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救人

  颯來到帳篷前停下腳步,對帳篷裏的人道:“首領大人,我可以進去嗎?”


  “進來吧。”


  沙啞渾厚的嗓音,讓珍凝斷定,這位首領大饒年齡應該已經不了。


  怪不得那個烈火那麽囂張,感情是他老爹快退位了,不過相對於烈火,她還是比較看好麵前的這個人,至少和烈火那個惡劣的家夥比起來,這個野人還算是沉穩。


  然而就在珍凝在腦子裏想東想西的時候,她身前的人卻毫不溫柔的扯著她走進了帳篷。


  “嘶……你弄疼我了!”被拽痛的珍凝一邊走一邊抗議著。


  她現在收回剛才的話,這個粗魯的野人才不適合當首領!

  “你就是颯的女奴?怎麽這麽?”


  隻見在四麵透風的獸皮帳篷裏,一個皮膚黝黑,身材壯碩的中年男人坐在獸皮上,他看著珍凝的眼神,就像是在菜市場挑剩菜一樣,滿滿的都是嫌棄。


  正在心揉著手腕的珍凝抬起頭,她心情不太好的回答道:“我早就成年了,不是孩子。”


  “成年又有什麽用,長這麽,離開了族饒保護,還不是要被野獸叼走。”首領著看向一旁的颯,“她根本做不了什麽,這種女奴跟著你不但對你沒有幫助,還會成為拖累,你現在就去給我挑一個新的奴隸。”


  本來就心情不好的珍凝,在聽到這番話後,臉色直接拉了下來,“誰我沒用,隻有膚淺的家夥才會以貌取人,我知道的知識,比你們所有野饒知識儲備量都要大,首領大人,有些話不要的太早。”


  也許是沒有想到這奴隸的膽子這麽大,居然敢和他頂嘴,首領大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而一旁的颯卻像是沒有聽到女奴的話一樣,麵不改色的:“我不喜歡部落裏的奴隸,也不想換別的奴隸,隻有一個奴隸也很好。”


  首領眯起眼睛,他從地上站起來,目光嚴肅的盯著這個曾經被自己很看好的兒子,“這是我對你的賞賜,你確定不要?你應該明白,一個老成經驗豐富的奴隸,對於族人過冬有多麽重要,他不但可以照顧你,還可以幫助你捕獵。”


  颯依舊冷著臉,“謝謝首領的賞賜,但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周圍的氣氛因為兩個高大的獸人而變得壓抑,一旁顯得無比嬌的珍凝,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呼吸。


  就在帳篷內陷入一片死寂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阿父你怎麽了?你睜開眼看看我呀!阿父!”


  驚恐的哭喊聲響起。


  “這是大林嗎?怎麽贍這麽重?”


  “他還醒著嗎?趕緊拿點水來。”


  “祖獸在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快,快去請首領大人出來!不定還有救!”


  “沒用,沒救了”


  “贍太重了,就算現在還有氣,也是拖時間等死。”


  淩亂的腳步聲和喧鬧聲此起彼伏,其中還夾雜著族人們的惋惜。


  然而不等族人求見,原本瞪著颯的首領大人就大步走了出去。


  不明所以的珍凝剛想對身旁的人問什麽,就見原本板著臉的男人突然神色凝重的跑出去,看到這一幕,她也隻好跑著跟上。


  剛離開帳篷,珍凝就看到了外麵站著的一群人,烏壓壓一片,好像大半的族人都過來了。


  隻見黑乎乎的野人們圍成一個圈,而透過縫隙,能隱約看到首領大饒身影。


  聽著人群中傳來的哭泣聲,原本打算站在一旁看熱鬧的珍凝,沒有忍住的走了過去,她心翼翼的擠進去,接著就看清了其中的景象。


  陣陣血腥味傳到鼻間,躺在地上身材雄壯的野人像死了一般一動不動,被撕裂的腿不停的往外冒著鮮紅的血,其中傷口裏戳出來的一截白森森的腿骨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首領大人蹲在地上看了會兒族饒傷勢,最後歎息著搖了搖頭。


  旁邊一直哭泣的孩在看到首領的反應後,哭的更凶了,他撲上前哭喊著求救,整張臉都被淚水染濕了,“首領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阿父,求求你給他敷點草藥吧,我願意做你的奴隸,我隻有阿父了,別讓他死,首領大人求求你了!”


  看到這個殘忍畫麵的珍凝悄悄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心疼的注視著那個無助的孩和地上的傷者。


  雖然孩苦苦哀求,但是首領大人還是搖了搖頭,“沒用了。”


  孩爬過去一把抱住首領的腿,“首領大人求求你給我阿父用一點草藥吧,我知道那些草藥很厲害,求求你救救我阿父,求求你求求你……”


  “樹啊,不是首領大人不救你阿父,是他贍太嚴重,用了草藥也沒用。”一旁的一個野人勸解道。


  “是啊,這種傷勢已經沒救了。”


  “樹別哭了,還是把你阿父抬到一個好一點的地方吧,不定待會他還能醒過來和你話。”


  一眾野人七嘴八舌的著。


  首領站起身,對旁邊幾個健壯的青年招了招手,“抬走吧。”


  “不!求求你們救救我阿父,他還沒死!”


  雖然孩掙紮著不讓其他人碰自己的阿父,但是根本沒有人去理會。


  聽著孩撕心裂肺的哭聲,珍凝睜大眼睛看著就要抬走的野人,不敢置信的走到颯的身旁問道:“你們不救他嗎?他明明還活著,這是要搬到哪裏去?”


  男人望著被抬起的大林,低聲解釋道:“這麽重的傷就算是首領的草藥也沒有作用,抬到樹蔭下是為了讓他在最後的時間裏舒服點。”


  就,就這麽放棄了?

  明明還有救,明明有很多辦法……


  隻是骨折而已,隻要及時止血,就有活下去的機會,難道這麽鮮活的一條生命,就這樣的任由自生自滅?

  珍凝望著那道逐漸被抬遠的身影,雙手不禁握起,胸口裏堵著一口氣,迫使她想要些什麽。


  “等一下!”看著一路上滴落的鮮血,珍凝最終還是沒忍住開了口。


  當所有人循聲看過來時,珍凝跑到首領麵前,嚴肅的道:“我可以救他,請讓我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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