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另有其人
霍曉玲現在的情況非常的危險,她距離房門很近,隻要再稍稍後退一點,或者一個微小的動作,比如伸個懶腰什麽的,都可能觸動門上那一張帶著邪魅笑容的黑臉。
“不要動,那個人應該不在這裏。”
我暗自鬆了一口氣,剛剛霍曉玲雖然留意到了我的暗號,可是表現的也太不正常了,如果這個時候有什麽人在暗中看著,一定會馬上察覺到。
而直到現在也沒有動靜,就足夠證明想要暗算我們的人,沒有在這裏看著。
他應該隻是相等有什麽人主動靠近那扇門。
“什……什麽人。”
霍曉玲知道我不愛開玩笑,當我認真的時候,就一定是真的有事,現在的她隻敢動動嘴皮子小聲的問我。
“現在不要多說話,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我向前靠了一點點,仔細盯著霍曉玲的身後,可是就這麽小小的一步,就讓我的心咯噔一下!
我看到門上那張黑漆漆的臉下巴的位置,已經伸出來一條黑色的東西,好像一條舌頭在舔著霍曉玲的後背,讓人遍體生寒。
“相信我,無論如何都要相信我,無論我做什麽,都是為了救你,你一點也不要動!”
我想我現在的表情應該非常的可怕,我說完話的時候,竟然從霍曉玲的眼神裏看到一絲絲對我的懼怕。
直到我伸出手,開始輕手輕腳的,一顆顆解開她上衣胸前的紐扣,她臉上那一副怯弱的表情,又變得無比的羞憤。
還好現在是冬天,衣服穿的比較厚,當我解開霍曉玲身上的最後一顆紐扣的時候,我甚至能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看到她潮紅的臉色。
要不是知道招惹後麵那張黑臉以後能導致什麽樣的後果,我甚至都以為霍曉玲現在已經中招了,這臉色太不同尋常了。
“你……你想做……”
“不要說話!”可能是我的語氣太強硬了,竟然讓霍曉玲這個小辣椒一時語塞。
以至於我把雙手探入她那解開的大衣之內,在她胸前兩側稍稍靠上的位置按住的時候,她都沒有什麽多餘的動作。
這是一個很好的信號,至少她能按照我說的來做。
我特別留意了一下霍曉玲的頭發,這小丫頭平時就喜歡留披肩發,還好沒散在後麵,不然今天這個局,怕是真的無解了。
“等下我說動,你就馬上靠近我蹲下來,不要把我撲倒了,往前一步盡可能的靠近我就行。不要管你的衣服,這件衣服我收了,你隻要用最快的速度按照我說的方式脫下這件衣服,就不會有事,懂了嗎?”
霍曉玲大概是想點頭,腦袋微微顫了一下,與此同時,我留意到她背後那張黑色大臉伸出來的舌頭,也跟著動了一下,緊接著又開始瘋狂的朝上卷了過來!
“動!!!”
我幾乎是吼出了這個字,同時雙手猛地向上一抬!
與此同時,霍曉玲被嚇的雙眼一紅,下意識的撲向我,兩條手臂掙紮著從被我居高了幾公分的衣服裏抽了出來。
“快走!”
我大叫了一聲,霍曉玲謹記我剛剛說的話,連忙蹲了下去,矮著身子快步衝到了一旁。
我已經沒有心思去管霍曉玲跑到哪裏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那件橘黃色的大衣甩開,避開房門丟了出去。
自己轉身一個驢打滾,來到了三米以外的地方。
我剛剛叫喊的聲音很大,把已經進房休息的霍展廷等人也驚動了。
哐哐哐,另外三間房門也被打開。
我留意到霍曉玲就在我的身後,爬起來一把就將他推進不遠處的霍展廷房中:“快關上門!十五分鍾以內不準出來!”
“可……”
“可什麽可!快關門!忘了我們約定過什麽了嗎?!”我怒氣衝衝的轉向嚴建設。
嚴建設愣了半秒鍾,咬咬牙跟霍芸和霍展廷一樣,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上。
不久以後,我就看到三張人臉出現在他們各自的窗戶上。
霍芸著急的看著我,嚴建設的眼神中充斥著擔憂,霍展廷正一邊觀察著我這邊的情況,一邊安慰著霍曉玲。
我在距離我自己那扇房門一丈以外站定,就這樣僵持了十五分鍾,才一步步朝前靠近,撿起霍曉玲那件被我丟掉的大衣。
拿回來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這橘黃色大衣的背後,黑漆漆的一片爬滿了螞蟻一樣大小的蟲子,現在都已經死了。
不過在這些黑色蟲子的屍體下麵,還有著一灘白色的東西,看起來有些粘稠。
咚咚咚!
我抬頭看去,霍展廷他們正對我敲著窗戶。
我勾勾手示意他們可以出來了。
“到我這裏來就好,但是從現在開始,誰也不能靠近那扇門三米以內!”我指了指自己的臥室,然後把衣服背麵那一塊給眾人看。
嚴建設看的頭皮發麻:“怎麽這麽多蟲子?這都是什麽東西?”
“蠱蟲。”我輕聲說出來兩個字。
“那這些白色的東西呢?”嚴建設又問。
“蟲卵。”
這一次回答的是霍芸:“究竟是什麽人,竟然敢在這種地方對我們動手?長生,你能認出來這是什麽蠱嗎?”
“生魂蠱。”
我輕飄飄的說出來三個字,抬頭看去。
果然,這個詞惹到了霍曉玲,勾起了她某些不好的回憶,胸口一上一下的跳著,似乎想吐。
“生魂蠱?”霍芸對蠱術也有些了解,她三花聚鬼娃都知道,想必對生魂蠱也非常的熟悉,“我倒是聽師父說起過,這個蠱蟲非常的惡毒,七天之內能把人折磨致死,而且死相尤為淒慘。不過……”
霍芸朝我房門的位置看了一眼:“這種蠱蟲一般離開了養蠱人不會存活太久,如果放置於空氣中,即便有臨時的血肉作為容易能供它們存活,時間也不會超過一個時辰。平常人隻要不靠這些蠱蟲太近,它們是不會察覺到活物的氣息並主動攻擊的。但是……”
霍芸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我房門的方向:“在這些蠱蟲即將死亡前的一刻鍾,它們會變的瘋狂而嗜血,一丈以內的活物它們都能察覺的到,如果在這一刻鍾之內它們沒有找到活物,就會產卵而死,這些蟲卵沒有寄主,也活不長久。”
“這豈不是說,我們兩個小時以內都不能靠近那扇門了?”
嚴建設摸出來一個手電筒,朝我房門的位置照了過去。
在強光的照射下,大家果然看到一個酷似人臉的影子附著在我房門的正麵,好像一隻正在嚎叫的厲鬼。
“這些蟲子怎麽這麽可怕,還會變成人臉的樣子?”
嚴建設一直用手電筒對著生魂蠱,可惜的是,這些蟲子並沒有因為手電筒的強光退散,依舊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裏。
“那是有人故意用鮮血在那扇門上畫了一個人臉的模樣,再把生魂蠱放了上去。”
我淡淡說道,實在理解不了有什麽人竟然會這麽的惡趣味。
要說精通蠱術並且想對付的我人,這別墅裏就有兩個——苗冬落和蘇朗月。
蘇朗月為人陰狠毒辣不必多說,那個苗冬落更是恨不得馬上把我殺了。
他們兩個人都有對我下手的能力,而且剛剛我們被七爺邀請出去吃飯,他們若是有心,也都有這個機會溜進來下手。
可是以我對苗冬落的了解,這個人不會這麽的惡趣味特意畫個人臉。
他了解我,如果想下手要了我的命,一定會做的更加隱秘,那蠱蟲也會放的少一些,更不容易引人注意才是。
至於蘇朗月?
似乎可能性也不大。
此時,嚴建設已經進屋不知道從哪裏拆了根木棍出來,要出去找人理論。
“你想幹嘛去?回來!”我看嚴建設如此,氣不打一處來。
“我找他們算賬去!”嚴建設揮了揮手裏的木棍,看起來還挺順手。
“他們是誰?”霍芸反問,“你已經知道是誰幹的了?”
“當然了,一定是那個蘇朗月!”嚴建設咬著牙道,“那個顏小蠻看著苗冬落呢,她又這麽重視這一次的比試,不可能讓苗冬落胡來,所以一定是蘇朗月!”
嚴建設說的很得意,臉上的表情似乎在對我們說‘怎麽樣?你們看我不傻吧?’
霍展廷走過去把嚴建設拿著木棍的手給按了下來:“你說的沒錯,但是你想過沒有,除了我們有限的幾個人,還有誰知道苗冬落能用蠱?現在這個院子裏,大家都知道的苗寨中人隻有一個蘇朗月!任何人因為蠱蟲而中招,他都是第一個被懷疑的人,你覺得在這種情勢下他想動什麽人,還會選擇用這種最容易使自己成為嫌疑人的方式嗎?”
“那……那就是苗冬落?”嚴建設的腦子又轉了回去。
霍展廷扶額道:“苗冬落為什麽不會成為我們懷疑的對象,你剛剛不是已經說出理由了嗎?把你那棍子收起來吧,這一次的事既不是苗冬落做的,也不是蘇朗月的做的,怕是另有其人。”
“我讚同霍先生的說法。”我站了起來,不再去管那件大衣,“當下最重要的依然是明天的比試,我們先回房間吧,我和建設住在左邊這一間,霍姨你住到右邊,霍先生,你就帶著曉玲住在中間吧,左右各有我和霍姨看著,今晚應該不會出事。”
霍展廷低頭想了想:“好吧,目前隻能這麽安排了,曉玲你跟我,晚上安心睡覺就是,我幫你守夜。”
“等等!你們難道就這麽算了?查不出來凶手,難道這件事不應該告訴七爺知道嗎?”霍曉玲不解的叫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