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招兵買馬
大雲山自古以來就是平頂村固有的領土。沉睡在的平頂村村後的大雲山， 算得上平頂村人眼裏的寶貝了。
這裏灌木叢生，鬱鬱蔥蔥，飛禽走獸不計其數。
讓曹立感到可惜的是，這麽一座寶貝，竟沒人想著利用，隻會在山上開采一些石頭。
將手裏的三萬塊錢交給了宋陽之後，宋陽便離開了，他要去水泥廠弄一些水泥回來，至於沙子和石子，這些都是平頂村的“特產，”曹立和寧大頭專門負責沙子和石子的開采工作。
回到村子裏，寧大頭開了一個小會議，明確一下分工。
這時寧大頭道：“我原本是打算專門負責垃圾清理的工作，但是現在沒辦法，找不到人，所以我現在必須抽出身來，幫著曹支書處理一下別的工作。”
高成知道寧大頭還有別的話，就沒打岔，呆著頭聽他講完。
這時寧大頭又道：“我和高成，負責沙子的開采工作，平頂村的地底下到處都是黃沙，挖沙應該不是什麽難事，”說完，寧大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高成說：“高組長， 你沒什麽意見吧？”
高成暗地裏撇了撇嘴，暗自罵了一聲“馬拉個幣，” 心想當初自己說要挖沙，大家都不同意，現在不還是一樣得挖沙麽，真是表麵一套背地裏一套。
一旁的曹立把高成的所有小動作全都看在了眼裏，他解釋說：“挖沙不等於賣地，更何況，咱們現在不過是修條路而已，用不了多少沙子，也不浪費土地，整條路怕是連二百平米的地都用不到。”
想了想，曹立覺得靠人工挖沙，效率實在是太低了，更何況，黃沙之上是一層黃土，厚度高達一米多，請十個工人過來，一天也未必能挖出多少的沙子出來，費時費力。
於是曹立就說：“人工效率太低，我看咱們不如借助機械化來完成，”說完，一轉臉，曹立的目光鎖定在了高成的身上，高成不由哆嗦了一下，心想這小子又搞什麽把戲。
曹立一笑，對他說：“高組長，你小舅子不是靠賣沙發家的嗎？你跟他聯係一下，看看能不能借台挖掘機過來？”
一想到自己的小舅子，高成一陣毛骨悚然。
特麽昨天就因為賣地的事，讓小舅子給打得不成人形了，現在再過去找小舅子，怕是連這條老命都沒了。
可這事高成又不敢直說，就吞吞吐吐的狡辯道：“他手底是有兩台挖掘機，可人家未必肯借啊，他是我小舅子不假，但我還沒這麽大的麵子吧？”
寧大頭牛眼一瞪，一拍桌子生氣的道：“借不來也得給我借！我都不好意思說你，哪次執行任務不都是你先掉鏈子？啊？”
寧大頭一發火，高成也沒敢說什麽，隻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了。
挖沙的事，就交給寧大頭和高成處理了，那采石的事情，自然就落在了曹立的身上。寧大頭給曹立了一個建議，說采石這檔子事兒，年輕人幹不了，要找人的話，就必須找那種三十以上七八十歲以下的人來幹。
寧大頭解釋說：“現在的小青年有幾個拿過鑿子和錘子的？歲數大的這幫人就不一樣了，以前蓋房子安家什麽的，都是這幫人背著鑿子和錘子，一點點的把石頭采下來的。”
曹立點點頭：“這倒也是。”
會議結束以後，高成就離開了，這時曹立一把將寧大頭拽住，似乎有話要說。
“曹支書還有什麽事？”一見到曹立，高成就渾身不由的哆嗦起來。
曹立一笑，從兜裏拿出來兩千塊錢，拍到了高成的手裏：“這是挖掘機的工錢，你請挖掘機來，總不能讓人家白幹吧，”曹立又道：“我剛剛已經算過了，挖掘機一小時的工錢差不多是二十塊錢，一天就是兩百，一個禮拜也就一千四，除去雜七雜八的費用，你還能剩下一兩百塊錢，拿著吧。”
曹立很慷慨，高成很激動，摸著那厚厚的超片，高成激動的快哭了。
“曹支書，你這…哎，讓我說什麽好啊，你這太客氣啦，我都不知道怎麽謝你了！”突然就撈到了一筆油水，高成怎能不激動。
曹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都是些小錢，你收著就成了，好好幹吧，將來平頂村發展起來了，少不了你的功勞！”
高成重重的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敬意的目光，目送著曹立離開。倆人的恩怨，差不多也就此結束了。
可讓高成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小舅子那裏又鬧出叉子來了。
當天高成提著東西，去了一趟小舅子的家，小舅子李金代本來還一肚子的氣呢，但見高成手裏有東西，也不便發作，就問他來找自己有什麽事。
結果李金代一聽高成是來借挖掘機的，不由的冷笑一聲，說：“挖掘機沒得借，我現在正在用呢，一天都不能耽擱，你還是去別家看看吧。”
一聽這話高成急了，抓臉撓腮的說：“你這是什麽話啊，你明知道咱鎮上本來就沒幾台挖掘機，你不借給我，你讓我上哪再借去啊？”
李金代癱在沙發上，玩著自己的金表，冷冷一笑：“想借我挖掘機也不是不可以，價格我得給你說明白了，”他伸出四根手指頭，板著臉道：“四十，一小時。”
“啥？”
高成一下子坐了起來，帶著一臉的怒氣，望著自己的小舅子。心道這狗日的太黑了吧，這價格比預料之中的要高一倍，曹立給自己的那點錢，頂多隻能夠撐三天半的，身下的錢，難道要自己掏 ？
李金代不去看高成，心中卻是一陣冷笑，前兩天若不是高成在那瞎保證，說平頂村要賣地，自己能虧損上萬塊錢麽，到頭來連個屁都不放，有這樣的大舅哥麽，黑他一點錢都算是少的了。
場麵一場僵持，李金代做出了一個就要去忙事物的樣子，百忙中又道：“話我都給你說得清清楚楚了，你看著辦就成了，要覺得行的話，你就抓緊時間交定金，我叫人給你把挖掘機開過來，你要覺得不成，那你就在這喝茶吧，我還有事，我得出去了。”
高成見話都已經說死了，再扯什麽感情也無用了，想著自己倘是借不來挖掘機，恐怕寧大頭真得把自己個開除了，高成隻得一咬牙一跺腳的答應了小舅子。
“成！就按你說的辦！”高成嘴角一抽，不忍心的將兩千塊錢拿了出來，交給了李金代，又說：“這是定金，我回家就把剩下的都給你，這總行了吧？”
李金代很滿意，當即就打給了挖掘機師傅，讓他把機子開到平頂村去。
高成此刻的心，卻是在滴血，當初若沒找曹立的麻煩，自己也不會落到如此的下場，造孽啊，以後說啥都不敢跟曹立對著幹了，怕了！
此時的曹立也沒閑著，高成去借挖掘機去了，他就在村子裏轉悠著，征集一下前去大雲山采石的老工人。
走到一處牆角，正巧看到一堆四五十歲的老大爺在打牌。曹立一過來，這群人立刻叫道：“曹支書，今兒個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曹立打了聲招呼，開門見山的道：“我現在正找人呢，幾位沒事的話，跟我去采石吧，工錢一天八十，一天一結，有願意去的，現在就跟我走。”
“哎呦，曹支書這話太見外了，不就是采石嗎，這活兒又不是什麽難事，還要啥工錢，我跟你走！”幾人一聽有工錢，當場就答應下來。
不出半天的時間，曹立就調集了二十個村民。
當然，原本可不止二十個人的，村裏人一聽說曹立給開了這麽高的工錢，上至八十歲的老大爺，下至十七八歲的小夥子，都跟著烏壓壓的跑了過來。
但曹立選人有他的硬性指標，隻準那些幹過采石的人才能過來，如此，刷掉了幾十號人。
不過曹立也對部分人網開了一麵，比如陳六子，知道陳六子近期要結婚了，明白他最近的花銷必然很大，所以就讓他也跟來采石了，還有就是村裏的四爺，四爺今年七十有餘了，石匠這一行幹了差不多五十年了，四爺經驗豐富，造詣頗深，對大雲山任何一處都了如指掌，讓他來做領班再合適不過了。
下午時分，二十餘人整裝待發，鑿子和錘子盡在手中，隻有四爺一個人，端著一杆煙袋，優哉遊哉的別提多閑了，眾人看在眼裏，說不出的嫉妒，但又沒辦法，因為這是曹立特批的，四爺年紀大采石幹不動了，但曹立給了四爺一個更重要的活，那就是尋找采石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