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風雨欲來
走出會議室的時候，常軒的腦袋裏麵都是渾渾噩噩的。
實在沒有想到，最後謝總監的決定居然是把自己提拔到監管部門。
直接就從業務部離開了，也就是說他以後不用再為了跑個業務而奔波了，取而代之的就是監管其他人的工作了。
監管部門顧名思義就是起到一個監督和管理的作用，按理說同事們之間都是平起平坐的，可是這個監管部門是直接由謝總監監管的部門，他們說從事的職責也就是監督其他的人員。
所以這就導致，監管部門，這個工作一直是比較吃香的。
常軒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在這個部門工作了，而且還是直接當了這個部門裏麵的一個小管理。
常軒想了一下，大概的原因，他還是能夠考慮的到的，大概是謝總監還是對自己的能力有所懷疑。
畢竟隻聽莊一菲的一麵之詞，就判斷自己是一個有能力的小夥子，還是有些太片麵了，把自己放到監管部門這裏來，能夠對自己的能力有一個更好的了解。
別人好歹也是混跡職場很多年了，不可能連這點腦子都沒有。
常軒一邊想著一邊低頭走出會議室。
怎麽說呢，現在的心情談不上高興，可是也沒有那種悲憤欲絕的感覺，上次被提拔的時候，他就是後者那樣的感覺，可是這回他就沒有那種感覺了。
不知道為什麽在升職之前，他想著不要升職，不要升職，可是真的當自己職位提高的那一刻，他的心裏麵居然沒有那麽抗拒。
說起來就是這麽奇怪，至於原因他自己都不知道。
莊一菲走在常軒的旁邊，這時候她倒是沒怎麽說話，就是看著常軒的反應而已。
常軒的反應她還挺滿意的，沒有暴露出那種悲憤欲絕的表情，看樣子這個二愣子也開始學會慢慢接受了。
這就是一件好事。
“之前謝總監也說了今天是你當科長的最後一天，好好工作吧，以後你可能就要離開你的辦公室，去到另一個新的辦公室了。”在常軒辦公室門口，莊一菲要跟他分別了，然後對著常軒說道。
常軒點點頭。
“謝謝師傅。”
莊一菲正準備離開，聽到常軒說的這句話之後就把臉轉過來，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你剛才說什麽，你說謝謝師傅，你怎麽又在喊我師傅呀？”
一直叫師傅，確實挺幹巴巴的，所以常軒才一直在喊莊姐，而莊一菲也在把常軒當做弟弟，並非是真正的師徒關係，雖然也有師徒的成分在裏麵，莊一菲帶著常軒工作，帶領他入門，可是兩個人的感情卻早就超越這普通的師徒很多了。
常軒已經很久沒這麽稱呼過自己了，除了剛見麵偶爾嚐鮮，還是會這麽叫。現在基本上聽不到常軒這麽喊自己了，今天這家夥是抽了嗎？
“我說謝謝師傅。當然以後還是要稱呼你莊姐的，畢竟是我姐姐嘛，隻不過我突然覺得要是沒有你這個師傅的話，我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達到這樣的高度，憑我的能力，恐怕一輩子也就最多是個普通的業務員吧！”
常軒表達自己心裏麵的想法。
“別想那麽多，就算沒有我的話，你也一樣可以做得很出色的。雖然你一開始什麽都不會，腦袋也有點兒挺木訥的，但是你和其他人都不同的一點就是你非常勤奮，你知道自己不足，所以你比其他人更努力。有個成語叫做笨鳥先飛，我想形容的應該就是你吧，用在你身上挺恰當的。”莊一菲說道。
常軒點點頭，莊一菲說的話自己也知道，不過常軒並不認為自己是那種給自己機會和時間就能高攀的人，又不是莊一菲給自己帶路，自己真的不會有這麽多的機會。
“好了，別想那麽多，記住啊，以後不許喊師傅，要喊姐。”莊一菲最後和常軒打招呼拍了拍常軒的肩膀，就笑著離開了。
可是在臉轉過去想跟人背對常軒的那一刹那，她的臉上的笑容就收斂了。
她感覺到了傷心，因為剛才常軒說了一句話。
常軒說了一句畢竟你是我姐姐嘛……
原來在他的心裏都隻把自己當做姐姐嗎？
莊一菲突然感覺到莫名的傷感，好像自己之前的感情都是竹籃打水。
常軒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他感覺到莊一菲轉身那一瞬間好像有很悲傷的感覺，這也是通過自己鼻子感覺到的。
自己的鼻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大概感覺得出人的情緒，可是模模糊糊的，常軒也不知道這到底準不準。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就用鼻子感覺到莊一菲好像挺難受的。
常軒想叫住莊一菲，問問是什麽回事，但是想了想，也許問題是出在自己的身上，雖然不明白原因，可是莊一菲既然不願意講，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問了吧？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之後，常軒著手今天的工作。
好歹已經是自己當科長了最後一天了，也要把工作什麽都給處理好吧。
常軒在工作的時候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喂！”一邊繼續整理著手頭上的東西，常軒另一隻手把電話接通。
“喂。”那邊的聲音是一個女人，常軒一聽就聽出來是誰了。
“怎麽了？警察大人？”沒錯，對麵的人正是傅紅雪。
“沒什麽別的事，就是想跟你講一下雨欣的狀況，現在都還挺好的，情緒也都恢複了，而且經過大夫檢查也沒什麽事，隻不過現在醫院門口都堵了，粉絲們聽說潘雨欣遭遇的事情全部都群情激奮，現在都堵在醫院門口，我們警察都被拉去門口做疏散的工作了。”
“那還真的有點可怕，這個明星效應也太嚇人了吧？哦，對了”常軒突然想起來。
“你們一定要寸步不離潘雨欣，記住，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對方一次沒有得手沒有成功，會來第二次第三次的，而且他們的手法相當精妙，我估計整個警察局隻有你可以保護潘雨欣的安全，其他人你就讓他們去門口做疏散工作吧，至於你一定要寸步不離，因為你的威懾，他們得手也不是那麽容易。”常軒突然想起來那些殺手的事情。
要是傅紅雪隻是一個普通的警察，常軒肯定不會跟她說這些的，但是傅紅雪本身的身手也是相當不錯，所以常軒跟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才相當放心。
“好的，這些事情我知道，你就放心吧，我會盡量保護雨欣安全的，你呢？你那邊怎麽樣？”她的語氣聽上去還是挺輕鬆的。
“我啊，我這邊這段時間莫名其妙又成為了監管部門的人了，升職來得太快，我有點猝不及防。”常軒打算把自己心裏麵的苦惱訴說給傅紅雪。
“升值？又是什麽東西升值了，房價這段時間漲得還不夠快嗎？”可是傅紅雪那邊卻好像理解錯了常軒的意思。
然後常軒又重新解釋了一遍。
“我還以為什麽呢？這樣子的升職你還不高興嗎？我還以為是什麽物品又升值了，你買不起，搞得你煩惱呢，搞了半天，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類型啊！”
“不是，隻不過我覺得自己沒這個能力。”常軒想要解釋。
“沒必要想那麽多，要是你都沒有這個能力的話，在我眼裏就沒有其他人可以勝任這個職位了，你想啊，你這麽認真又這麽有上進心，還年輕，年輕，是最大的本錢，你又不上任，別人就沒機會了。”
然後傅紅雪就說了一大堆寬慰常軒的話，常軒聽了之後心裏麵也好受很多。
本身對這件事情自己也看得比較開了，現在又聽傅紅雪說這麽多，基本上已經完全想通了這個道理。
“傅隊。”最後常軒聽到電話那邊隱隱約約傳來有人喊傅紅雪的聲音。
“我這裏還有點事，我們以後有機會再聊吧，我先掛了。”
“嗯，拜拜。”
“拜拜。”
過了電話以後，常軒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想不通，有些問題實在是想不通。
按照常軒對傅紅雪的理解，她絕對不會是那種主動給別人打電話的女孩子，通常別人給她打電話想要找她都不太找得到，還有她給別人打電話的時候嗎？
而且以前的時候常軒和傅紅雪兩個人說話總是幹巴巴的，怎麽感覺這次莫名的多了很多聊頭。
常軒笑笑，也許兩個人的友誼比較近了一步吧。
常軒實在不願意這時候就扯到愛情上麵，感情之類的問題他還沒有考慮過。
想了一下，常軒笑笑，然後就低頭開始整理手上的東西。
當認真做一件事情的時候，總是覺得時間流逝得非常快，但是卻並不覺得自己虛度了光陰。
在處理完事情的時候，常軒抬頭一看都已經過了午飯的飯點了。
但是常軒不覺得今天早上的時間白費了，相反覺得自己做了不少有意義的事情，打算起身吃個飯，走到門口剛拉開辦公室的門，就發現門外的把手上麵已經用白色的透明塑料袋子掛著一份飯了。
常軒拿起袋子左右看了看，沒什麽人，一看飯裏麵還有一張紙條，那是莊一菲手寫的字。
工作再認真也不能忘了吃飯，記得多吃點。
這是莊一菲留給自己的。
常軒掂著飯回到自己的座位，美滋滋的享用起來，一邊吃著，還在一邊思考其他的問題。
總覺得什麽要來了，卻又捉摸不到，這種感覺，讓自己很難受。
但是自己能怎麽辦？完全就是一種蒙在鼓裏的狀態，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趕快的進步，走一步看一步，以免到時候遇到那種冥冥中不安的感應的時候，自己能夠有更多的能力應對。
同時常軒還做了一件事情，他之前一直忘了做。
掏出手機，昨天晚上有一個人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就是告訴自己想殺潘雨欣的人不止那一個殺手的那個人。
點開聯係人把那串號碼輸入進去，在名稱那一串常軒打了一個備注：魍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