弄,卻並未收起威壓。
來到陳禹麵前,男子麵對著陳禹的威壓,抹了抹汗,臉色微白,有點結巴地說道:“沈家……沈岡,有,有失遠迎…還請陳先生見諒恕罪。陳先生,家父已在裏邊等候多時,陳先生裏邊請!”
薑曼影和南宮菡對這結結巴巴的沈岡無感,熟悉帝京各大勢力的孔破狼和他的屬下,卻不免神色大震,有點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說起來,四海幫和沈家之間,也是有著一些關係的,關係算不上緊密,但在每年年關或是某些節日時,四海幫也少不得要向沈家有所表示,不為搭上沈家的門路,隻是為了拉上關係,不被找麻煩。但即便如此,就算是孔破狼自己,也沒有資格和沈岡單獨見麵,隻有在某些場合見過沈岡一兩次而已。
而且,孔破狼知道沈岡其實是一方大吏,雖不是一把手,但在某省也是舉足輕重的大吏。
因而,當看著沈岡在陳禹麵前結結巴巴,緊張無比的神態,孔破狼心頭的震撼可想而知……
麵對著緊張忐忑的沈岡,親自來請的沈岡,陳禹眼睛眯了眯,說道:“確定請我進去?”
其實,他早看到了藏在四合院大門後的沈岡,在這個時候才出麵,顯然沈岡也是想看看陳禹會不會因為這些軍人的阻止而退縮!
“當然,陳先生裏邊請,容我沈家上下賠罪,凡事好商量!”沈岡苦笑著,笑容比哭還難看。
作為高高在上的家族,在古代是門閥一類的存在,沈家現在卻不得不低聲下氣,可想而知沈岡此刻是什麽樣的心情。
但不得不說,比起林家來,沈家要聰明很多,要識時務很多……當然,這是因為林家的下場擺在那裏,由不得沈家不識時務。
“也好!”陳禹淡淡說道:“不過,這裏不是已被列為軍事禁地了嗎?”
沈岡看向那幾個軍官,臉色一板,厲聲說道:“朱上校,陳先生是沈家的客人,沈家也不必你們來守著,你們現在可以撤走了!”
那軍官對這樣的局勢變化有點措手不及……他奉命來守衛沈家,現在沈家倒要他們撤走了,這算什麽?
不過,這種事當然不是他能管了,他拿出通訊器,說道:“沈先生,我得向上級請示!”
“那還不快點請示?”沈岡沉著臉,斥道。
看著沈岡惡劣的態度,很多士兵露出日了狗的表情。
陳禹哂然一笑,沈岡堂堂一方大吏,平素肯定是不可能這樣行事的。他現在這樣的做派,其實表演的成分可能更多一點,但就算是表演,也是很無謂就是。
很快的,請示過後的軍官鬆了一口氣,招呼士兵放行還有撤退。
“陳先生,裏邊請!”沈岡看著警衛團撤走,並沒有鬆一口氣,反而一臉苦澀以及無奈。
警衛團的守衛固然不能給他帶來多少安全感,但是當警衛團撤走之後,安全感卻又變得更低,更覺得煩悶以及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