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狠下心腸
\t一臉陰翳的莫其銳在辦公室裏看到了等候已久的徐澤。
\t“我知道你現在想說什麽，但是我現在什麽都不想聽，也不想說。如果你非得問的話，就去問你的大哥鄺裕林。”莫其銳將西裝外套往地上一丟，就無限疲憊地坐在沙發上，手指揉著眉心
\t徐澤沒有要走的打算，他的聲音低低的，似乎也在壓抑著怒氣。
\t“二哥，不，路廷，”徐澤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你用大哥的關係拉攏徐家也是為了報複。當年的事情，確實是我協助的任思成，但這件事情，我的爸爸他並不知情。你要是想要報複那就衝著我來。”
\t莫其銳睜開眼睛笑了笑：“阿澤，看在霍言的麵子上，我不會對徐家怎麽樣的。畢竟當時你充其量也就是個幫凶而已。我的目標是任思成，我要報複的對象是成安集團，是林家。”
\t徐澤搖了搖頭：“路廷，你不明白，就是我搜集了路家虧空已久的證據，我不是幫手，我也是主謀之一。”
\t“不要再說了，”莫其銳眼神狠厲，“你可以走了，在我找人上來把你攆出去之前，你還是自己走比較好。”
\t“霍言那個時候太痛苦了，”徐澤不疾不徐，“我看著她回到家之後天天哭，我就受不了了。她從來都沒有愛上過什麽人。仇恨，和對家人的思念已經將她的生活填滿了。”
\t徐澤似乎回想起了過去的時光：“小時候，霍言和我們總是玩兒不到一起，因為她說她沒有歡笑的權利。在替父母報仇之前，她都不會快活。你能想象一個剛剛十歲的小女孩，那種無助和絕望嗎？”
\t莫其銳慢慢地捏緊了拳頭，他不想聽到霍言的事情，很不想。他在心裏排斥去恨霍言。他可以將恨意全都傾瀉在林思安的身上，但是對霍言，他做不到。
\t“霍言堅持要到懷城上大學，我知道她是為了找機會接近路家。其實那個時候的路家已經是強弩之末，強顏歡笑了，隻要我的父親同意，替霍言報仇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t“我說了給我閉嘴！”莫其銳聽到徐澤輕描淡寫地描述自己家的落敗，心裏的火就蹭蹭地往上竄。
\t徐澤冷冷地看著他：“不論你現在有多麽成功，但是你必須承認，在那個時候，你作為路家的繼承人其實是失敗的。”
\t“為什麽不聽從你父親的安排，乖乖地和林思安在一起？這樣的話，誰都不會痛苦。霍言和你扯不上任何的關係，你們家也會因為和林家聯姻而更加得強盛。”
\t看著徐澤臉上的嘲弄，莫其銳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t“難道不是嗎？”徐澤像是要逼瘋莫其銳一般，“你到底愛不愛霍言，我不清楚，我隻知道你的一個決定傷害了所有的人。你要是要恨就該恨你自己當時的叛逆。”
\t“我當然愛霍言！”莫其銳一把揪起徐澤的衣領。對霍言的愛，才是加深他仇恨的動力，任何人都不能質疑他對霍言的愛。
\t“哦？”徐澤露出他那無所謂的痞笑，“那為什麽你對和林思安在一起的一切都那麽清楚？在我看來，你對林思安的關注可比對霍言多多了。”
\t“滾，”莫其銳的怒氣瞬間被激發出來，他血紅著雙眼，朝著徐澤大吼，“你給我滾出去！”
\t徐澤又笑了笑：“二哥，不要再鬧了。已經夠了。”
\t莫其銳將他往後一推：“夠不夠，由我說了算！”
\t辦公室的門被撞得呼啦作響，莫其銳倒退到沙發上，猛地拿起茶幾上的茶杯砸在了地上。
\t“你們，你們，都要找死是不是？好，那我就成全你你們。”
\t莫其銳的手機適時的響起，來電顯示是鄺裕林。
\t“喂，我告訴你，不論你的目的是什麽，這一次，我們要聯手，而且你們一定要全部聽我的。要不然的話，別掛我翻臉不認人。”莫其銳的聲音先於鄺裕林傳了出來。
\t鄺裕林對於莫其銳的怒氣顯得很滿意，在莫其銳說完他的話之後，他隻是淡淡地補充了一句。
\t“都隨你。”鄺裕林要的是那個充滿了怨氣的路廷。他擔心路廷對林思安的搖擺不定，所以提前亮出了底牌。現在作為莫其銳存在的路廷，已經沒有退路了。
\t這樣，很好。
\t莫其銳掛掉了電話，他輕輕地撫著自己的額頭。
\t時間靜悄悄地過去了一會兒，莫其銳冷靜下來給法務部打了一個電話。
\t“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書。”
\t事到如今，除了釜底抽薪，已經沒有了別的退路。
\t“林思安，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莫其銳將頭抵在透明的牆壁上，不斷地提醒著自己。
\t林思安要出院了，任思成特地買了一大束她最喜歡的玫瑰來逗她開心。
\t“思安，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t林思安接過了花束，低頭聞了聞花香：“謝謝。”
\t任思成親自接過了她的行李，拉著她走出病房。
\t在電梯口的時候，他們竟然看到了莫其銳。
\t他的笑容還是那副標準的莫其銳的樣子，他的眼神輕輕地落在林思安的身上。
\t不知為何，林思安輕顫了一下，她緊握了一下任思成的手。
\t任思成低頭看到林思安的異常，然後他惡狠狠地說著：“你還敢來這裏？”
\t“怎麽不敢？”莫其銳無所謂地回答，“我來接我的老婆回家，有什麽不對？”
\t老婆？林思安猛地抬起頭來看著莫其銳。
\t“哦，對了，我找了些記者在樓下等著拍我們夫妻恩愛的樣子。”莫其銳迎向林思安的目光。
\t“當然，你也可以不跟我走，不過你得先簽了這份離婚協議，然後答應將你手裏的一半股權轉給我。”莫其銳晃著手裏的那份離婚協議書。
\t“思安，把協議簽了，這樣的人，沒有必要跟他再扯上關係。”任思成掏出筆來遞給林思安。
\t“你確定？”莫其銳看著任思成，“一半的股權，那就是一半的成安，你舍得就這麽白白地給我了？”
\t林思安的眼裏閃現了慌張，路廷用了五年的時間來計劃打垮林家。她不能就這麽給了他機會來傷害自己的家人。
\t“我跟你走。”林思安慢慢地放開了任思成的手。
\t“思安，他的要求不合理，我們可以告他。你不用擔心，他搶不走成安。”任思成拉住林思安的手臂。
\t莫其銳上前扯開任思成：“我的妻子說要和我回家，我希望你還是不要破壞的好。”
\t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直到林思安靜靜地退出他們的包圍。
\t林思安上了電梯：“我們走吧。”
\t我們？是指誰？
\t莫其銳伸手擋住任思成，然後迅速閃身進了電梯。
\t“我願意跟他走。”看著任思成就要進來，林思安輕輕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