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設局
我對聶教授指了指桌子,他也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這才跟左青青一起走了過去,左青青在一旁瞪大了她那雙明亮的大眼睛,顯然對於傳說中的玄龍木也非常的好奇。
“玄龍木到底是什麽?”陳涵在一旁聽得一知半解。
“玄龍木就是一種非常珍貴的木材,傳說中沒有任何木頭生出來就是玄龍木,這種東西隻存在於金絲楠木之中。”
“隻有生長了200年以上的金絲楠木,才能從樹心當中取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玄龍木,而現在金絲楠木早已經不存在了,所以玄龍木變得尤為珍貴。相傳古時的帝王曾有一些用它來鎮棺,這隻是傳說,具體怎麽樣不得而知。”左青青緩緩對陳涵解釋。
其實玄龍木的作用何止是用來鎮棺?
我從桌上拿起這塊比普通木頭還要重上一倍的玄龍木,手指在上麵輕輕摩挲著,果然光滑無比。
但是無論再怎麽光滑的玄龍木,隻要抹上屍油,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好在百腥風水壺一直被我帶在身上,裏麵的玄機,一試便知!
聶教授這裏最不缺乏的就是各式各樣的工具,我順手拿了一個小刷子,取進了百腥風水壺裏麵最後一點點的屍油將它抹在木頭的正麵。
不多時,上頭果然顯出了一行字:“五行止於楓葉,千尺定於壺關。”
“這……巧奪天工,果然是巧奪天工,這一天以來,我用盡各種方法都沒辦法看到這上麵的文字,沒想到你用刷子這麽輕輕一刷,上麵竟然就顯示出來了!”
聶教授認出了百腥風水壺,輕輕後退了半步。
“你們都不要上來,不然恐怕又要泡兩個小時的生薑水了。”
我臉上雖然笑著,其實心裏也在打鼓,左青青在一旁跟著,驚駭無比。
五行千尺,這兩個詞對我們兩個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
幾天以來,我們一直在解讀這兩個詞的含義。
我本來已經有了研究的方向,而現在有了玄龍木上麵的這兩句話,我就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
五行山,現在並不存在。
但是在古時候,太行山又稱五行山,王母山,女媧山!壺關又恰好是太行山脈位於山西境內的一段,
現如今洛書上第一句詩的指向已經非常明確了。
“隻有這兩句話嗎?究竟是什麽意思?”
陳涵跟聶教授都不懂,但洛書上麵的幾句詩,我跟左青青都不可能告訴他們,隨便找了幾句話,就把他們搪塞過去了。
考慮到聶教授的安危,在我的極力爭取之下,陳涵,陳隊長同意讓我把玄龍木帶走。
聶教授是個學者,他取玄龍木隻是好奇,為了研究,如今其上的秘密已經顯露了出來,他也不會堅持留下血龍木,一切處理得非常妥當。
本來這件是最安全的方法。
要是放出風去,玄龍木在我手裏,就應該沒有人會再受到牽連,因為隻有我有辦法對付那個暗中存在的蠱術師。
可是考慮到霍展廷家裏住了不止我一個人,我就堅持讓陳涵保守了秘密。
那個人已經去警局查探過了,找不到玄龍木,他大概會放棄,但也有可能找到聶教授。
好在我們還有緩衝的時間,相信陳涵會處理好的。
至於左青青就留在了聶教授家,說這些事情必須找時間跟他的父親商量一下。
繁事休提,當我帶著玄龍木回到家的時候,霍曉玲和嚴建設依然在大廳裏等候。
“你終於回來了!”
霍曉玲看到我進來一臉驚慌的跑到我麵前,對著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生怕我受了什麽傷似的:“那麽厲害的人,以後你可不要去招惹了!”
“心不正,劍則邪,他想害人竟然被我碰到了,我就一定要救。”我依然堅持。
自小老爺子就教導我為人處事,心裏麵必須有自己的一杆秤。
無論這杆秤裏麵掂量的是什麽,是好是壞你都必須堅守它,這是原則,永遠不能違背。
當然這些東西我不知道怎麽跟霍曉玲解釋,顯然嚴建設已經把白天發生的事情跟他說過了。
看到我拿回來的玄龍木,字跡還沒有消散,霍曉玲的臉色才算好了很多:“這麽說,如果我們想要找到封禪寶庫,第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太行山。”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不過現在我們在江南,如果想去太行山,必須要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才行,我跟嚴建設是無所謂,但是……”
這句話是說給霍曉玲聽的。
畢竟霍展廷身份特殊,他這麽一個大港商要去山西,肯定會引起很多方麵的關注。
“嗯,確實是這樣。”霍曉玲輕輕點頭,“我要跟爸爸去商量一下,最好馬上動身,我總覺得這件事不止我們幾個知道,左青青那邊最好還是防備一下吧。”
封禪寶庫關係的畢竟不是什麽小寶藏,那時前後曆史上六大帝王,所填的鎮國寶庫!
裏麵的東西如果拿出來,隻怕會亮瞎許多人的眼,那是無法想象的財富!
人怎麽樣另說,但是多一個防備的心眼總不會有錯。
我雖然同意霍曉玲的做法,但是我心中真正想要防備的人並非是左青青,而是那個存在於暗中的人。
他費盡心機想要拿到這一塊玄龍木,而玄龍木上指引的正是封禪寶庫所在的位置。
這也就意味著知道封禪寶庫的,絕對不止我和左青青兩撥人!還有遠在東南亞的秦老以及作為苗疆蠱師!
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盡早解決,對我們沒有壞處。
隻是眼下,我必須首先保證好的彤彤和聶教授的安全。
霍展廷非常的重視有關封禪寶庫社的消息,霍曉玲一個電話打過去,很快他就回到了家裏,聽我把事情整理了一遍,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我不能離開這裏。”
霍展廷很快表態,他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太過敏感:“不過宗林胡銳他們就可以用購買材料的名頭離去,不會引起人的懷疑與重視。還有,長興的事情必須馬上解決,不然,警局那些人不會放任你離開的。”
“看來,我要想一個辦法引蛇出洞。”
“可以,但是不能在家裏。”
我與霍展廷的想法不謀而合,相視而笑。
……
第二天我就和嚴建設一起搬去了醫院,胡銳依然帶著人守在家裏保護霍曉玲。
本來在霍展廷的計劃之中,霍曉玲這幾天是絕對不能離開家的。
但她卻反常地囔囔著要去。
由於是第一天,讓她跟著去醫院也沒有什麽,我便同意了。
到了病房,我一眼就見到李彤彤彤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
她顯然還沒有從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當中回過神來,特別是聽陳涵把事情的前後經過跟她講了以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就更不好了。
起初我們以為她有個敵人,可是我們誰也沒有料到,對方很可能隻是極其偶然的選中了她。
說得難聽點她隻是一顆倒黴的棋子。
卻差點渾身潰爛,不得善終。
這個結果讓李彤彤無法接受,看到我進來的時候,病房裏的兩個警察都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過去安慰一下她。他們兩個沒有離開房間,隻是站在門口。
“你好些了嗎?”我有些拘謹,離病床比較遠。
“還好。”李彤彤臉頰泛紅,竟然沒有抬頭看我,聲音也小的可憐,出奇的溫柔。
此時,我身後一冷,眼角的餘光,撇到霍曉玲狐疑的目光來回在我們兩個之間巡視。
“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幫你解決,幾天之內我應該能幫你抓到那一個人。”歎了口氣,我抬起提著玄龍木的手。
這塊玄龍木被我非常隨意的放在一個塑料袋裏提著。
相信如果是有心人一定能發現我手裏提著的這個東西,這就很方便讓對方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探視完李彤彤,我和嚴建設就在陳隊長安排的人的指引下繞著整個醫院轉了一圈,認識了幾乎每一個便衣的民警。
這樣方便我們碰到事情的時候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最短的距離找到他們。
一切準備妥當,當天晚上我們就在李彤彤的病房旁邊單獨開了一個病房。
這點事情,對於一個派出所的刑警隊長以及身為港商的霍展廷來說並不算太艱難。
隻是當我們辦好這一切以後,我發現霍曉玲的臉色有些奇怪。
“你對她做了什麽?”霍曉玲語氣異常的冰冷。
“誰?”我被霍曉玲問愣了。
“就是那個漂亮的女警花。”霍曉玲惡狠狠的看著我,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背脊發涼,好強的殺氣,“聽說你摸人家月匈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在救她……”
“救人需要扒人衣服嗎?”
“必須要扒開,不然我沒辦法確保自己的血字符能剛好對準她的心髒。”
“所以你連她的內、衣也解開了?”霍曉玲眼裏莫名其名地噙著淚水。
“我……”我一時間無言以對,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當天的行為。
我相信如果那時候霍曉玲在場,她應該可以理解。
畢竟在當時所有人看來,李彤彤彤已經是個死人,可現在李彤彤就這麽活蹦亂跳的躺在隔壁的病房裏麵,情況自然就不一樣了。
啪!
猝不及防之下,霍曉玲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讓我意外的是嚴建設竟然好像個木頭人一樣,一直把腦袋對著窗口,好像外麵有十分奇妙的美景深深的吸引住了他,以至於讓他完全沒有注意到病房內所發生的事情。
“我討厭你!”
霍曉玲哭著大叫了一聲摔門而去。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嚴建設對著窗口長歎一聲,幽幽念出了一句詩。
我捂著微微發燙的臉頰,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就這麽一直盯著他的後背。
大概五分鍾以後,嚴建設幽幽的轉過身,注意到我在看他,才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哎呀,人呢?曉玲怎麽不見了?她什麽時候走的?”