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價值連城
我點頭道：“是提到過一點，說是雲清姑姑您想見識一下我的手段，不過現在我卻認為您的目的不可能這麽簡單。”
魏雲清挑了挑眉毛：“哦？何以見得？”
我放下茶碗：“很簡單，康老爺子已經可以說是在風水相術上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他老人家與您的關係匪淺，想必您自然也見識過他老人家的手段，我想，我的這點兒能耐就算有些新奇之處，但也未必就比康老爺子強，您如果隻是想見識一下風水相術的話，大可不必這樣勞師動眾的把我請來這裏。而且……”
我環顧四周：“能設下這大夢千年局的人，在風水相術上的造詣一定是遠超我的，雲清姑姑您既然有更好的選擇，自然就更不可能選我。”
魏雲清臉上流露出一抹的驚訝：“你竟然能認出這是大夢千年局？”
“大夢千年局？”魏婷小聲問道，“姑姑，這是什麽？你這裏的布局不是蝶夢局嗎？”
“蝶夢局隻是外麵的花園，這裏的局可比蝶夢局強多了，如果硬要比的話……大概是小霸王跟任天堂的差別。”我努力思考了一番，才終於找到了一個差不多的比喻。
魏雲清低頭捂著肚子笑了起來：“小霸王，任天堂？嗬嗬，長生你還真是會說話。”
“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我也笑了，“蝶夢局隻是後人根據大夢千年局而演化出來的局，不過不同的是，後人選擇蝶夢局，並非因為蝶夢局廉價或者說更容易布置，而是因為大夢千年局幾乎不可能被複製。大約在魏晉的時候，這大夢千年局就失傳了。”
魏雲清突然止住了笑容：“說下去。”
“據我所知，在有載的曆史上，最後出現能布置大夢千年局的人共有兩個，這兩個人在他們所生活的時代，可謂是聲名最為顯赫的兩個人。”
魏婷在魏雲清身邊坐了下來，好像一個專心聽故事的小姑娘：“是誰？這些課本裏沒有的奇聞野史我最喜歡聽了。”
“那個年代聲名最大的兩個人，還能有別人嗎？當然是臥龍塚虎了。”我觀察著魏雲清的神色，“不然的話，曹丕新朝初立，又怎麽敢把漢獻帝，放置在遠離自己都城的山陽縣？即便那裏也是當年的魏國腹地，但也是有可能被吳蜀兩國或者其他什麽人救走的。他之所以不怕，是因為他信任司馬懿所設下的大夢千年局，那漢獻帝最後不離開山陽縣，不是沒有當年依舊忠於漢室的人想帶走他，而是他已經入局，根本不想走！”
“那麽臥龍諸葛亮呢？”魏婷皺眉盯著我，“你不會是想說……不可能吧？那可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大忠臣！”
我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容，沒想到魏婷竟然也有天真的時候：“無論是曆史還是現代，但凡是能位極人臣身居高位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帝王可能因為身世而走向至尊之位，他們有可能是真的天真，但是他們身邊那些人，絕不可能這樣。無論是史書所說的忠臣良將還是奸佞小人，他們既然能走到那個位置，就必然有自己獨到的手段！我說的簡單一點，不排除異己收買人心，他們又憑什麽受到擁戴？受到百官擁戴，那最直接的解釋就是反對他們的‘百官’，早已經不再是‘百官’了。”
魏婷垂頭不語，她並不是一個天真的人，隻是自小學到的東西讓她沒有這麽想過而已：“這麽說，臥龍諸葛亮用過這個局？”
“對。他用這個局限製了劉禪，不然哪來的剛愎自用，六出祁山？又哪裏能得來‘相父’這個稱呼？不過也正因為這個局，導致了劉禪沉迷大夢而無可救藥，諸葛亮死後，不思反抗就舉國投降。”
“魏婷，你難道就沒想過，滅了蜀國的，隻是鄧艾所帶領的區區幾千剛剛跋山涉水來不及整頓，甚至還丟了大批輜重的殘兵！這幾千人圍城，就算劉禪再怎麽昏庸，閉城不出也能耗死他們，他為何舍棄了偌大的成都，甚至不顧城中還有幾萬人的事實，直接像幾千殘兵投降？”
“這一直是我讀史書時不理解的地方，三國演義中寫的四百人圍城，蜀後主投降，我從來沒有相信過，但是三國誌作為正史，寫的也是隻有兩千餘人。”魏婷若有所思，“這個大夢千年局，當真有這麽可怕？”
我攤攤手：“是挺可怕的，不過正正因為如此，劉禪才得以保命，因為他本真就是一個無藥可救的人，魏晉犯不著去殺死一個廢人，隻需繼續用大夢千年局困住他就好，於是才有了後來的樂不思蜀。”
魏婷驚異不定的轉向身邊的魏雲清：“姑姑，那麽我們現在住的地方……”
“不用擔心，我身在這個局中，有益無害。”魏雲清閉起眼睛笑了一會兒，隨後直接起身，“長生，你和婷婷隨我上樓吧，我有些東西要讓你幫我鑒賞一番。”
“啊？”魏婷急慌慌的站起來，“可是姑姑，您不是說要測試他一番才能給我看那些東西嗎?那些東西我都沒看過，現在怎麽他講了個故事，你就……”
魏雲清走到樓梯口，盯著已經起身跟她走過來的我們道：“這個故事，可不是一般人能講出來的。”
我心中暗驚，魏雲清說的沒錯，這大夢千年局困殺山陽公和蜀後主的事情，我隻在《天華經》上看到過，與現在所流傳的那些勝利者書寫的所謂‘正史’相比，這裏麵寫的東西更加的真實，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情感渲染所寫出來的最純粹的史實。
可是《天華經》隻有一個，世上不可能再出現第二本，看魏雲清的表現，她似乎也是知道這件事的，難道這世上還有別的書記載過這些事？
“無論怎麽樣，能記載這種事的書，不會比《天華經》差，雲清姑姑……不簡單啊。”
我一步步踩著樓梯上樓，即便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當我踏上最後一層階梯的時候，依然有些把持不住。
這閣樓的二樓拐角處，掛著一個青銅器，造型是蛇頭的模樣。
“這是蛇首？”我一眼就看到了這個東西。
“嗯，前些年我從一個奧地利收藏夾那裏買來的，不過運回來的時候費了些功夫。”魏雲清好像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似乎根本就沒把這件蛇首當一回事，手向前伸，“我們去前麵第二個房間。”
我的目光在二樓大廳內掃過，這裏的擺設絲毫不必一樓的差，好多我根本不敢想象的寶物陳列在此。
我大概能明白魏婷為什麽能在鑒寶上有這麽深的造詣了，當初她鑒寶的速度，可是連聶教授都大為震撼的。
現在我總算明白，感情這丫頭自小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當中，就像溥儀當年有底氣指認故宮的陳設錯誤，擺放贗品一樣，人家自小接觸的就是這些東西，再大的專家也比不過他們自小耳濡目染的經驗啊。
“這邊。”
來到第二個房間門口，霍雲清掏出一把鑰匙。
我掃了一眼這個房間的門，發現這門上竟然有一個好像電影裏保險櫃上那種需要轉動的東西。
魏婷在旁邊拉了我一下：“別看那裏，姑姑從小都不讓我看呢。”
我尷尬的笑了笑，當即轉過身去，心中對房間當中的東西更加的期待。
像蛇首這樣價值連城的古董都被霍雲清隨意的擺放在樓梯處，那麽這個她尤為看重，甚至還把整個房間都弄成保險櫃的屋子裏麵，究竟擺放了什麽？
今天她請我來的目的，大概就是為了這房間裏的東西吧？怪不得她不肯對霍展廷說，連康天眼都三緘其口，那房間裏的秘密，大概不會比封禪寶庫差。
哢吧、哢吧……
接連幾聲微弱的脆響過後，霍雲清的聲音才終於響起：“你們都過來吧。”
我扭過投去，隻看到房門打開以後，裏麵黑烏烏的一片。
這是可以理解的，像這種屋子，裏麵當然不可能有窗戶，霍雲清等我們走進去以後，輕輕把房門關上，這一下，屋裏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大約過了幾秒鍾以後，霍芸打開了房中的燈，這燈光很暗，是昏黃的色彩，在這燈光的照射下，我依稀能看清楚近在咫尺的霍曉玲的臉。
“長生你不要介意，這裏麵的東西太重要，我也不敢用太強的燈光照射。”霍雲清輕車熟路，即便燈光昏暗，她也能找到路，走到前麵一個黑乎乎的影子麵前，對我們道：“你們都過來。”
我適應了好一會兒，眼睛才逐漸適應這裏昏暗的色彩，仔細觀察之下才發現與外麵的擺設相比，這屋子裏簡單至極，除了屋子正中央擺放的一個小桌子以外，周圍根本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而霍雲清現在就站在那張小桌子旁邊，桌子上擺放著一個兩尺多高的大箱子。
在我和霍曉玲摸過去的時候，霍雲清已經打開了這個大箱子，從裏麵抱出來一個小木盒放在桌子一旁，並且把那個我來不及看一眼的大箱子重新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