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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不幸入局

  此時的我,終於鼓起勇氣回頭,當然了,身後依然什麽都沒有。


  我不像康天眼一樣天生陰陽眼,洪三爺也對我說過,當年夫子在我左眼上斬下的這一刀,算是斷了我的天機命格,所以我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看到這些東西。


  但是我確定那個影子就在那裏。


  哪怕她的本體我的腳下,被老道士用茅山道術的紅線封住,可是她畢竟是鬼母,她已經逃出了紅線,就站在我的背後。


  我看不到她,可是我手裏的那張道符卻能感覺到她。


  “你恨我?”


  我對著空氣問了一句。


  緊接著我又笑了笑:“你不可能恨我,畢竟從某種層麵上來講,是我救了你。”


  這個鬼母,也是曾經的三花聚鬼娃,是被蘇朗月用極其殘忍的方式煉製出來,中間不知道凝聚了多少未出世孩子的冤魂。


  即便有其中有一個靈魂作為主導,可是其他四十九條幼兒的靈魂依然縈繞在她的身上,這些怨靈也有自己一絲絲的意識。


  他們得到了解脫,不可能恨我。


  但是鬼娃、鬼母畢竟是凶戾的東西,我至今能活著站在這裏,就表示這鬼母對我已經非常的友好了,剛剛胡九天那種幹慣了倒鬥買賣的人都不敢進來,這是一種對危險天生的嗅覺,他隻要再前進一步,恐怕就會死在這裏。


  我的麵前沒有任何的動靜,我與這鬼母之間的交流仿佛在兩個時空,她看得見我,我看不到她,它聽得到我,我聽不見她。


  “我今天想把你帶離這裏,但是你必須按照我的方式來做,不能反抗,不然的話,你就隻能被困在這裏十年。”


  我想,即便被困在這裏十年,對鬼母來說也比在蘇朗月手上要好,可是現在的她畢竟已經不是幾個月前那種隻會聽命令而不會思考的鬼娃。


  自由,對於任何生靈來說都是難能可貴的。


  “我會把你帶到長白,那裏是天生龍脈,而且還是迄今為止,任何帝王都不敢去碰的一條龍脈,在那裏,你解脫的要比在這裏快,甚至還可能有一些自由。”


  我不能對鬼母撒謊,不然將來的報應會非常的大。


  “我把你帶到了那裏以後,你可能依然被關在某個地方,不過我敢保證,那個地方一定比這裏要好。你如果信得過我,現在就回到這裏麵去。”


  我手裏的道符嘩啦啦的作響,上麵的星輝也越來越重。


  我見狀,緩緩倒退了幾步,畢竟這三清星輝能帶給鬼母非常大的壓力。


  我已經看出來了,老道士纏的那些紅線,似乎是按照天罡星鬥的方位來做的,這似乎屬於他們茅山一派的秘術,我並沒有見過,不過仔細觀察一番,還是能明白其中的道理,用這些紅線封住鬼母的本體,鬼母即便能逃離本體,可是她的靈魂最多也隻能影響自己本體周圍五六米範圍的生靈,再遠就不行了。


  這大概也是老道士為什麽要在井口貼上道符的原因,他正是防備著鬼母的靈魂會衝出古井。


  兩分鍾以後,周圍那種刺骨冰寒的感覺,終於漸漸消失了。


  我盯著那井底中間的紅線:“現在我要把這張三清道符貼在你的身上,這是在保護我自己,同時也是在保護你。”


  那紅線一根根翹起,冰寒的感覺再一次降臨。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你要是想離開這裏,就隻能相信我。不敢隻能等十年以後被洗滌靈魂,不過那個時候,你也就不是你了,你將是一個純淨的靈魂,現在你的一切意識也都將消散。”


  地麵上,那七八根豎起來的紅線開始變得扭曲,繼而又軟軟的倒向了地麵。


  “開始可能會有點痛苦,不過馬上我就會為你減輕這些痛苦。”我拿著三清道符緩緩靠近,最終瞅準時機,手臂猛地朝前一按!

  唳!

  與此同時,一陣凶戾的鬼哭聲傳揚了出來,震的我耳膜都快炸開了。


  鬼母周圍的紅繩一根根飄起,飛快的纏向我,而就在這個時候,被我按在鬼母身上的道符也灑下了一點點星輝,讓那些紅繩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我知道這一切都隻是暫時的,我自己畫出來的道符,到底能有多少的力量我自己最清楚。


  要不是這古井能蒙蔽天機,站在井底,那井口一線就是天,啟明星就堪比日月,我所畫出來的這張道符,隻怕連逼退鬼母都做不到。


  當時夫子使用這張道符的時候,可是直接借用了滿月,我與他的距離可不是一點點。


  我快速拿出百腥風水壺,把裏麵最後一點濃稠的血液倒出來,在三清道符和鬼母的紅線之間畫了一個紅色的叉叉。


  同時,用快速把周圍散落的紅線擰成一股,取出一把小道,把這些線頭一刀斬斷。


  這些線頭與天罡北鬥相連,雖然已經能夠被鬼母控製,但也終究是在風水局中。


  不斬斷它們,即便我按照來時的路出去,究他們也一樣能引來天河弱水影響我的命格。


  滴!

  我身旁不遠處,一滴水滴落在石頭上。


  我嘴角抽了抽,暗道好你個老道士,竟然還留了這樣一個後手!

  這古井本來是不枯的,因為風水局和鬼母的關係,這裏的水被湮了去,如今天罡北鬥的紅線已經斷了,我若再不趕緊離開,就會被淹死在這裏。


  這裏的水也同弱水,一點都能沾上。


  想到這裏,我快速抱起鬼母,連滾帶爬的來到了進來的地方,身體一彎,就爬了進去。外麵已經開始滲水,我不敢耽擱太久。


  爬過了三五米,背後已經能聽到潺潺的水聲。


  當我好不容易爬到最後那個能直線往上爬的地上時,回頭用手電筒照了一下,大概在我身後兩米多的地方,竟然已經有水開始蔓延上來了。


  我知道,現在我大概已經是安全了,隻要稍稍網上爬一點,這些井水就不會傷到我絲毫。


  等到天亮以後老道士撤了水槽的風水局,這枯井被太陽照曬一天,就將不會再有問題。


  隻是眼下這鬼母,還沒有解決。


  我多拿出三張黃紙,飛快的咬破手指,分別在三張黃紙上畫下三、地、人三種道符圖案,口中默念急急如律令,分別從上中下三個位置將鬼母包了起來,人為中,同時又與三清道符貼合,上麵又是我這個天鬼命格之人的鮮血所畫的圖案。


  三清道符本身就是由百腥風水壺裏的血液所畫,那裏麵的血液也是我的血,我乃天鬼命格,三清道符既不會傷害我,也傷不了我。


  現在我將人字符與三清道符重合貼在一起,更壓在天地之上,穩穩壓住了三清道符。


  隻要鬼母不想傷害我,三清道符就不會傷害她,但是依然對她有一些壓力。


  這種頭頂一座大山,隨時要落下來砸死自己的感覺,其實並不好過,而且鬼母還要隨時克製自己不能傷人的欲~望。不然隻要她對我起了一丁點的歹念,三清道符帶給她的影響,將不會比剛剛貼上去的時候更小。


  當然,如果鬼母肯接納我的血液,讓我的血液進入她的身體,配合天地人三張道符,她將永遠不用再懼怕三清道符,這座大山,也就變成了虛設。


  可是這樣做,就無異於讓鬼母認主,我想這鬼母既然曾經有那麽不好的經曆,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認第二個人為主。


  我更不會逼迫她。


  至少現在,我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承諾,鬼母不會再受到傷害,我也把她成功帶了出來。


  我輕輕拽了兩下旁邊的繩子,上麵胡銳和胡九天、王月巴三個人正使出吃奶的力氣拉我上去。


  這洞有十幾米深,好在它並不寬敞,我隨隨便便就能踩著旁邊的土壤借力往上爬,減輕他們幾個人的負擔。等我上去以後,他們幾個人竟然絲毫都沒有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


  他們幾個都沒有站在井口往下看過,也都不知道我手裏抱著的東西就是鬼母。


  “長生小哥,想不到你竟然還真把下麵的大粽子給做了,抱上來的這個是什麽?難得的寶貝吧?”王月巴湊上來看。


  胡九天一拉拉住了他,給我一個抱歉的笑容:“長生,你別在意,老王就是這麽的沒有規矩。”


  王月巴牛眼一瞪:“我怎麽就沒有規矩了,這個寶貝我們也是出力了的,即便是分不到好處,看一眼總沒有問題吧?”


  “你給我仔細看好了!就算你不認識道符,也該認識那些紅線吧?那是被人按照天罡星鬥精心纏好的!不可能被人短時間內纏出來,但是它們……非常的新!”


  胡九天短短一席話,果然就製住了王月巴,倒鬥的人不怕別的,就怕在鬥裏看到一些鮮活的東西,賣了幾十年,幾百年的東西,看起來跟嶄新的一樣,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是不敢去砰的。


  這是行規,更是訓誡。


  在我們聊天的這會兒功夫,胡銳正在收拾繩子,我恰好扭頭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胡銳已經把繩子的最後一截給提了上來,而那最後一截的最底部,有大概十公分的位置是黑色的!


  這是黑夜的緣故,黑色,也就代表他們濕了!

  當我看到的時候,胡銳幾乎已經把整條繩子都一點點繞成了圈,隻差這最後一截,我如果開口叫他,他一慌亂,這繩子的最後一截,說不定就會甩到他的衣服上。


  可是如果不提醒,他的另外一隻手就要按上去。


  這個時候我根本就沒有猶豫的時間,也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胡銳碰到這根繩子的最底部,他一定會死!

  我想也沒想,就直接一隻手伸了出去,穩穩的抓住了最後那半截繩子!


  我抓的地方是幹的,可是因為抓的時候用力過猛,那最後一點點繩子還是甩到了我的衣服上。


  “不要動!”


  我大叫了一聲,死死盯著胡銳:“現在把手放開,馬上!”


  胡銳明顯被我嚇住了,老老實實的丟開了受傷的繩圈,我用腿一挑,那一圈繩子就墜向了地坑裏。


  與此同時,我也用最快的速度脫掉了身上的大衣,甚至都沒來得及去掏兜裏的東西,就急急忙忙的把他一樣丟進了地洞裏麵。


  可能是我脫衣服的時候用力過猛,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在最後從衣服裏甩了出來,是霍展廷給我的電話。


  “各位,現在還有最後一件事情麻煩大家,誰也不要再去這個洞下麵了,馬上想辦法把這個坑填起來!不用擔心被人發現痕跡什麽的。”


  我說的非常嚴肅,胡九天和王月巴都是行內的人,一句話不多問,抄起鏟子就開始在旁邊挖土。


  既然不用擔心留下痕跡,院子裏其他地方的土,他們是可以隨便挖的。


  我看他們往洞裏填了十幾鏟子以後,才算是鬆了一口氣,交代他們做好今天的事情就可以回去了,自己抱著鬼母朝祁天師的院子裏走去。


  這老道士依然在院子裏喝茶,看到我抱著三花聚鬼母進來,淡淡一笑,不過緊接著,他就眉頭一皺,盯著我問道:“小子,這大冷天的,你的衣服呢?”


  這種時候可不是和這位天師大人打馬虎眼的時候,他的道行很深,說不定可以救我。


  畢竟我雖然脫了衣服,但是衣服並非生靈,那弱水沾到了我的衣服,雖然比不過直接沾到我皮膚對我的影響大,可是終究還是會有影響的。


  “天師,我想我大概是不小心碰到了弱水。”


  老道士眯起了眼睛,盯著我看了半天,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剛才隔壁你喊了那麽一嗓子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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