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中醫館地下室嗬嗬噠
上官董事長明顯也是被女兒的話提了個醒,當即大喜過望,“對對對,爸爸人老了,腦子不夠用,竟然沒想到芸兒的未婚夫,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上官芸卻急忙拉住父親欲拿話筒的手,“打電話哪有誠意,我讓秘書訂機票,馬上去美國找凜談這件事。”
上官董事長看著女兒自信的身影,不由得感歎,關鍵時刻還是芸兒靠譜。當初背著芸兒的母親找情人,也是尋了她沒給上官家族生一個繼承人的借口。後來不知怎的,那些情人竟然沒一個能給他留個孩子的。就算有過男孩子,也全都詭異地沒到三歲就夭折了。
他懷疑過很多人,不過,當證據指向自己家時,上官董事長退縮了。不管做下這些事的是夫人還是芸兒,都像是往他本就千瘡百孔的心髒紮上一刀。所以,索性不查了。
上官芸說到做到,一天內就趕到了紐約。楚氏新的辦公地點,那棟寫字樓,從外到內都豪華而精致,看得出是花了大手筆來做門麵。
可惜,新任的準楚夫人沒工夫細細觀賞。隨手拎著GUCCI的Lady web手工肩包就過來的她,此刻隻希望楚凜能念在那點情誼,救上官家一次。
她不知道,其實她該求的是楚凜能放上官家一馬。哪有比她更悲催的?找外援都找到幕後黑手那裏去了。果真應了那句話,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
“上官小姐此番到訪,有何貴幹?”楚凜麵無表情,看著此刻有些狼狽卻仍偽裝優雅的上官芸。
上官芸明顯對楚凜給她的稱呼抑鬱了一下,很快強裝淡定,“凜,相信你現在也知道了,上官集團現在卷進金融風暴,公司股價被惡意操縱,凜是不是能幫個忙?”
楚凜幾步走到上官芸麵前,駭人的氣場讓她腳一軟,連連倒退了幾步,不確定地開口,“凜?”
“以後叫我名字,或者楚董。訂婚事宜我會開發布會,跟媒體解釋,屆時我的首席秘書朱曉會和上官董事長談解除婚約的問題。”
“怎麽——”上官芸震驚,隨後,彷徨複雜的情緒很快出現在豔麗的臉上,她甚至覺得這始終打著空調的董事辦公室很熱,“為什麽突然取消婚約?”
楚凜聽到這句話,麵色更是冷凝,“嗬,那你要先問問你自己做了什麽。”
“我——”上官芸本想反駁,猛地想起,不會是自己之前讓母親找人害徐沐喬,被楚凜抓到把柄了吧!
楚凜心知她無可辯駁,輕飄飄丟過來一句話,“出門時麻煩把門關好。”
他現在哪有什麽時間跟上官芸耗。想到就是麵前這個豔麗惹火的女人害得他和喬喬天涯兩隔,就分外痛恨自己為什麽還有‘不打女人’的良知。
無所謂,對於這種人,把上官集團搞垮,同時解除婚約,讓她無處傍身、顏麵蕩然無存,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貪心之人總是難以放棄。上官芸已經走到門前,楚凜拿起了之前被自己遺棄在辦公桌上的文件準備繼續批閱,卻被一陣高跟鞋敲打地麵的聲音擾亂。
楚凜皺著眉頭,顯然已經很是不悅。
“楚董……就看在上官家和楚家過硬的交情,婚約我不強求,但求楚氏能幫上官集團這一把……”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知道了上官芸是幕後黑手,楚凜還真可能出於紳士風度不再為難上官家。她始終是最精於算計的女人,若不是品性太差,做生意場上的朋友也是良選。
“底線不可觸碰。”短短幾字,把上官芸的希望盡數堵在喉中。
上官芸幾乎倒抽一口涼氣。這個冷淡涼薄的男人從來不屑表現自己的情感,還是第一次,她發現他把所有的深情都給了徐沐喬。
徐沐喬到底有什麽好?她觀察過幾次,沉默低調,平凡如路人。除了那張臉,似乎並沒有什麽過人之處。
“可是,當年楚老爺子到國外,是我爺爺——”
執著而看不清對方臉色,多年前的一點恩惠還斤斤計較。上官芸這次來訪,注定完敗。
果不其然,楚凜連這點恩情都否決了,“沒記錯的話,這些年楚氏一直在業務上容忍上官集團獅子大開口。財務部都有證明。”
上官芸本以為,那些優惠都是楚凜在乎她的表現,誰知今晚,她可笑可悲的畸形愛情像是鏡花水月般被無情打碎。
楚凜看得出她的恍然,冷笑,“上官小姐不會是以為當時我出於好感才這樣吧?未免把事情想得太天真。還有,法務部手上也有你背後做的事的所有證據。”
“原來……”上官芸麵色灰白。
楚凜卻並不打算就此善罷甘休,“還有。知道為什麽楚氏不可能幫上官集團?除了你自己作死,這件事是受誰指使,很傻很天真的上官小姐不會還看不出來吧?”
上官芸笑得蒼涼而絕望,楚凜按了鈴讓秘書進來把她請出去,同時奉上最後一句,“楚夫人如果不能平安歸來,整個上官集團都等著為她陪葬!”
徐沐喬若是知道楚凜對她仍是一往情深,估計現在抱箱子的雙臂又有了力量了。
多日不鍛煉,箱子本身的重量,加上裏麵的一人一狗,已經讓她尤其吃不消。
中醫館其實有個地下室,這一點,怕是原房主並不希望新房客知道,所以徐沐喬發現這個暗室的時候,是非常震驚和狂喜的。她斷定Leo不知情,同時也清楚,這應該是她帶著徐小忘逃生的唯一機會。
至於九九——隻能留在這了。若以後有機會,希望能把它救出來。人相處久了都會有感情,狗狗也不例外。
徐沐喬一進門就關好了中醫館的大門,從裏麵鎖死。這樣,那些保鏢就算發現她不見了,事情不對勁,想衝進來,她也能給自己爭取多一點時間。
時間就是自由!金錢什麽的現在全都不值一提,她知道Leo勢力過於龐大,想在紐約帶著徐小忘自由自在飛,還是有些癡人說夢。
不管怎麽樣,走一步看一步!
徐沐喬放下手中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拆了隔板,把下麵豎在中間的小隔板也取下來,抱起了瞪著驚恐不滿的大眼睛的寶寶,安撫性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寶寶被抱起來的那一刹那還抓了幾根磨牙棒,徐沐喬哭笑不得,把壁畫向左挪開,露出了一個暗門。用椅子頂住壁畫,抱著徐小忘下去之後,又輕輕推了下椅子,讓壁畫由於重力作用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過道裏是她提前準備好的磚頭。想在被監視的過程中積累磚頭可不容易。被發現和質問的時候,徐沐喬一本正經地說,有的中藥要在紅磚上晾曬。
這天馬行空的混賬解釋也虧她想得出來。不過現在厚臉皮發揮了功效,那些紅磚恰好能從後麵再封住入口。
做這一切的時候,盡管不停地提醒自己要淡定,徐沐喬的手還是控製不住生理性地打戰,好像是一場考試開始倒計時,監考老師催著交卷了,而她還有幾道大題沒做、前麵也沒檢查一樣。
“寶寶,以後跟麻麻浪跡天涯了。”徐沐喬壘完磚,抱起在一旁啃吸奶嘴的徐小忘,默默給自己打氣。
地下室說是暗室其實也不算,裏麵沒什麽家具,隻有一張空空如也的大鐵床,床上有鐵鏈子。看起來有些恐怖,像是世界十大禁片之一的《我唾棄你的墳墓》的其中一部,那裏的地下室就是用來囚禁年輕女孩子。
徐沐喬第一次發現這裏時,也著實嚇了一跳。因為若是正常的地下室,再怎麽也該有家具和照明設備才對。而這裏陰森寒涼,竟然連電燈電線這些基本的現代物品都沒有,可謂是與世隔絕。
出口倒是有,鐵床下麵有個窗口,窗口已經上了鏽,不過,似乎是前人有意為之,連著鎖和牆壁的地方被挖空,因此不費力就能通往一個下水道。
牆壁上帶有淡淡的血跡,夾雜著鐵鏽味,徐沐喬慶幸自己沒在這經曆過那些可怕的噩夢。不管怎麽看,這個地下暗室都不像是有正當用途的地方。
前幾天她已經偷偷下來挪動了鐵床,現在鐵床和出口之間恰有可以容她通過的縫隙。
徐沐喬在徐小忘耳邊悄聲說,“帶寶寶去探險好不好呀。寶寶乖,不要出聲音,不然一會兒就見不到寶藏了呐。”
這樣哄孩子,她自己也是醉了。
好在徐小忘非常聽話,聞言牢牢抱住了她的脖子,還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一臉期待。
徐沐喬幾乎要扶額,這孩子一定是每天都被迫呆在宅子裏,所以悶出事兒來了。連鑽個下水道都能興奮成這樣……
其實下水係統不是很髒,這段日子紐約正值旱季,所以並沒有多少地表水和雨水下滲。而且,環衛工人經常清理,杜絕了垃圾堵塞。幹燥的空間內雖然有些若有若無的異味,從裏麵貓著腰走過去還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