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術法
陳禹慢悠悠走向沙發坐下。
看到陳禹這麽隨意,男子看看進來的門,又看看陳禹,臉色變幻不定。
“過來坐!”陳禹拿起遙控,關掉電視,淡淡說道:“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想著逃走,你這種弱雞在我手裏逃走的機會不足一成!”
男子咬咬牙,忽然怒道:“我不是弱雞,我是王牌!”
“王牌?”陳禹滿臉不可思議:“王牌都這麽弱雞?”
男子神色一僵,突然沒了脾氣。
“過來坐!”陳禹又說道。
男子歎一口氣,走到陳禹對麵,說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你來殺我不知道我是什麽人?”陳禹說道:“難怪你這麽弱雞!”
男子臉又黑了,說道:“給我的資料顯示你就一個普通學生,可沒說你是武者,還這麽強!”
“那就是情報有誤!”陳禹點頭,說道。
“該死的經紀人!”男子怒道:“回去我一定把他弄死!”
陳禹失笑,說道:“那你也得能回去,說吧,誰雇的你!”
男子沉默不語。
“看來你很有職業道德?”陳禹皺眉說道:“你不配合的話,讓我很為難,說不得隻能現在就弄死你了!”
男子瞳孔微縮,看著好似沒有防備的陳禹,估計著暴起突襲能夠殺掉陳禹的把握。
看著陳禹這一臉隨意的樣子,他驚疑中覺得自己沒有半點把握。
陳禹越輕鬆,就讓他越忌憚,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不是我講職業道德,是我不知道!”男子頹然放棄了偷襲陳禹的念頭,剛才兩次出手都輕鬆被陳禹踹飛,他已知道陳禹是實力強大的武者,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看陳禹現在似乎沒有殺人的意思,男子覺得可以等一等機會。
“不知道?”陳禹皺眉。
“真不知道!”男子苦笑道:“雇主是誰,隻有給我任務的經紀人知道。這是組織的規矩,防的就是任務失敗泄露雇主信息!”
陳禹不置可否,他已認定是雇主是鄭豐,有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倒算不上多麽重要。
陳禹問道:“組織?什麽組織?”
男子閉嘴不語。
陳禹嘿然一笑,道:“看來是不肯說了?”
男子依然沉默。
“行,你走吧!”陳禹忽然起身在男子肩上一拍。
一道元氣勃發,隨著陳禹拍下的這一掌沒入男子的肩膀。
男子肩膀刺痛了一下,他驚怒交加地看著陳禹收回手掌。
但是,刺痛很快又開始消散,看陳禹沒有進一步動作,他心裏稍安,驚疑地問道:“你讓我走?”
“難道還讓我留你吃飯?”陳禹笑眯眯開口。
男子仍有些難以置信,他麵對著陳禹緩緩往後退,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陳禹依然笑眯眯的,說道:“把你弄死在這裏,還得想辦法拋屍以及處理現場,我覺得太麻煩了,快走吧!”
看著陳禹一動也不動,男子終於確定陳禹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放他走。
退到足夠遠的距離後,男子轉身衝向門口。
才一打開門,他忽然看到門外一個拎著菜,麵容絕美的女子在掏鑰匙。
他認出是另外一個目標。
男子不作停留,更不敢在這時出手,繞過蘇若萱,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樓去。
蘇若萱則是目瞪口呆,她壓根沒想到屋內會跑出一個陌生人出去。
“那人誰啊?”蘇若萱疑惑地朝陳禹問道。
“是查水表的!”陳禹笑著說道:“餓死了,你快點弄點吃的!”
查水表?蘇若萱滿臉疑惑,不信這說辭,但聽到陳禹說餓了,她沒多想,溫柔說道:“我這就去做飯,很快就好!”
看著蘇若萱鑽進廚房,陳禹才來到窗口看向樓下。
那男子動作很快,已經跑出樓下的空白範圍,轉入另一棟樓之後。
陳禹眼睛眯起,雙手一疊,隨手掐了一個法訣。
他已經突破煉氣中期,所能施展的法術印法比以前多出太多,雖然仍不能盡展其威力,但自信在當世已少有人能及。
隨著他法訣的施展,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玄之又玄的意味出現在他身周。
虛空中,似有一團無形的絲線猛然散開,透過窗飛出去,消失不見。
“蘇老師,我出去一下!”陳禹收起法訣,朝廚房喊道。
“去哪?”蘇若萱探出頭,“飯馬上做好了!”
“下樓走一下!”陳禹說道:“很快就上來!”
說完,陳禹輕鬆邁步,慢悠悠下樓。
小區攝像頭攝不到的角落,一道人影正在疾行。
正是剛才那個殺手。
疾行中,虛空中有什麽無形的東西突然飛到他身上,在他毫無知覺的情況下鑽進他的身體。
他忽然身軀一顫,悶哼一聲,露出痛苦之色。
“怎麽回事?”痛苦來得如此突然和猛烈,以至於他幾乎無法呼吸,猛然跌坐在地上。
他覺得有無形的銳利絲線在身體裏穿梭,要將身體穿成篩子。準確來說,這些絲線,像是一根根銳利的無形之箭!
“該死!”男子額頭見汗,臉色變得蒼白,在地上翻滾起來。
他受過專業的訓練,對痛楚的耐力遠非常人可比,但在這一刻卻覺得自己簡直在置身地獄裏。
他的力氣正在飛速的消散。
眼看著痛苦越發強烈,他忽然有種心髒抽搐,要被穿透的感覺。
“是那個家夥!”專業的訓練仍讓男子保持著思維能力,他忽然想起那個他個他這次任務的目標,也是剛才擒下他的那個少年拍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一下。
還有那個少年最後說的話。
剛才他沒多想,現在他突然明白了過來,拋屍和處理現場太麻煩是個什麽意思!
“王八蛋!”男子扭曲的臉上出現一絲絕望,他勉強爬起來,踉踉蹌蹌朝著出來的路線跑過去。
一步一喘息……每一秒過去,男子覺得自己距離死亡更近一分。
他強行忍耐著,跑到陳禹所在的樓下。
蓬,男子一頭栽在地上,眼珠子突起,視線變得模糊。
模糊的視線中,他看到了那個少年,而後,他失去了意識。
陳禹看著倒地不起的男子,笑了笑,隨意伸手一拍男子。
男子急促而接近結束的喘息忽然平緩幾分,臉上那痛苦的神色也在昏迷中變成了輕鬆與解脫。
陳禹隨手架起男子,走向還沒還給羅元良的越野車。
倒是有住在小區的居民看見了這一幕,但沒人多管什麽閑事。
拉開車門,將男子丟車後座,陳禹上車,驅車離開。
幾分鍾後,車開到了一條橋上。
陳禹將車停在路邊,轉身給了後座上癱著的男子一巴掌。
男子緩緩睜開眼,看到陳禹麵容後,眼裏浮現一抹恐懼。
“你可以下車了!”陳禹慢悠悠說道。
男子瞳孔驟縮,嘶聲說道:“你,你是……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