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黑毛筆
漂亮女鬼在後麵大喊:“不要這樣!你們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們!求求你們放了我,放了我好嗎?!趙源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全都與我無關!求求你們放了我,好嗎?求求你們了!”
“老老實實跟著,我就不動你。”我回頭說了一句,不久後來到陳涵和金洋他們身邊。
“怎麽樣?問出什麽來了嗎?”陳涵應該已經知道了什麽。沒有著急來要證物袋。
他不要,我卻不能不說:“這個東西我先拿著,免得中間出什麽亂子,陳隊長沒意見吧?”
陳涵露出一個幹巴巴的笑容:“沒什麽事,不離開我們的視線範圍就行了。”
我對鬼母打個眼色,讓她封住女鬼的視聽:“大概問出來了,案發地點好像是在八號樓,三單元501。”
“八號樓三單元501,速度快!”陳涵馬上招呼眾人,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看向我,“那邊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還不清楚。”我搖搖頭,“這樣吧,我和金洋先過去。”
“也好。”陳涵馬上招呼金洋跟著我們。
路上金洋懶洋洋的對我說:“想不到你還有康老的手段,以前真是小看你了,不過也多虧你跟我們本來有些關係,也多虧這是個極案,不然的話,你這樣直接說出凶案現場,說不定就會被直接當成嫌疑人抓起來。”
“想抓就抓,我是無所謂,但是兩天以後,葛爺頭找不到我,指不定回做出來什麽可怕的事情,你們要自己掂量好。”我白了金洋一眼。
金洋一臉的不屑:“你以為你蒙的住我?葛爺頭會冒著跟公家作對的危險去救你?”
“我的身上有他非常想要的東西,找不到我的人,他就拿不到,你說他會不會冒險來救我?”
……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八號樓,這裏離我們剛剛的地方並不遠,中間隻隔了兩棟樓。
當我和金洋上樓的時候,經驗豐富的陳涵已經在安排人手封鎖這棟樓的逃跑路線了。
這裏都是六層半的商品房,沒有電梯,我和金洋帶著兩個荷槍實彈的刑警來到五樓,敲了幾下門,沒有人應。
有一個好消息是,鬼母告訴我,裏麵有活人的氣息,好像是在準備什麽儀式。
“誰?”
裏麵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我用眼角的餘光朝周圍看去,暗道一聲還好,陳涵的兩個手下都是專業的,全都躲在貓眼的死角。
“我們是樓下……”
“他在逃。”我話還沒有說完,鬼母就馬上告訴我,“那個人在門上的洞洞上一看,臉上的表情就變了,現在他已經不在對麵了。”
“什麽?”我冷了一下,看了一眼身旁的金洋,暗道自己笨蛋,凶手之前已經有了非常明顯的針對警方的意圖,這麽厲害的人,怎麽會不知道長興市唯一一個能辦‘懸案’、‘極案’的人是誰?
大概是金洋的存在暴漏了我們,現在隻能暴力破門了。
“她說,這裏的樓梯下麵有個小縫隙,裏麵掛著一串鑰匙,一般她無論進門還是出門,打開鎖以後都會把鑰匙放回去。”
鬼母指了指我身邊的樓梯的鐵管處。
我馬上去取,可能是剛才金洋的話提醒了我,這一次我特意捏緊了證物袋,讓自己的手與鑰匙之間始終有證物袋的塑料紙隔著。
打開房門,迎麵就聞到一股非常濃的血腥氣。
在正對著門的方向,一個手裏握著桃木劍,滿臉驚慌的男人正看著我們。
“陳長生!你……怎麽會來這裏!”
這個人的話,讓我大感意外!
感情鬼母剛剛說他一看貓眼就驚慌的離開,根本就不是認出了金洋,而是認出了我!
“馮峽宇!”金洋竟然認得這個人,“國家S級通緝犯!在逃三年零七個月,竟然是你!”
S級通緝犯,是我沒有聽過的詞,不過恰好這話是從金洋嘴裏說出來的,我就能理解了。
這種通緝犯都很危險,也正因為他們危險,所以他們的樣貌都是不公布出來的,普通群眾看到了他們並舉報,隻可能帶來更大的危險。
這個‘S級’,就是為大部分懸案、極案的嫌疑人所定的。
“小心一點,這個人很危險,精通易理,擅長用風水局害人,手段非常的高,甚至能弄出來逼近先天局的風水局。”金洋小聲對我解釋。
我笑了笑:“那也就是說,隻要不給他布局的時間,他就沒有危險咯?大家快上!”
我這是在對外麵的刑警隊員發信號,他們聽到了我的聲音,馬上就衝了進來,我隻看到兩道黑影衝過來,緊接著就是接連響起的不許動的聲音。
這個馮峽宇很快被擒,而且他是金洋的職權才能涉及到的犯人,無論生死,抓到了以後對金洋的仕途都有深遠的影響。
同時,為了防止這個人的身上還有其他我們危險的東西,在他被拷上以後,我和金洋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的檢查了他的身上。
不得不說,這個人還真是有不少的好東西,他剛剛拿著的那柄桃木劍,我隻看一眼,就知道是雙生嫁接的桃木所製!
這雙生嫁接,是一個很要求技術的手法,而且還要有不小的運氣。
相信很多人都知道桃木能辟邪,但是卻極少有人清楚的知道,隻有在月食的時候砍下的桃木,才真的有辟邪的效果,平常砍下的桃木都沒用,就是根普通的木頭罷了。
不過同樣是月食,哪怕是都是一樣的月全食時砍下的桃木,也可能是不同的,喜歡天文學的朋友們應該都清楚,月全食,在月亮逐漸被吞掉的過程中,一般都大同小異,但是從月亮完全被吞食,到最後月食結束的這個過程,中間卻有著極大的學問。
說的通俗點,有的月全食,一點點被吞食,到最後又一點點出來,它最後被吞食的點,也恰恰是開始恢複時候的起點,這種情況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月餅被整個的吞進嘴裏,然後又吐出來。
還有另外一種情況恰好相反,一點點被吞食,最後天完全黑下來,可是月亮重新發光的點,卻是它一開始被吞進去的地方。就好像用一張紙緩緩遮住月亮,一直保持一個方向的移動,這種俗稱屙出來,也就是拉出來。
吐出來、拉出來的月食,在風水學上,對桃木有巨大的影響,月食的過程是拉出來的這一種,在過程中斬下的桃木,是辟邪效果最好的!
而隻有在這種情況下斬下的桃木,才有可能做出雙生桃木!
其過程就是在月食當晚斬下桃木,並且在月食結束前,完成桃枝的嫁接,然後靜等第二次月全食。
而且第二次斬下的時候,必須也是拉出來的月食!一旦運氣不好碰到了吐出來的月食,那麽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所以說,雙生嫁接的桃木,在古時候都是非常值錢的,可遇而不可求,幾百年都未必能出那麽一兩件。
借助於現代天文學的發展,什麽時候有月食,月食的規模、以及月亮恢複的方式,都不是不能測算的。
有能力的陰陽先生,可以在保證嫁接桃木存活的前提下,在第二次月食來臨前,將桃木移植到能看到月全食,並且是看到‘拉出來’的位置重新將桃木種下,並且在月食的過程中斬斷原來嫁接的桃木,就能完成雙生。
理論上雖然簡單了不少,可是月全食也不是說來就來的,全球範圍的月食,能觀測到月全食的地點也不一定是在我們自己的國家,相對簡單,其實也很難。
雙生桃木依舊非常的珍貴。
金洋也懂得這些道理,非要取了這個東西。他不同於一般的警察,繳獲的東西,自己有優先選擇的權利。
本來這馮峽宇的東西都是他的,礙於今天我在場,而且按照道理來說,能這麽快抓住他,全都是我的功勞,金洋也不敢明搶,隻說隻要我願意把這個東西給他,剩下的我可以隨便挑。
我也懶得跟他計較,反正我身邊有鬼母,還有脖子上的項鏈,邪魅不能近身,這種東西不要也罷。
我反倒是看上了香案上擺放的那隻筆,這符筆並非常見的狼毫羊毫,而是一種黑色的毛發製成,令我震驚的是,這筆上麵,竟然天然就存在著‘炁’!
鬼母看到這個東西,都一臉嫌棄的不想靠近。
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我一開始還怕金洋也認出了它,一直不敢往這邊看,既然他一眼就相中了那柄桃木劍,我自然是當仁不讓,也不推遲,拿起這種筆就塞進了衣服裏麵:“好了,剩下的東西都是你的了,你隨便那就是。”
那馮峽宇一臉肉疼的看著我。
我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在這種時候往裏麵的臥室多看一眼!那裏是什麽東西!
臥室裏,一個男的被赤身裸~體的擺在床上,被剝去了一半的人皮,也就是說,他一半是正常的,另外一半就好像研究室的標本一樣,裸~露著肌肉組織。
他的身上,被人用黑色的墨水畫滿了陰陽符。胸口的位置,畫著一個巨大的八卦,兩個乳~頭,恰好被惡趣味的弄成了八卦的陰陽眼。
之所以說是惡趣味,是因為我認識這個局!更知道這個八卦,其實沒有必要一定要這麽畫!
在這個男人的上麵,被人吊起來一副骨架,這個骨架上是慘白的顏色,這種顏色,隻有才剛剛被剝去了皮肉不久的骨頭才會顯現。
骨架的手腳被剁去,除了腦袋以外的其他地方都被剝去了皮肉,腦袋上七竅流血,長長的頭發隨意的耷拉著。
感情這個馮峽宇在砍下女人的手腳以後,還帶著它們下去逛了一圈兒,並丟棄,才回來接著做局,這個人好大的勇氣!
我隻看了一眼,就認出這個腦袋的主人,就是剛剛與我對話的女鬼。
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我旁邊的香案上,好像確實擺著一個小小的純銀的經筒。
我隻覺得自己的胃部一陣翻湧,眼看著金洋正在收拾香案上的東西,眼疾手快把那個經筒給順了過來:“這是那女人的,我先留著。”我指了指臥室的方向。
金洋這小子大概跟我一樣,剛剛都被香案上的好東西給吸引了,他不是正統的刑警,不會事先觀察壞境,現在才注意到臥室裏的情形。
我轉身走到門口以後,就聽到後麵傳來哇哇哇大吐特吐的聲音。
更多的時候,人的某種反應是可以傳染的,比如現在,剛走到門口的我,也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嗓子再也壓不住胃裏的東西,扶著門直接就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