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崩潰
雙龍璽的歸屬到底是由霍展廷來把控，我做不得主，隻能暫時用雙龍璽將來可能會成為某個地方的鑰匙來搪塞。
蔣嶽最後的臉色不太好看，但是依舊收下了複刻的雙龍璽，這個東西即便是複刻出來的，但也是高度還原的，留下來有很大的價值。
“關於這個雙龍璽的資料，我過一段時間會讓人送到你的住處，陳長生，不要讓我失望。”蔣嶽站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向自己的專車。
那旁邊馬路上還停著另外一輛車，是我過來的時候坐的。
回去的路上，我腦海裏都是與蔣嶽見麵的過程，他的語氣，他的神色，每一個細節我都沒有放過。
我很肯定的告訴自己，至少有兩個瞬間，蔣嶽是動了殺心的，這個人要遠比我所遇到的其他敵人難對付，可是今天我卻不得不得罪他。
我回到家的時候，霍展廷還沒有回來，我便先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來的時候，霍展廷依然沒有回來，據胡銳所說，霍展廷今天淩晨的時候回來過一次，可是到了家沒多久，就又出去了。
祁五爺在我們吃早飯的時候再一次打來了電話，把周玨在小池湖的位置告訴了我，讓我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看看。
這一次，我隻打算帶嚴建設一個人過去。
蘇朗月這個人太危險，霍曉玲對他也有著非常不好的回憶，想必也是不願意去的，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沒有邀請霍曉玲。
我們開的依然是李彤彤留下來的車，她好像已經完全把自己的車忘了，這段日子以來也沒有主動來找過我們。
小池湖，在長興市的東南方向，占地麵積達到兩千多畝，算是一個挺大的湖泊，據說在幾十年前，這裏的風景還挺漂亮的，不過這些年工業發展，小池湖的壞境也漸漸變得差了。
湖麵上飄滿了綠浮萍，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甚至都散發著惡臭，至少現在來看，這小池湖已經配不上天池這個稱呼。
周玨住的地方，是在小池湖的東邊，這裏有很多排民房，並不是正規的小區，房子都是人們自己蓋起來的。
我和嚴建設把車停在了小池湖旁邊的路上，停車之前，我們就已經看到了祁五爺安排的手下，這些人很好認，穿著都與我們元旦時在七爺別墅裏見到的樣子差不多。
而這些人，也是認得我和嚴建設的。
當我和嚴建設兩個人朝他們走的時候，這些人就已經急慌慌的跑了過來。
“陳先生，您終於來了。”為首的一個人帶著笑意，微微躬身，“我叫李瑞，是七爺派來照看周老大的，這兩位是李翔和史嶽，李翔是我的弟弟，史嶽是周老大的人。”
“陳先生，你好。”史嶽與我握手。
這個人我約莫記得一些，元旦時在七爺那裏，就是這個人一直跟著周玨。
那個李翔，長的倒是和李瑞有七分相似。
幾個人相互認識了一下，我就讓李瑞先帶我去見一見周玨。
“周老大的房子就在前麵，第五棟就是的，這第四棟和第六棟也是周老大的房產，不過一直都沒有人住。”李瑞指著前麵給我們帶路。
我邊走邊問道：“這段時間以來究竟發生過什麽？五爺隻是昨晚給我們打了個電話，讓我們來處理一下，但是事情的具體經過，卻一個字都沒說。”
李瑞笑了笑：“理當是這樣的，五爺早年的時候與苗寨那邊的高手有點過節，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幾天以前周老大去請五爺，五爺也是不願意多聽關於蘇朗月的一個字，隻是答應要找人來幫手而已。接著就先派我們兩兄弟過來了。”
“嗯，我們也沒有想到，五爺找到的人竟然是陳先生您，這樣一來我們就放心的多了。”李翔笑嗬嗬的在旁邊說話，他與他哥哥最大的不同，就是他的臉上一直都掛著笑容，而李瑞除了一開始見到我的時候禮貌性的笑了笑，接下來幾乎沒怎麽笑過。
“陳先生，剛剛你問周老大這裏這些天來都發生了什麽，其實……整件事情詭異的很。”李瑞壓低了聲音，“從我們來到這裏開始，我們感覺每天的日子其實都沒有什麽特別的，可是……”
李瑞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可怕的是，每當到了晚上，我們與周老大明明都在一個房間裏，燈火通明的，但是周老大一直叫著能看到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站在他的對麵，或者站在我們的背後看著她，有時候就蹲在我們一起吃飯的桌子上。”
說到這裏，李翔也打了個冷顫：“是啊是啊，雖然我們什麽都看不見，可是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汗毛倒豎！周老大也是道上叫得上名號的人物，如果說七爺是地下閻王的話，那麽周老大就是十八層地獄的掌管者，他的威望比不上七爺，可是他的陰狠毒辣，是人人聞之色變的。”
我還記得周玨這個人，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的麵相特別的凶，是站出來都能把小孩嚇哭的那種，所謂麵由心生，一個人的麵相如此，他的內心是什麽樣，多少是可以推斷出來的。
李瑞接著說道：“是啊，就是因為周老大是這種人，所以我們在此之前，幾乎就不敢想象他也有那種失心瘋一樣恐懼著所有事情的一麵。他表現的越是恐懼，我們也就跟著越害怕，你明白這一種感覺嗎？有些時候我甚至覺得自己還不如周老大，至少他能看到那些髒東西，而我們……”
李瑞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我們甚至不知道周老大看見到那些髒東西出現的時候，她就是是趴在我們哪個人的身上，或者在誰的背後舔著她長長的舌頭之類……”
越是看不到的東西，心裏自我描繪出來的東西，可能就會越發的可怕。人最懼怕的，其實是自己的內心。
我能明白李瑞的話，但是聽完這些，我卻不讚同：“有時候，看不見也是一種幸福。不過你們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如果這些事情當真是蘇朗月做的，那麽也有可能是他用了某種苗疆的蠱，隻讓周老大一個人產生幻覺而已。”
說著說著，我們就已經走到了周老大所在的房子那裏，還沒進門，我就出於本能的去看旁邊的兩座房子，緊接著眉頭一皺：“這兩間房子裏，當真沒有人住嗎？”
“沒有。”李翔和李瑞同時搖頭。
隻有史嶽站著不說話，他留意到我在看他，不得已開口道：“其實在四天前，他們兩個過來之前，這兩個房子裏也都是有人的。我們老大非常相信祁五爺的話，元旦比試他中途離開以後，就在這裏買下了這三棟房子，他自己住在中間，其他兄弟們守在旁邊的房子裏，但是就在四天前，我等了半天也沒見到這兩個房子裏的兄弟們出來，就和跟周老大住在一起的兄弟們過去看了看……”
史嶽的表情很糾結，指著第四棟房子道：“我們先去了這邊，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天看到的畫麵，當我們打開門的時候，一股難以想象的血腥氣直接鋪麵而來，整個屋子裏，到處都是……都是……”
史嶽的臉色變得慘白，似乎隻是回憶，都已經讓他無法忍受：“整個房間裏到處都是肉泥，是肉泥！血和絞碎的肉混雜在一起，流的滿地都是，很多人的腸子被排成了蜘蛛網一樣的東西，擺在大廳裏，那些腸子的中間，堆著前一晚住在這裏的六個兄弟的人頭。”
“不可能！”
李翔驚叫了起來：“不可能！四天前，那不是我們來的前一天嗎？我們兄弟兩個來了以後還特意去這兩個房子裏看了，什麽都沒看到！”
“是啊，什麽都沒看到……”史嶽慘笑著，“是什麽都不存在了……當時和我在一起的有三個人，我們看到那房子裏的畫麵以後，全都忍不住扶著門框吐了，是真的忍不住，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你們根本想象不出來那滿地肉泥，腸子和人頭堆在一起的畫麵。我吐著吐著，自己也不知道怎麽了，完全失去了意識。”
史嶽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看樣子非常的痛苦：“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躺在一個非常幹淨的房子裏，那房子裏的擺設我熟悉的很，就與這棟房子出事之前的樣子一模一樣！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真的，那個時候我真的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在做夢。直到我叫醒了身邊的三個人，看到他們慘白的臉色，我才知道自己經曆的都是真的。”
“後來……我們發瘋了一樣跑出了那個房子，回到周老大的住處，看到牆上的掛鍾，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當中睡了四個多小時，怪異的是，一向起的很早的周老大，竟然到了快上午十二點了，還在睡覺。我們向周老大說了這件事，另外三個兄弟央求周老大要回家，他們無論如何也要走……”
史嶽抱著頭蹲在地上大哭了起來：“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周老大開槍殺死了他們，讓我把他們的頭和四肢砍下來，從不同的位置丟進小池湖裏。我沒有辦法，我也怕，我怕那個蘇朗月，更怕周老大！我不敢跑，哪怕是這幾天周老大幾乎已經瘋了，我也不敢跑……你們知道嗎？我真的也快瘋了，求求你了，陳先生，我知道你很厲害，比那個蘇朗月還要厲害……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啊！”
史嶽之前還一直在忍著，可是現在，說出來這一切以後，他是真的徹底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