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法術懲戒
“我說了,你算個什麽東西?”戲謔笑過之後,陳禹冷冷注視著楊雲生,說道。
楊雲生額頭見汗,雙手在輕輕顫抖。
他當然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但在這個時候,他已經騎虎難下。
咬咬牙,楊雲生雙手一合,手勢變化,如蝴蝶翻飛。
在陳禹左眼中,楊雲生眉心剩下的霧氣全都傾瀉而出,飛入空氣中變得沒有顏色,無形無跡,卻匯向其指掌間。
而後,楊雲生指掌間開始有無形的力量匯聚,空氣中,一縷煞氣突然出現,出現在其指尖。
幾秒鍾的時間後,他猛然朝陳禹虛拍一下。
喬韻和那個女子以及蘇若萱根本就什麽也看不到,隻覺楊雲生此舉頗是有些不明覺厲之感。
但在陳禹的左眼裏,一枚普通人看不到的淡淡尖錐狀法印混合著一縷煞氣,正朝自己激射而來。
凝煞術,術法中很常見的一種神通手段,它可以聚集天地間的煞氣,用以傷敵。
至於它的威力,因施術者造詣的不同,以及環境的不同而有著差異。
這一縷煞氣在這道術法的作用下變得尖銳,具備著不弱破壞力。如果陳禹是普通人,一旦中招,不死也得脫層皮。
有著精神力加持的煞氣,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抵擋,哪怕是修煉出了真氣的明勁武者,也難以將這種煞氣滅殺。
可見楊雲生確實有一點本事的。
不過,陳禹並未躲避。
術法施展出來後,已經沒有躲避的餘地,除非是在術法成型之前打斷差不多。
啵,一聲輕輕的震動聲在陳禹身上響起,陳禹低頭看時,那法印裹著那一縷煞氣已經鑽入了他身體中。
楊雲生大喜,立刻變得趾高氣揚,意氣風發,喝道:“小子,就算你有點本事,又能如何?你死定了!”
陳禹神色卻有些怪異,他感覺到法印鑽入自己身體之後,身體壓根沒有多大的感覺,那一縷煞氣對他的影響幾乎微乎其微。
倒是,陳禹體內龍氣立刻有所反應,朝那法印絞殺而去。
以楊雲生的造詣,在其施術前,陳禹一個巴掌就可以將其法術打斷,但陳禹沒有這麽做,就是想看看楊雲生這法術的威力。
現在看來,未免太讓人失望。
陳禹抬頭,看著得意的楊雲生,不由得失笑。
“陳禹?”蘇若萱依然抓著陳禹的手,露出緊張的神色,她自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她一點也不笨,從楊雲生的表情變化裏能看出端倪。
喬韻神色微變,說道:“還請楊先生看在我的麵子下,手下留情!”
“喬總,這種事不是你能插手的!”楊雲生傲然道:“這孽畜敢侮辱家師,必須懲戒!”
“就是,姐,你就別多管了!”那個黑裙女子冷笑著說道:“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沒事!”陳禹鬆開蘇若萱的手,神色輕鬆,道:“楊雲生是吧,現在該我了!”
說著,陳禹體內龍氣流轉,那法印破滅,那一縷煞氣直接被龍氣吞噬。
而陳禹,幾乎沒有什麽感覺,他右手輕抬,手指關節處來回律動幾下,一絲龍氣引領著普通的烈陽之氣彈出,外邊被一道法印包裹著,打在了楊雲生的小腹處。
在陳禹左眼裏,那一絲龍氣幾乎沒有阻攔就進入了楊雲生的身體,而後陡然爆發開來,化作如針一樣的十個更細小的法印,鑽入楊雲生的經脈,遊向其全身。
陳禹有點意外,他這施展的是凝氣術,比起楊雲生剛才的凝煞術更粗淺更簡單。
但威力之強,卻有點超出陳禹的預計。
心念微轉,陳禹就明白不是這更粗淺的法術更強,而是自己的實力遠超過楊雲生,再加上龍氣為引,以自身苦修所得真氣為基,效果自然要強出很多。
在這個時候,楊雲生已有所感,身軀顫了一下,臉上那得意的神色陡然凝固,變得驚恐僵硬。
顯然,他感覺到自己的法術被滅掉了,那法印畢竟是他法力所聚,被龍氣吞噬之時他自然生出感應。
而且,他能夠感受到身體出現不適,開始出現刺痛。
作為一個術士,楊雲生當然知道自己中招了,他額頭冷汗淋漓,身軀哆嗦了幾下。
那黑裙女子冷笑還在臉上,就看到楊雲生神色有異,不由得瞪大了眼。
喬韻也察覺出不對,看看楊雲生又看看陳禹,驚疑不定。
“這位小姐說的對,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陳禹淡淡說道:“楊雲生,要我跪下掌嘴,也不看看你是個什麽東西?就你也配?”
楊雲生一身唐裝被汗水濕透,臉上露出了痛楚的神色。
在陳禹的眼裏,清楚地看到分解的法印分別刺向楊雲生內髒各處,如同針尖一樣銳利。
這一下,有楊雲生受的,這個法術不會要了楊雲生的命,但楊雲生如果無法化解的話,絕對會痛不欲生。
“我……”楊雲生張張嘴,道:“你敢對我下手,我師父不會放過你!”
陳禹聞言嗤笑一聲,道:“在你師父過來之前,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說完,陳禹懶得再理楊雲生,抓著蘇若萱的手腕,拉著她離開。
其實陳禹本無意和楊雲生發生衝突,喬韻是否戴那手環和他也沒有幹係,誰曾想楊雲生自尋死路,出言挑釁!
這要是換成是律法不那麽嚴厲的舊時代,陳禹已有理由將楊雲生直接誅殺,誰也說不出個不是來!
楊雲生身軀劇烈顫抖抽搐起來,全身都痛得往外冒汗,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臉色煞白而驚恐。
那黑裙女子露出驚惶之色,抓住楊雲生的手,急切之下,連稱呼都換了,“雲生,你怎麽樣了?”
楊雲生身體抖得像篩糠,再忍不住那種疼痛,發出極力壓抑卻痛楚無比的呻吟,隻差沒有在地上打滾了。
而喬韻看著淒慘狼狽的楊雲生,和之前的高高在上可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不由得露出震撼之色,而後,她又似想到了什麽,急切地追向陳禹,求情道:“陳先生,還望您高抬貴手,放過楊先生一次,我代他向您道歉!”
陳禹停步,看向喬韻,眼裏多了一絲譏誚之意。
“陳先生,拍賣會已經開始,最後壓軸的正是一件鎮宅強運的法器,是楊先生帶來的,沒有他在,我舉辦的拍賣會不好收場!”喬韻也是極聰明的女人,她一把摘下手腕上的手串,語氣急切地朝陳禹說道。
“這就是喬總的事了!”陳禹淡淡說道。
“楊先生,我剛任華中區總裁,全指望這場拍賣會打開江市的高端市場!”喬韻苦笑道:“陳先生,咱們有話好說行嗎?你盡管提出條件!”
陳禹搖頭,依然淡淡道:“喬總,抱歉,我愛莫能助!”
陳禹和喬韻也不過是一麵之緣,有過一次平等的交易往來而已,並沒有多麽密切的關係。陳禹當然不可能因為喬韻的一句求情就放過楊雲生。
在陳禹看來,隻是讓楊雲生受些針刺之苦,已是自己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