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曹二狗落網（上）
與賀大軍又在對曹二狗的行動上進行一番細致的商量後，賀大軍便滿意的走了。
賀大軍走後，曹立又到了飯店的後邊與寧芬親熱一番。雖然不能有什麽實質性的突破，但曹立反而享受與寧芬這個純潔的丫頭之間那種欲破未破的感覺。怎麽說呢，這就好像是偷竊，在乎的不是結果，而是這個緊張刺激的過程。當然，曹立偷的是人，也是寧芬那顆芳心。
與寧芬親熱一會兒後，天色已經擦黑了。
雖然現在時間不過是下午的五六點，但是冬天到了，晝短夜長。
雖然天色不早了，但是曹立並沒有直接回到鬥頂村，而是去了趟小家電市場。
樂平鎮上目前就一家家電城，座落在樂平鎮鎮北的五金商店一條街上。
約摸幾百米的一條街上，琳琅滿目的各式商店，其中以五金商店居多，約摸有一二十家。幾乎每隔幾個店，就能看見一個五金商店。其中，一家占據了三間門麵的家電城就座落在這其中。
由於十裏八鄉就這一家家電城，所以十裏八鄉的人想要為自己的家中添置一些家電，隻能跑到這裏來。家電城的門麵占據了三間，加起來總麵積約摸有百八十個平方。
裏麵琳琅滿目的擺放著各式常見的家電，有風扇、收音機、黑白電視機、彩電、空調、冰箱、洗衣機等現在人結婚必不可少的幾種家電外，還有一些遊戲機，也就是風靡一個時代的黑白卡機，BP機和大哥大也被老板鄭重的放在櫥窗中。
這年頭兒，擁有大哥大的很少，放眼全中國，拿個大哥大出去，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BP機雖然沒有大哥大氣派，但也算是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這年頭兒，誰要是有個BP機，也是值得令人注目豔羨的，
雖然樂平鎮的人均收入不高，消費能力有限。但是這裏的人口基數夠大，總有些暴發戶兒。逢年過節，紅白喜事，這家家電城倒也是忙得熱火朝天的。再者，現在的房租水電並不貴，三間店鋪的成本價也不算是太高。所以說，賺頭還是有的。
曹立走進去，在老板娘的熱情招呼下，曹立掏了近一百塊買了一個熊貓牌收音機。聽這名字就知道，這熊貓牌收音機就是國產品牌。雖說華夏由於上世紀的閉關鎖國和二十餘年前的動蕩，使得國內的科技生產停滯不前，甚至有些倒退的感覺。
但是這收音機隻是由機械器件、電子器件、磁鐵等構造而成的集成電路的產品，雖然也是高科技中的一種。但嚴格的說起來，這隻是所謂的高科技的一種最為基本的科技產品，科技含量並不高，所以國內企業在這方麵做的倒也不錯。
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一百塊錢可是一筆不菲的資產。國人的普遍工資都停留在三四十塊上下，新手的工資就更低了。月收入能上一百塊的，就已經算是了不得的高薪人物了。
而曹立作為鬥頂村的村支書，月收入也不過是三十五元六角九分。這點微薄的工資，他得存三個月才能存到這個收音機的錢。不過這收音機倒也值這個價錢，是最新產品。
除了在搜台的數量上增加了很多外，最主要的他還可以是一個錄放機。也就是說，在曹立想搜台的時候，他是個收音機，但當曹立不想搜台，也可以放磁帶聽聽。
曹立在付出了一百多塊後，可將那肥胖的老板娘臉上的肉都笑綻放開來了。她笑著又送了幾盤現下正火的一些磁帶。比如小虎隊、費翔、梅豔芳等人的磁帶。
搞定這件事情後，曹立很是高興。
提著個有些碩大的收音機，就奔著鬥頂村而去。
鬥頂村距離鎮上不遠，曹立拎著個收音機，一路哼著小曲兒，回了鬥頂村。
這年代，所有老百姓都極力的在解決個人溫飽問題，基礎建設欠發達，所以並沒有太多的娛樂項目。基本上天一黑，人們都已經各自進了自己的屋兒，有電視機的一家人乃至周圍鄰居也跟著進去，圍著一台電視機看。沒電視機的則更簡單，直接就上床睡覺了。
所以這一路上，曹立除了聽見不停的狗吠聲外，基本上沒見到幾個人。
村裏還沒有路燈，所以趁著月光，摸著黑曹立進了自己的屋中。
將收音機的包裝打開，拿出嶄新的收音機。將插頭插入插座中，又拿出老板娘送的磁帶。看了看，曹立拿出了梅豔芳的磁帶。雖說現在的曹立看上去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理應喜歡現下活的一塌糊塗的費翔或者是小虎隊的歌曲，但實際上，曹立這年輕的軀殼裏，寄居的卻是一個年過不惑之年的中年人。
所以相比而言，他更喜歡梅豔芳——這個傳奇女人的歌曲：
徐徐回望，曾屬於彼此的晚上
紅紅仍是你，贈我的心中豔陽
如流傻淚，祈望可體恤兼見諒
明晨離別你，路也許孤單得漫長
一瞬間，太多東西要講
可惜即將在各一方
隻好深深把這刻盡凝望
……
不大的房間裏放著一首梅豔芳的經典粵語歌曲——《千千闕歌》。這首歌是由香江著名填詞人林振強根據倭國的一首《夕陽之歌》進行改編，並重新填詞的。一九八九年，出現在香江著名女歌手陳慧嫻個人專輯中。後來，這首歌經過無數香江著名明星翻唱，傳遍大江南北，一時廣為流傳。
而作為香江出了名氣的傳奇女人，梅豔芳也曾翻唱過。
這首歌是講述歌者臨別在即，一切要講的話也不知從哪裏開始，唯有憑歌寄意，把幾年以來所想所講，以歌詞表達出來。
當然，這是由陳慧嫻演唱出來的感覺，而再經過梅豔芳之口，這首歌卻又平添了幾分不甘與勇敢追逐的上進之意。這也正符合梅豔芳的性格。這是一個上進而親和的傳奇女人，老實說，上一世，曹立也是梅豔芳的忠實粉絲。雖不說瘋狂，但卻對這個傳奇女子格外欣賞。
對於這個女人的逝世，曹立也是頗有感慨。
曹立正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一隻手不停的跟著歌曲的曲調在大腿上打著節拍。隻是歌曲才唱到高、潮處，曹立也忍不住跟著歌曲一起哼唱著的時候，就聽見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曹立警覺的站起身，朝著收音機那邊奔去。
啪嗒一聲，門被人用暴力的方式推開，幾個人魚貫而入。
曹立按下收音機，音樂聲戛然而止。旋即，他又悄無聲息的按下一個按鈕兒，這才放心的朝著門口那邊望去。
門口那邊站著五六個年輕人，年歲不大，看上去比曹立也大不了幾歲。他們背著手，似乎身後還有什麽東西。
隨後，就看見一個人在那幾個人進來後，也慢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一看見來人，曹立的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眯了起來。他看著那邊背著手走進來，一臉戲謔的年輕人，不動聲色道：“曹先生，不知深夜造訪寒舍，所為何事？”
沒錯，這個人就是上次在周倩然的家中，吃了個大虧的曹二狗。
曹二狗見曹立在這個時候還強裝鎮定，眼中不由自主的閃過一抹冷削的譏諷，覺得曹立在這個時候就是典型的死鴨子，就剩下一個嘴硬了。
曹二狗對著身後的人一揮手，一個人走了出去，隨後也將門帶上了。很顯然，這個人是走出去，給曹二狗放風去了。
曹二狗大步流星的朝著曹立走去，而後拉了個板凳，大刺剌剌的坐在曹立房間的一個小桌旁邊。他裝模作勢的對著曹立一笑，一擺手，道：“曹書記，請坐。”
這個曹二狗倒是有點意思，半夜來到曹立的家中，反而反客為主，叫曹立坐了。不過曹立也不在乎，笑嗬嗬的拉過一個板凳，坐在曹二狗的對麵。
曹二狗上下打量著曹立，眼中滿是恨意。不過，在一瞬間，他又強自將這一股恨意壓下去，心平氣和的對著曹立道：“曹書記，深夜來訪，實在是多有打擾，還望曹書記海涵見諒。”
“嗬嗬，無妨。”曹立混跡官場多年，其實曹二狗的來意他早已經一清二楚。但既然曹二狗不想直接戳破，那麽他倒也樂於跟這個粗人打一會兒啞謎，看他到底葫蘆裏想賣什麽藥。頓了頓，曹立笑著道：“曹先生還沒有回答我之前的話呢？”
老實說，曹二狗完全搞不清楚，曹立在看見自己這麽幾個人深夜來到他家，怎麽可能沒有一絲的懼意？不但沒有害怕之意，反而似乎感覺稀鬆平常，就好像是他等待許久的朋友來了一般。
曹二狗想不清楚，但他也懶得想，直接道：“曹書記是聰明人，其實我想有些事情就算是我曹二狗不說，你曹書記也全都心知肚明。不過既然曹書記你都已經這麽問了，那麽我也就將話挑明白了。畢竟做生意嘛，最重要的是坦誠。”
曹二狗頭頭是道的說著，倒是令曹立感到一陣咋舌，沒想到這曹二狗出去一趟，腦袋瓜居然變得這麽靈活了，居然還知道恩威並濟。不僅這腦袋活泛了，就連這說話也都會上綱上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