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藥王穀內門
陳禹的心情確如塗至真所見的一樣,並沒有多少波瀾。
第一次殺人時的那種不適,離他已經變得很遙遠了。
於內心深處而言,他並不想多增殺戮,但既然有人不開眼,殺了便殺了!
“走吧!”他催促了一聲。
塗至真悲涼一歎,在前邊帶路。
沿著山穀裏頭那邊走出去,二人很快來到山間的小道上。
小道崎嶇難行,在夜色中還有著毒蟲蛇蟻出沒,但這些不管對陳禹還是塗至真來說,都造不成多大的麻煩。
“藥王穀到底是什麽來曆?”在夜色中行著,陳禹想起一個問題,忽而問道。
塗至真在前邊領著路,聞言身軀微僵,說道:“藥王穀,是四十年前穀主所創!”
“司徒滄溟?”陳禹問道:“那他呢,又是什麽來曆?他的傳承在哪?”
塗至真不敢不配合,說道:“這不是我所能知,事實上就算是在內門,也沒幾個人知道。穀主對此從未曾提起,即便偶爾談及,也是避而不談!”
頓了頓,塗至真又道:“穀主的實力,深不可測。據說二十年前,曾有一位武道宗師登門拜訪,頗有覬覦仙真丹丹方之意,但在見了穀主之後,對穀主也是客客氣氣,絕口不提丹方!”
仙真丹方?陳禹問道:“這丹方,也是出自你們穀主之手吧?”
塗至真說道:“是的,這樣的丹方,隻可能出自穀主之手!”
陳禹露出一絲玩味之色。
那位司徒滄溟,被認為是術武兼修,又能拿出仙真丹這樣的丹方……陳禹越發決定那位穀主可能是修真者!
要知道,術武兼修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容易顧此失彼。
而司徒滄溟卻能將兩者都不偏廢,術法入道,武道化勁,這可不是一般的術武兼修的人能夠做到。
這趟藥王穀之行,在陳禹看來變得很有意思。
“那麽,藥王穀聚集的海量財富,又用在什麽地方?”繼續前行著,陳禹又問道。
塗至真沒想到陳禹會問這樣的問題,回頭看了陳禹一眼,居然露出思索的神色,而後才說道:“供養穀中弟子長老,這些自不必說,還有就是搜羅天下的各種寶物了!”
“就做這些?”陳禹眉頭一挑,問道。
根據華夏的中成藥市場來判斷,陳禹可以確定藥王穀每年的純收益應該達到百億以上的規模。
養活藥王穀的花費且不必說,應該不會太大。但如果是花在搜羅寶物奇珍上,那藥王穀這麽做又是為了什麽?
“應該是就這些吧!”塗至真說道:“具體的,我還是不清楚!”
陳禹也不為難塗至真,不再多說什麽。
塗至真雖是藥王穀的內門長老,但從負責管理外門五家的權職來看,在藥王穀的地位確實不算太高。
又在山路間行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二人來到了一處山穀之中。
山穀最裏頭是一麵黑黝黝的不知多高的峭壁,在峭壁上,隻有一處不大的穀口。
穀口外,被一麵石牆封住,石牆足有四五米之高,黑黝黝佇立著,難以攀越。
這裏,如同一個世外桃源,石牆將內外隔絕,無關的人自是進不去。
在此刻的石牆上,掛著一盞盞燈籠,燈籠下,立著十餘道人影,正注視著這邊。
在這些人影中,陳禹看到了周靜茹,他之前烙印在周靜茹身上的精神烙印依然清晰。
顯然,藥王穀對陳禹的到來,藥王穀已有了準備。
塗至真低著頭,臉色顯得很尷尬……畢竟,為了活命,當帶路黨這種事,怎麽也不光彩。
陳禹倒是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這一路上過來,沒有遇到去外穀支援的人,陳禹便知藥王穀內外門之間有通消息,內穀方麵知道自己要來。
“護穀大陣在哪?”陳禹問道。
“在山穀內部,不在這裏!”塗至真遲疑一下,回答道。
陳禹頷首,邁步朝石牆下走去。
夜色昏暗,但借著燈光,牆上眾人還是看得清陳禹的臉。
“是他,就是他,是他殺了胡長老,屠戮了我藥王穀弟子!”尖利的聲音響起,帶著恐懼,怨毒,以及刻骨的仇恨,正是來自周靜茹。
她先前因為距離,看不真切,現在看得清楚了!
陳禹視線穿過昏暗,左眼集中注意力,掃過牆上眾藥王穀的高手,目光忽落在一個發須皆白的老者身上。
那老者麵容清臒,神色冷肅,顯得不怒而威。
而從其所處的位置來看,他也是牆上眾人的核心。
而在此人的眉心處,陳禹看到了一種深沉的青色法力……在這種環境下,也隻有陳禹左眼能過看到。
“大長老,殺了他,殺了他!”周靜茹發出尖叫。
牆上其他人眼裏也透著冷冽殺機。
在知道了外門發生的事情之後,他們自然不會歡迎陳禹到來。
“江南陳禹,前來拜會藥王穀穀主!”陳禹止步在牆下,朗聲開口,說道:“來討一個說法!”
討一個說法?聽到陳禹的話,陳禹後方黑暗中的塗至真忍不住臉色抽搐了一下。
殺了藥王穀那麽多弟子,斬殺了胡長老章長老以及其他好幾位長老,現在,還說來討個說法……做人不能這麽不講理,不能這麽得勢不饒人啊!
牆上眾人,也都勃然色變。
“該死的混蛋,殺了我們藥王穀的人,還敢來藥王穀內門討說法,以為我們藥王穀好欺嗎?”
“必須將他誅殺,否則我們藥王穀何以在江湖上立足?”
“太狂了,以為藥王穀無人嗎?我去弄死這混蛋!”
“……”
牆上眾人大怒,尤其是周靜茹,死死盯著陳禹,恨不得將陳禹碎屍萬段。
作為藥王穀長老,周靜茹狼狽討回來,同樣是大丟顏麵,再加上藥王穀和陳禹之間的衝突算是她挑起來的,她心裏不免有些不安,因而越發恨陳禹入骨。
對於周靜茹,陳禹卻是無視,他先前之所以沒殺周靜茹,不過是留下烙印,防備著找不到藥王穀內門所在而已。
現在既然來到了藥王穀內門,周靜茹在他眼裏不過是螻蟻一般隨手可以抹殺的存在。
他的目光聚集在那個發須皆白的老者麵上,等著他說話。
那老者神色顯得凝重,眯著眼,目光顯得犀利如刀,極具威勢,沉聲喝問道:“陳道友是來興師問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