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廿二索命局
整棟房子的布局,都給人一種非常錯亂的感覺,我相信這肯定是為了掩飾什麽東西,比如我麵前這個看起來非常不和諧的電視櫃,它很有可能也隻是掩飾品而。
我已經把整個電視櫃裏裏外外都看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可是當我走向客廳中間那個擺放在正中心位置的沙發時,心裏感受到的壓力卻非常的大。
嚴建設和史嶽兩個人站在門口直勾勾的看著我,我把沙發上的抱枕一個個的拿下來,什麽都沒有發現,緊接著我又輕輕敲了敲沙發的下麵,發現裏麵似乎是中空的,可是下麵又沒有抽屜一類的東西。
“長生,那個沙發應該是能抬起來的。”嚴建設在外麵對我喊,同時雙手比劃著,“不是那裏,是沙發的座位,能直接抬起來,然後下麵都是存放東西的!”
我把放在沙發最底部的手緩緩向上移動,摸到了沙發最上層的木頭,輕輕一晃,發現它果然不是跟沙發下麵的基座連在一起的。
緊接著,我單手用力,沙發嘎吱一響,整個沙發的座位緩緩上移,這下麵果然是空的,紅彤彤的一片,全都是碎裂的肉泥、骨渣。
一個瞪著眼睛的人頭,就擺在這一堆骨頭與肉泥的中間,被長長的腸子纏住了半個腦袋。
看到這一幕,連我也根本忍不住,腦袋朝旁邊一歪,哇的一口就吐了出來。
上午吃的東西本來就不多,這一吐,我幾乎把苦膽都吐出來了。
嚴建設幹脆揪著史嶽一起進了房間,來到我的麵前。
他本來是想安慰我的,不過看到沙發裏麵藏的那些東西以後,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史嶽則像失心瘋一樣,大聲叫著:“就是這些,就是這些東西!”
冬天的天氣比較冷,這房子又沒有人住,這沙發裏的腸子、碎肉、人頭雖然沒有被凍上,可卻也沒有生蛆。
我雖然都快把苦膽都吐出來了,但是聞到沙發下麵傳出來的刺鼻氣味,還是在可勁兒的幹嘔。
嚴建設就要淡定的多了,他就這樣站在一旁看著史嶽,除了一開始還皺一皺眉頭,後麵幾乎沒什麽特殊的反應。
“長生,你怎麽反應這麽大?還沒好嗎?”嚴建設關切的問我。
我衝嚴建設擺擺手:“快好了,不過你們現在最好馬上出去,不然我怕等一下你也會吐。”
嚴建設愣頭愣腦的笑道:“放心吧,看到這些我都不吐,難道還有比這個更惡心的?”
我搖搖頭,使勁錘了錘自己的胸口,通過外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拿出一張黃紙,取出百腥風水壺裏麵的血水,畫出三清道符,嘴裏默念三清訓誡,手指輕輕一抖,那張道符就開始無火自燃,緩緩朝沙發中央飄落過去。
滋滋啦啦!
道符在下落的過程中,明明麵對的隻是空氣,可卻也好像燒到了什麽東西一樣,發出刺耳的聲響。
當道符剛好落在沙發裏那顆人頭上的時候,它也恰好焚燒殆盡,與此同時,那些掛在人臉上的腸子,也都一齊軟了下來,一點點的從人頭上滑落。
之前人頭隻露出一半,我還看不出什麽,可是隨著那些腸子的滑落,我們當即就發現那人家下麵本來被腸子圍住的那一半,竟然已經沒有了一絲的血肉,留下來的全都是漆黑的骨頭而已。
“還好我們來的早,不然被他們邪法一成,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回你了。”
我雙手按在沙發的邊緣,猛地晃了兩下,沙發裏內部那顆下麵已經被腐蝕殆盡的人頭也隨著晃動了兩次,把聲旁的腸子都晃開了,不就後由於旁邊沒有了支撐點,下麵的骷髏重心不穩,緩緩的倒在了肉泥與碎肉之上。
這個時候我再看旁邊的人,史嶽正哇哇的大吐特吐,情況比我剛才好不了多少。
嚴建設也是臉色慘白,一隻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時間久了他好像也支撐不住了,幹脆兩隻手都捂了上來。
“別忍著了,你剛剛吸進去了太多的屍氣,還是吐出來最好。”
我睇了一眼嚴建設。
剛剛因為這房子被人設下了‘障’,除了身上有‘炁’的人,普通人根本就感覺不到這裏的危險,甚至連房子裏刺鼻的氣味都聞不到。
可是現在這房子的局被我破了一成,那氣味就再也掩蓋不住了。
嚴建設和史嶽正是因為這些惡心的味道,才忍不住在旁邊大圖特吐。
聽了我的話以後,嚴建設當然不敢忍著,哇的一聲,趴在沙發旁邊把今天上午吃的早餐全部都交代了出來。
“這些味道……怎麽會這麽強?剛剛是沙發上有什麽東西擋住了味道嗎?”嚴建設還在不停的幹嘔。
我說道:“哪有這麽厲害的材料能擋住氣味?我說過了,你們身上沒有‘炁’,也就等於沒有看破‘障’的神經,哪怕處於危險之中,你們也絲毫的感覺不到,如正常人一般。現在這裏的‘障’被我破了一點,那味道自然是遮不住了。”
嚴建設又趴著吐了一會兒,跟我一樣拉下袖子,死死擋住嘴巴:“長生你說的對,沒有神經還真的不行,聞不到,不代表那些東西不存在,一想到剛才我竟然在這樣的味道下沒有任何防備的喘氣,我就難受的不行。”
“所以剛才我就讓你們出去了。”
我又看了一眼沙發內部那顆下麵比煤炭還黑的骷髏,眉頭皺起:“但願事情不是像我想象的那樣。”
我閉起眼睛,努力回憶著《天玄經》當中的記載,用人血設局,而且能把骨頭在短短三天之內腐蝕到這種程度的局,一種有不下十種,這些都是極難對付的命局。
所謂命局,就是改命,這是逆天的風水局,設局者必然會受到天譴,而被困於局中的人,幾乎是十死無生。
我始終都不相信蘇朗月有設下命局的本事,可是萬一他背後的人是秦滕彥或者與秦滕彥差不多的邪道,那這件事情就麻煩了。
現在我隻找到了這命局的一個點,信息還是太少,根本無法確切的推斷出這具體是什麽局。
於是我等嚴建設和史嶽稍微好了一點,就讓他們找點東西堵住口鼻,開始跟我一起在這棟房子裏尋找其他的人頭。
按照史嶽之前的描述,這裏一共住了九個人,那麽應該還有八個人頭被藏起來了才對。
我不怕史嶽逃跑,我已經明確的告訴他,這個局哪怕是我也不一定能破,他身上的邪物,剛剛也不一定就這麽死了,他如果逃,那就肯定是死路一條,隻有留下來幫我,才能博到那一絲絲可能的生機。
被整理好的房子,很快就被我們翻的大亂,不過除了一開始那個人頭,翻箱倒櫃,也隻在牆腳的一個書櫥裏麵找到了一個人頭。
與沙發裏的人頭一樣,書櫥裏的這個人頭周圍同樣擺著碎肉,腦袋下麵圍著腸子,腸子掉下來以後,人頭的下麵一半隻剩下了漆黑的骨頭……
“這客廳裏不一定有了,去其他房間看看。”
嚴建設和史嶽分別走向臥室和廚房,我隨便找了扇沒有人去的房門打開,發現竟然是洗手間。
這房間裏一目了然,一個很大的浴缸空空如也,另外還有一個馬桶。
這馬桶並不是像霍展廷家裏的那樣,現在這個年代,內地也就霍展廷這種港商會用坐著的,普通人家,都是用蹲的。
不過即便是蹲的,這宅子也修建的很幹淨,馬桶的上麵,有一個大大的不鏽鋼水箱,我站著的話,眼睛還到不了水箱的最上沿。
不過心裏那種不好的感覺告訴我,馬桶裏麵一定有東西。
我想也沒想就拿出剛剛多畫出來的三清道符,引燃以後往高處一拋,道符飄到水箱上麵的時候,就開始滋滋啦啦的發出聲響,片刻以後,我稍稍鬆動了身邊的水閥,水箱裏當即就流出來一些暗紅色的血肉。
“果然在這裏!”
我冷笑一聲,四處找了找,在浴缸的旁邊看到一個控製閥,走過去擰了幾下,水箱裏這才傳出來注水的聲音。
“這個地方,就不用我上去了。”
我靜靜等了三五分鍾,等到水箱的水差不多注滿,隨後關掉了控製閥。
現在的人應該都沒用過這種水箱,水箱的注水功能是不能自動控製的,要人為的往裏麵加水,滿滿一水箱水,可是衝很多天。
隨後,我就再一次打開馬桶的衝水閥,看著那些淡了許多的猩紅血液快速的流走,不由得又把臉上臨時用衣服布料做的口罩又緊了緊。
直到把水箱裏的水全部放盡,我才抬腿走出了洗手間。
無論那水箱裏麵被擺了什麽東西,現在裏麵的局,也肯定已經被破壞了。
出了房門以後,我的臉色並不是太好。
九顆人頭已經找到了三個,這些信息足夠讓我來確定自己所麵臨的是什麽風水局了。
“這邊的房子裏住了九個人,那第六棟房子如果也是九個人,再加上本來跟七爺一起的四個……剛好二十二個……廿二索命局,這是先天局,精通連山易的人才能擺的出來!”
廿二索命局,要用二十二條活生生的人命來設局,用這些人的血肉祭奠三清祖師,煉化二十二條陰魂,讓他們化身厲鬼,去吞食局中人的意誌!
身在廿二索命局,結果注定了要死,而且還一定是被嚇傻嚇瘋以後,被折磨著死去。
好在現在發現的人頭隻是剛剛變黑了一半多一點點,整個廿二索命局還沒有完全成型,否則的話,我想就是夫子來了,也救不了周玨這個人。
我關好洗手間的門以後,看到嚴建設和史嶽都在走廊裏,各自守著一扇房門眼巴巴的看著我。
“長生,我這裏有兩個。”嚴建設指了指身後的門。
“我,我這裏也發現了一個。”
“一個?”我盯著急說話的史嶽,笑了笑說道,“你現在不用害怕,畢竟那些東西你現在也不是看不見聞不著,大白天的,除了特別厲害的陰魂,不會有什麽不好的東西出現的。”
“可……可是剛才在周老大的房子裏……”史嶽依然忘不了周玨宅子的房門上,那張無風自動的道符。
“哎!長生說不用擔心,你就沒什麽好擔心的。我們不可能害你。”嚴建設不耐煩的瞥了一眼史嶽,他最見不得的就是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樣子。
我並不想多解釋,說得多了,史嶽不見得會和我一起回到周玨的宅子裏。
我快步走向史嶽:“先去你這間看看吧,按照我們已經發現的三個骷髏頭布局,這間房子裏應該不僅僅隻有一個人頭才是。
我打開房門,和史嶽一起走了進來。
史嶽進門以後,當即就走向右手邊的那張大床,打開床頭後麵的櫃子:“就在這裏。”
“這裏和建設的那間,應該各有一個雙魂引煞局,既然有一個在床頭,那麽另外一個,應該在床尾。“
我站在床尾處沒動,伸手掀開了床上的墊子,果然又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這床板上有被人撬動的痕跡,而且還重新揳了釘子,我不得已叫來了嚴建設,三個人合力一起把床板掰開,果然看到床下麵擺著一個被腸子繞起來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