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糾纏 2
“你給我放開!”鬱汀岸狠狠地咬下了莫其銳的嘴唇,她驚恐且氣憤地看著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她的世界裏的男人。雖然她們或許是發生了狗血的關係,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哪裏用得著這麽糾纏。
\t莫其銳嘴唇吃痛,他大睜著眼睛看著鬱汀岸,後背無力地抵在牆壁上。他不願意相信這個女人眼裏的陌生是真的。他的手裏還緊緊地捏著“幸福”,可是心底卻是一片蒼涼。
\t“你,你真的,”莫其銳抬起頭看著鬱汀岸,眼裏有一絲嘲諷,“你是真的不認識我?你真的不是林思安?”
\t“我是真的不認識你,你的名字我也是昨天才從別人的嘴裏聽到的。還有你一直叫我什麽林思安的,那個人真的真的不是我。我叫鬱汀岸,我有爸爸,有媽媽,有一堆親戚朋友,我們真的不認識。”
\t鬱汀岸看莫其銳有些放棄,所以幹脆把想說的都說了出來。
\t“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找到我的,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我們之間的關係的。但是那天晚上我們都喝醉了,我說了不用你負責,所以求求你了,就放過我吧,當我們之間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不行嗎?”
\t莫其銳再次從鬱汀岸的嘴裏聽到了“什麽也沒有發生過”,那些他的回憶,他的對與錯,他們之間的糾纏真的變成了“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t如果現在站在他麵前的是林思安,她怎麽會說出這麽傷人的話呢?即使是他深深傷害林思安的時候,這個深愛著他的女人也從沒有想過從他的身邊逃離。他們是注定要糾纏一生的,而不是像這個鬱汀岸說得那樣輕鬆。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t“好,我會調查清楚的。”莫其銳站直了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鬱汀岸。
\t“調查,調查我?”鬱汀岸真是無語了,這個人怎麽就跟他說不通呢,“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
\t“就算你不是!”莫其銳語氣陡然增高,“我們之間的事情也不能算神麽也沒有發生過。我莫其銳的女人,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t鬱汀岸聽到這話之後那個汗顏啊,她的記憶中真是沒有遇到過比他更無賴的人了。
\t“我就是我,我又不是物品,我是我爸爸的,我媽媽的,誰是你一個人的?神經病!”鬱汀岸不打算在和莫其銳廢話了,好說歹說都沒有用,她隻能放棄了。
\t她閃身進了門,莫其銳遠遠地站在門邊看著她,就注視著鬱汀岸當著他的麵把門重重地摔上了。
\t“嘭!”的一聲,莫其銳輕輕地閉了閉眼睛,這個女人還真是決絕呢?
\t惠子已經醒了,她抱著憶出來,看著鬱汀岸怒氣衝衝的樣子,心裏有些不安。
\t“是不是任思成的人來了?我出去和他們說。”惠子把憶放在沙發上就要出去。
\t“不是任思成,是我自己惹得麻煩。”鬱汀岸苦笑著,她的處境或許不比惠子要好過多少。
\t“汀岸,你還好吧?”惠子有些擔心,畢竟昨晚上除了任思成之外確實還有一個男人是來糾纏鬱汀岸的。
\t鬱汀岸聳了聳肩,愁有什麽用?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唄,她就不信不能把這個叫莫其銳的給擋回去。
\t莫其銳的此時的心情和車速一樣得嚇人,幸好時間還早,路上的車子不多,不然非得被他整出特大車禍了。
\t他在路上接到了任思成的電話。
\t“莫其銳,你去找鬱汀岸了?”
\t“恩。”
\t聽到莫其銳淡淡的回答,任思成也明白了一些。
\t“她不是思安。”任思成的語氣也有些疲憊,整整一夜地調查,再加上關於這個鬱汀岸的越來越詳細的資料。這都在告訴他們,這個女孩子真的不是林思安。
\t莫其銳“啪”地合上電話,他不需要再有人來告訴他這個事實,可是他就是不甘心。如果她不是林思安,她又為何會這麽突然地出現在他的生命中。他已經對林思安的離去慢慢地覺得淡然了,可是這個鬱汀岸卻就這麽出現了,還整天嚷嚷著要和他撇清關係。
\t“不論你是不是思安,你都不能這麽容易就擺脫我。”這麽相似的臉,這麽奇妙的緣分。他的自私和對林思安的想念都不會容許自己輕易放開這個女孩了。
\t哎,可憐的鬱汀岸此時還沒有想到自己的生活會變得多麽得糟糕呢?
\t另一頭,任思成把麵前的資料輕輕地撕碎了。他們可以懷疑這個女孩子的身份,但是不論她究竟是誰,她都不會是林思安。
\t她們甚至有著不同的血型。他都不用大費周章地瞞著父母做鑒定。不一樣的血型怎麽會是同一個人呢?
\t“董事長?”笛聞有些擔心地開口叫任思成,他已經有半個小時都在沉默地撕東西。
\t“恩?”任思成如夢初醒,他看了看滿地狼藉的紙張,心底一片黯然。
\t除了這個,還有一件事情讓他頭疼。
\t“對了,董事長,關於惠子小姐,我已經派人守在那個小區的各個角落,這一次她不會再輕易逃走了。”笛聞早已將一切都安排好了。這樣一來,似乎形成了甕中捉鱉的遊戲。
\t任思成疲憊不堪地揉著太陽穴,他完全把惠子的事情給忘了。隻要林思安一出現,他就會慌亂不堪。
\t鬱汀岸小睡了一會兒,然後起來卻發現惠子已經準備了一大桌豐盛的早飯。
\t“惠子,你怎麽變出這些菜的?我記得冰箱裏麵沒有這麽多東西吧?”鬱汀岸大跌眼鏡。
\t“昨天我買了一些,又下樓買了一些菜。”
\t“你出去了?沒有人為難你吧?”
\t惠子歎了一口氣:“我們總不能一輩子躲在這裏吧?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的。”
\t看著惠子的無奈,鬱汀岸有些心疼。
\t“其實我想跟他麵對麵好好談一談。他畢竟是有身份的人,或許他隻是一時衝動才非要找我們母子倆。”
\t“你真的要去見他,萬一他非要憶跟他怎麽辦?”那些豪門的人不都隻認孩子的嗎?
\t鬱汀岸正說著,手機卻響了起來,一聽是個男人的聲音,她還以為是那個莫其銳打來的,剛要掛,對方就報了自己姓名和來曆。
\t“鬱小姐,我是任思成,請讓惠子和我說話。”
\t鬱汀岸看了看惠子,然後把手機遞了過去。
\t她轉身抱起憶,靜靜地坐在一邊。惠子隻是順從地點著頭,對方的聲音很輕,鬱汀岸伸直了耳朵也沒有聽清。
\t多了好久,惠子才把手機還給鬱汀岸,鬱汀岸這才發現惠子的眼眶有些紅。
\t“怎麽了?”
\t“他說可以和我見麵,但是他會帶律師過來。孩子,他是非要不可的。”
\t鬱汀岸在心裏暗暗罵這個任思成。
\t“你們什麽時候見麵?”
\t“就在下午。”
\t“我陪你一起去吧。”鬱汀岸拍拍胸脯。雖然她自己的事情解決得不好,但是惠子的事情她無論如何也要出點力。
\t下午的會麵在海城最好的一家酒店裏。她們被一個服務生帶著,七拐八拐地才到了一間會客室。
\t任思成看到鬱汀岸的出現明顯有些驚訝。這張臉,實在和林思安太像了。即使知道了她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但是任思成還是無法把自己的視線從鬱汀岸的身上移開。
\t倒是鬱汀岸先開了口:“任董事長,久仰大名啊。”
\t任思成這才收回視線,然後看了看臉色蒼白的惠子。
\t“孩子呢?”他的目的很簡單,也很直接。
\t惠子的嘴唇抿得緊緊的,鬱汀岸有些生氣就搶先開口對著任思成。
\t“我說任先生,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他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
\t任思成輕笑了一聲,這鬱汀岸倔強的神情倒是和林思安很像。他轉頭看著鬱汀岸,聲音很溫柔。
\t“可是,我就是想要就能要的。隻要是我想要的,我一定能得到。更何況這次是我的孩子,從法律上來講,他確實是屬於我的。”
\t“可是你連他的出生都不知道,你還算是孩子的父親嗎?惠子辛苦地生下他,撫養他,對於憶來說,你根本就是不重要的。”
\t“不重要?”任思成看向惠子,“你憑什麽說我對他不重要。”
\t惠子抬起頭,像是才鼓足了勇氣:“對於憶來說,他的父親已經死了。”
\t任思成的眼神冷卻下來,這個女人真是太大膽了。
\t“惠子,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麽目的才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雖然我要是早知道的話,你不會有這個機會給我生孩子,但是既然他已經出生了,那麽我這個做父親的就不會坐視不管。說吧,你要多少錢?”
\t一個夜總會的陪酒小姐,就算她對任思成的誘惑力不小,但是她終歸不是任思成的心中所愛。所以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
\t惠子的眼眶立刻就紅了,鬱汀岸直接把水杯裏的水往任思成的身上潑去。
\t“任先生,我們知道你很有錢,但是惠子不稀罕,憶也不稀罕。惠子今天回來是因為她希望這件事情能夠默默地解決,希望你能放手,如果你非得要把孩子搶走的話,我們今天來到這裏就沒有意義了。”
\t鬱汀岸一邊說著,一邊把惠子拉起來:“惠子,他沒有誠意好好談,我們走吧。別跟他廢話,我們也去找一群律師,我就不信他能把憶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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