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四章 釣魚
司徒滄溟聞言忍不住看了一眼姬紫嫣,略作遲疑後,才說道:“啟稟陳先生,靈藥也是有幾味的,被左飛羽收了,在陳先生來之前,左飛羽正在準備煉丹!”
姬紫嫣沒什麽反應。
陳禹看著司徒滄溟,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一共有三種靈藥,兩株還靈草,一株赤血參,還有一味是紫元茯!”司徒滄溟也是豁出去了,開口說道。
於他內心而言,他既不想得罪陳禹,也不想得罪姬紫嫣他們。但現在當著陳禹的麵,他也是別無選擇!
陳禹可不是善男信女,上次來藥王穀就將藥王穀攪了個天翻地覆。
相比而言,那位寧公子的威脅還沒來,而昆侖墟則更加遙遠,司徒滄溟這時候也顧不上姬紫嫣的感受就是了!
陳禹一怔,還靈草和赤血參也就罷了,隻是一二品的靈藥,那紫元茯則不同,至少是三品,可謂極稀罕。
在現在這個末法時代,還能找到三品靈藥,也是很稀奇的事情了!
“紫元茯是範伯誠送來的!”司徒滄溟知道陳禹對紫元茯感興趣,解釋道:“這是他們珍藏多年的珍藥,是用來討好左公子他們的!”
陳禹聞言了然,範伯誠估計在看出姬紫嫣等人身份來曆非凡之後,決定用秘存的稀世靈藥巴結姬紫嫣她們,以求獲得好處。
但是,結果顯然並不如範伯誠的意,左飛羽毫不客氣笑納了這一味三品靈藥,卻沒有什麽表示,否則範伯誠也不至於和衛明然蔡長顯他們一樣,被攔在內穀外訓斥了!
這也不值得多麽奇怪,世俗之人在這些高高在上的,出自昆侖墟名門宗派的天之驕子們眼裏,不值得花什麽心思籠絡。
東西拿了就拿了,在左飛羽和姬紫嫣他們看來,靈藥本應該就屬於他們。
還有一點,三品靈藥在地球上珍貴稀奇,價值連城,在昆侖墟之中,未必就那麽珍稀,或許隻能算是比較難得而已!
“範伯誠倒是下了血本!”陳禹隨口說道:“司徒穀主,這裏的藥材,盡快安排送去東海龍門,以作煉丹之用!”
司徒滄溟點頭道:“我馬上安排!”
陳禹轉身走出了偏殿,沒什麽興致在藥王穀內閑逛,徑直找了間靜室,讓姬紫嫣守在一邊,而他本人則開始修煉。
他並不急於去取左飛羽手裏的靈藥……反正已經跑不掉,總要破碎了姬紫嫣和左飛羽心底存著的那一線希望之後,才好將他們馴服。
姬紫嫣看著陳禹竟無所顧忌地開始修煉,她臉色變幻,催動著身體中的靈氣,眼裏閃過殺機。
陳禹對此渾若無覺,龍神吞天功運轉著,身體中的元氣生生不息,流轉不休。
姬紫嫣抬起了手掌,悄然一個邁步,向陳禹靠近幾分。
陳禹依舊毫無所覺。
姬紫嫣麵色驚疑不定。
對大多數修士來說,修煉的時候很忌諱被人打攪,修煉的緊要關頭更是容不得半點意外。陳禹敢當著自己進入修煉的狀態之中,姬紫嫣覺得這家夥是在找死!
她一顆心蓬蓬地猛烈跳動起來,她好歹也是先天中期的修士,趁著陳禹修煉的時候施以偷襲,必能將陳禹重創。
這種情況下,擊殺這家夥的機會無疑很大很大。
她小心翼翼地又走近兩步,身體中的靈氣突突跳動,處在一種要爆發的狀態下。
陳禹元氣流轉著,牽動了藥王內穀中濃度還算不錯的天地靈氣,將靈氣鯨吞。
距陳禹僅剩下三四米的距離,姬紫嫣心情越發緊張與忐忑。
她平生不曾受過今日這樣的屈辱啊,這種屈辱,唯有殺了這個家夥才能洗刷,而大好機會就擺在眼前!
但在這種緊張與忐忑的情緒中,她又忽然猶豫遲疑起來。
她想到陳禹以鎮嶽鍾抵擋劍氣符的強勢,在元嬰大修士所煉劍氣符的威力下,依舊邁步走出,如神魔跨步而出的冷漠與強橫。
緊接著,她又忍不住想,這個家夥敢這樣肆無忌憚在自己麵前進入修煉的狀態,難道就真的是放心自己,認定自己不敢再向她動手嗎?
這……這家夥莫非是有什麽倚仗不成?否則,他不可能這麽蠢吧?
一時間,她猶疑不決。
但很快的,她一咬牙,把心一橫,一個跨步,一拳朝陳禹砸落。
不管這家夥搞什麽鬼,這機會不能錯過!
雖然她一直在宗門以及家族的庇護下,沒有過太多的經曆,但到底也是先天期的修士,在這種時候還是能鼓起勇氣的。
靈氣湧動外放,熾烈如火,蘊含著不弱的力量朝陳禹湧去。
這種靈氣外放的手段,並不算多麽強大,但姬紫嫣到底也是先天中期修士,這一拳陳禹如果不做抵擋,也足以將其重創。
而處在修煉狀態下的陳禹,一旦被擊中,必受修煉功法的反噬,不死也要被重創,失去戰力。
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陳禹,姬紫嫣心情緊張到了極點。
令她狂喜的是,陳禹確實進入了修煉的狀態之中,麵對她的攻擊,想要反應也似乎來不及了。
眼看著靈氣所化拳罡要砸落在陳禹身上,陳禹忽然睜開眼。
姬紫嫣不由的一驚,但旋即冷笑……陳禹這時候就算要出手抵擋,也來不及了!
太遲了……歸根結底,陳禹不過是先天後期而已,不可能做到像元嬰期修士一樣,神念化實斬敵的地步!
然而就在這時,黑霧忽然在陳禹麵前湧動,黑霧之中,令人悚然的鬼神氣息浮現。
黑霧之下,一麵帶著淡淡血色的殘鏡突然出現,立在陳禹麵前。
姬紫嫣的攻擊落在那殘鏡上,忽出現一瞬的停頓。
在這種停頓之中,黑霧凝成宛如真實的四具軀體,四具軀體齊齊震拳,轟向拳罡。
轟,四大鬼神的拳頭下,拳罡破碎,四大鬼神身軀暴漲,顯露出猙獰之姿,站在陳禹麵前,護住陳禹。
東瀛四大鬼神!
姬紫嫣瞳孔驟縮,眼裏浮現出難以置信之色。
陳禹在殘鏡的遮擋下,毫發無傷,他收斂元氣,停止運功,緩緩起身。
“嫣奴,你比我想的更蠢!”陳禹淡漠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